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你怎會用這下三濫的招數?
等了一會兒,華如夢聽到了腳步聲,她扭頭看了一眼看到仇醉正朝亭中走來。
走進二月亭,仇醉用一種疑問的語調喊了聲:“莫大哥?”
此時的莫安逸正在岸上,他一看仇醉到了亭中,估摸著兩人該相見了,便命人點燃了煙火的引線。
看著摧殘的煙火,他有些愁苦。
賀連梅從後麵抱住了莫安逸的腰,誇讚道:“做的不錯,等他們兩個成親了,夫人我還有賞。”
莫安逸握住了賀連梅的手,歎道:“夫人啊,我總覺得你這個法子不好,也許會適得其反。”
賀連梅卻是不信,她說道:“這天底下的男人啊麵對女人的時候都一個樣,就算他是仇醉又能有什麽不同,船已備好,我賭阿醉一定會跟公主上船。”
莫安逸則是堅持己見:“我猜不會,也許阿醉早就猜到了約他的人並不是我。”
他們兄弟二人經常在軍營碰麵,可謂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就算偶爾想要放鬆一下,也會選在城外的古亭之中把酒言歡,更或者縱馬馳騁於郊外,他們不會選擇如此風雅之地。
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他們很少會在城中談,畢竟莫安逸很清楚仇醉不太喜歡長平城。
所以當收到莫安逸傳來的消息的時候,仇醉便已存了疑心,所以當他喊了兩聲莫安逸沒人答應反而在轉身後看到了華如夢的時候,他一點兒都不驚訝。
“果然是你。”
華如夢點頭:“是我。”
亭子周圍的煙花就在此時綻放了起來,它們噴射而出隻到人的膝蓋處,發出的光照亮了整個二月亭。
她一襲白衣立在煙花之中,身後的月河裏的燈都做了背景,清風吹拂帶起了黑色的發,每一絲都牽動著柔情。
見此一幕,仇醉是心動了的,但也隻是刹那的失神,他很快就想起來眼前這個人是皇帝的女兒華國的公主,他仇人的女兒。
他別開頭盡量避開華如夢的眼睛,冷冷的說道:“我今日來是想和你做個了斷,華如夢,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不會接旨,你就當自己做了個夢把我忘了吧!”
仇醉根本不給華如夢開口的機會,直接一句話就堵死了所有的可能,他轉身要走被華如夢攔住了去路。
“可那不是夢,你沒有做夢我也沒有做夢,怎麽忘?”華如夢上前說道,“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你說你愛我,你說你娶我,隻娶我,還記得嗎?”
仇醉別過臉,狠心的說道:“忘了!”
一句忘了便將她逼上絕路,一點回還的餘地也沒有。
《詩經》中說:“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看來這句話不假,他要將那曾發生過的一切當作是夢,他要忘了,但她做不到!
什麽方式都好,這個曾和她相愛的人不該如此負了她!
華如夢掏出了賀連梅交給她的香囊,香氣隨著夜風散開,她緩步上前,輕聲說道:“仇醉,我明白的,其實你仍舊愛著我,你拒絕我是因為我的身份,如果我隻是林夕,你一定會娶我的,對嗎?”
仇醉緊閉著雙唇,用沉默回答了華如夢的問題。
華如夢一點點的靠近,她輕輕說道:“既然錯不在我,就別遷怒於我,你認真想一想我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你是真的開心也是真的愛我,不是嗎?你說要忘,那就隻忘掉我的身份,仍當我是林夕不好嗎?”
在仇醉的沉默中,華如夢一點點靠近,最終將唇印在了仇醉的唇上。
唇齒相接,華如夢仍不忘說道:“我是林夕,我愛你,你也愛我,你騙不過自己的,你愛我。”
仇醉並沒有推開華如夢,她身上的香味讓他沉醉,到底是自己喜歡的人,與愛人的一個吻相比,理智算得了什麽呢?
他的手漸漸的環上了她的腰,華如夢將手放到了仇醉的胸口,輕聲說道:“聽聽你的心,它說你愛我。”
亭中的人影逐漸靠近,相擁,賀連梅得意的笑道:“剛才是誰說,我的法子不可行?”
莫安逸仍舊一臉的擔憂,現在的一切都還隻是序曲而已,隻要他二人不登船不上榻,那麽就還不是定數。
同樣關注著廳中人影的還有對麵茶樓上的高齊,來到這間茶樓之後,他的雙眼幾乎一刻也沒有離開過亭中的人影。
同伴走過來,順著他的目光往外看了一眼,問道:“這位林姑娘就是我們曾經在酒樓裏遇到的那位林姑娘吧?她這是……在和男子幽會?”
心中本就已是五味雜陳,幽會兩個字飄入耳更是難受,高齊不想理會他,雙眼仍舊緊盯著遠處的人影。
忽然,那對相依的人影分開了,高齊緊跟著神色一變。
“高兄,你這是……喜歡那位林姑娘?”
“承德兄莫要亂猜測。”一直緊張的心終於鬆了些許,高齊轉過身來對身旁的同伴說道,“後天便要開考,還應以溫書為要,其餘的事科舉後再說不遲。”
話雖如此,但他的心仍舊被亭中的人緊緊牽著。
華如夢被仇醉推開了!
他似乎察覺到什麽,在溫存之時猛地抓起了華如夢的手腕,隨後他從她的袖子裏勾出了那個香囊。
香囊浸了藥,能讓人意亂情迷。
從一開始,賀連梅出的主意便是先斬後奏,賭的便是華如夢能成功,仇醉會負責。
其實從進到亭中開始,仇醉就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香味,隻不過他沒有過多在意,隻當做是一般的香囊散發出來的味道。
但隨著她的靠近,香味愈濃,他情欲愈盛,他便猜到這不是一般的香,仇醉盯著手中的香囊,冷冷一笑:“這是什麽?”
華如夢掩飾道:“一般香囊而已。”
“一般香囊?”仇醉靠近她看著她雪白的脖頸一陣眼花,幾乎要忍不住親上去了,但他還是強忍住了衝動,他將手中的香囊扔到了水中,狠狠的朝華如夢說道,“你是一國公主,怎麽能想到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你就那麽想做我的女人嗎?那為什麽不直接脫光了往我床上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