129:自種惡果
“我……”麵對瑤兒的指責,讓華如夢啞口無言。
“嗬嗬……仇醉抗旨的時候,我還在想,這個世界上終於有人能製住你了,畢竟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會有你如夢公主得不到的東西。”
“過去的事兒是我不對,但是瑤兒,我想,即使如此你也不應該如此恨我啊,你恨我……你恨我……莫非是因為……”
“是,以前你做什麽我都不恨你,因為我是你的丫鬟,每次皇上罰我的時候你會護我,所以我不恨你,可你到底是個被寵壞的孩子,你太自私了。”
“……”
“你太自私了華如夢!”
若是瑤兒指責她牽連了瑤兒她無話可說,可是華如夢從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自私的人,所以她問道:“為什麽?”
“肆意妄為你高興做什麽就做什麽從來不考慮別人,這還不是自私嗎?你自己得不到仇醉,你自己選擇了高齊,可為什麽……為什麽在婚禮舉行的當天你還要逃走?”
華如夢沉默了,正是因為她是在婚禮當天逃走的,正是因為她讓皇室毀了約,所以現在父皇才如此堅決的要拆散她和仇醉,就算她以死相逼父皇也不肯動搖,這所有的根結便是在此了。
“轟動了全京城的婚禮,你說逃就逃了,你將皇室置於何處,你將太傅府置於何處?你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些問題不是嗎?你高興了說嫁就嫁,不高興了也不管這會造成什麽後果你說走就走。”
“對不起!”這的確是她犯的錯,她願意為此承擔所有的罵名,然而她並不後悔,如果能重來一次的話,也許她仍會這樣做,或者……在仇醉拒絕她之後直接逃出京。
“對不起有用嗎?對不起能讓這一切倒流嗎?”瑤兒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逃走之後……”
淚水從眼眶中流出,止也止不住,所有的心酸都在這裏了。
“我知道。”華如夢說道,“你替我嫁入了太傅府,是我……誤了你一生,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對不起瑤兒。”
瑤兒看著華如夢還想說什麽,但是麵對她那張誠懇的道歉的臉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了,非但沒有說出反而還笑了。
笑夠了也哭夠了之後,瑤兒抹了抹淚水歎了口氣說道:“公子他恨你,指不定會對你做什麽事,你以後……離他遠一點兒,還有,明天一早就離開,離開之後不要再到太傅府來,哼,你就不該往這兒來。”
瑤兒轉身離開了,華如夢忽然開口說道:“你叫高齊公子?”
聽到華如夢的話瑤兒愣住了。
華如夢察覺到自己可能猜對了,若非愛恨交纏,她相信瑤兒不會如此恨她,忽如夢接著說道:“你……你喜歡高齊?”
話音未落,瑤兒便轉過身來狠狠的說道:“這和你沒有關係!為了你自己,記住我說的話,離他遠一點兒,這是為你好。”
忽然一陣夜風吹來,華如夢感到徹骨的冷。
她忍不住的朝著漆黑的前路望過去,高齊原本是想將她帶到哪裏呢?
高齊……
她印象中的高齊還是那個少年,書讀的多了有些迂腐,但是善良正直,他的眼睛是沒有雜質的,可今日所見,他的目光是那樣的黑,黑的看不到底。
還有瑤兒,從前的瑤兒是個愛笑愛皺眉的姑娘,雖然年紀輕輕卻和劉嬤嬤一樣,總是擔心她這又擔心她那,喜歡在她麵前哭訴她的罪狀喜歡到劉嬤嬤那裏告狀,然後看劉嬤嬤嘮叨她。
但不管怎麽說,總是一心為她好。
而如今,她瞪著一雙眼,恨不得要吃了她。
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嗎?
華如夢淒然一笑,有些心痛。
她在花園呆了沒一會兒,高太傅帶著一群下人出現了,原來是瑤兒將華如夢在這裏的事情告訴了高太傅,由高太傅親自安頓華如夢,就算是高齊想做什麽也做不了了。
華如夢正在自責,忽見高太傅,更是自責不已。
高太傅今年五十有六,須發皆白,腿腳也有了些不靈便,但見了她還是堅持向她行禮。
“阿齊這孩子,把公主你帶來了竟然都不跟我說一聲,真是的,公主你快這邊請。”
“高太傅。”麵對高太傅,華如夢心中不忍,她叫住了高太傅之後朝著高太傅深深鞠了一躬,然後說道,“對不起,我……”
戲耍了高家的人是她,辯解事蒼白的,華如夢說了一個我字之後就什麽都說不出口了。
高太傅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過來,他笑道:“沒事,老臣懂,是……是我們家阿齊沒有福分。”
華如夢問道:“您不怪我嗎?”
“那老臣怎麽敢,哎,不說這了,公主快這邊請。”
高太傅是真的不怪她,可越是這樣,華如夢越是愧疚,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在這太傅府,不能入眠的不止有她一個。
瑤兒的臥房內,高齊正怒衝衝的摔東西,看到瑤兒回來之後,一巴掌就招呼了上去。
力道之大瑤兒無法承受倒在了地上,她抬手默默的擦掉了嘴角的血跡。
“你膽量不小啊,敢阻止我?她都拋下你走了你還向著她?”
瑤兒平靜的為自己辯駁:“我沒有向著她。”
“沒有?那你為何要攔我?”高齊氣衝衝的過來揪住了瑤兒的領子咬牙切齒的說道,“先攔我,又去給爹報信,還說不是向著她?你是不是也覺得她和仇醉在一起天造地設理所應當,而我就活該被人耍?”
他的氣息噴在臉上都是憤怒的味道,瑤兒嚇得顫抖,她迎上高齊的目光,說道:“我不是為了她,我是為了公子你。”
“為了我?為了我你就該幫我。”
“瑤兒鬥膽,想問公子抓她做什麽?”
“做什麽?嗬嗬……”心口忽然疼起來,高齊咧嘴一笑,他想做什麽?他最想做的是修正這一切,他希望她沒有逃跑,他希望她嫁給他。
“我想做什麽?我想做什麽?我想得到她,是她自己說要嫁給我的,我這駙馬的身份,是她親自選的,可她怎麽能出爾反爾?讓我淪為全京城的笑柄呢?她怎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