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我敬佩你的勇氣和理想
莫安逸笑笑:“侍衛,嘻嘻……侍衛。”
雖說不能再穿軍甲,但到底是留在了長平城,跟在莫安逸的身邊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重歸軍營,大虎跪地,感激的說道:“楊飛虎多謝莫副將。”
莫安逸笑笑:“起來吧。”
這些人算是心滿意足了,華如夢獨自鬱悶的轉身離開了,她來到人少的河邊,鬱悶的撿起地上的石頭打水漂。
人的心情不好就是打水漂都不順手,她扔了幾個都是打不了兩個就沉了。
忽然,身後飛出一塊石頭在水麵上打了五六個水漂才落下。
真是的,非要在所有的方麵都比她強嗎?她沒好氣的說道:“你來幹嘛。”
仇醉盯著自己的腳輕輕的走上前來:“我……敬佩你的勇氣和理想。”
華如夢迷惑的回眸,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仇醉竟然說敬佩她。
仇醉走上前和她並肩而立,初升的太陽將他們二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你雖然輸給了我,但你已經很不錯了,若給你機會曆練,你不會比多數男人差。但是……”仇醉歎道,“你留在軍營真的不合適。”
又是這句話,因為她是女人,所以不合適,不應該。
華如夢倔強而絕望的問道:“為什麽?”
自從她來到這裏之後就一直不停的追問為什麽,為什麽史書上能有流傳千古的女將,而她華如夢就不能?
其實她本也沒有那麽想做女將軍,隻是單純的崇拜那史書中的鐵血英雄,可仇醉一次次的告訴她女人不可以,所以……她不服!
“你真的想知道嗎?”仇醉看著她,猛地上前將她拉到了眼前。
看著在眼前放大的臉龐,華如夢瞪大了眼,他的氣息將她緊緊環繞,華如夢開始心慌,想要逃。
仇醉看著她,呼吸漸漸粗重起來,他伸手猛地扯開了華如夢的衣領,華如夢一驚,揚手朝他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你幹什麽?”
仇醉一直死死拽著她的衣服不管她怎麽掙紮都不鬆手,華如夢想大喊救命,可這周圍都是仇醉的兵還都是男人,她害怕自己是女人的事情被其他人知曉,更懼怕那之後的不可預知。
她還從未體會過真正的恐懼和絕望,第一次經曆這樣的事,她的眼中很快就有了淚水,可她偏偏又倔強,硬是咬著唇忍著不肯讓淚水流下來。
見她這般反應,仇醉知她是真的怕了便鬆開了手,他別開頭不敢看她胸口袒露出的那片白。
“你不能留下不是因為你比他們差比他們弱,而是因為……你若留下,可能會麵臨千萬次這樣的危險,將領尚可以離開軍營,普通士兵卻是不能,積年累月的在軍營裏不見女人,你相信我,你根本無法體會他們在忍受著什麽,一旦他們知道了你的身份,你猜事情會如何?”
華如夢又羞又惱又恨,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緊捂著胸口倔強的說道:“我知道了。”
仇醉低著頭始終不敢看她:“對不起。”
他並非是個輕薄無禮之人,若非她一直追問為什麽他也不會采用這種方式讓她明白他非趕走她不可的理由。
從小到大,他從未對哪個女孩子做出過如此無禮的行為,這讓仇醉久久不能釋懷。
他看著沉默不語的華如夢,手足無措,他似乎從未如此緊張過,即使是麵臨千軍萬馬也能泰然自若的他,此時是真的慌了,說話都開始打結:“我們……我們該回去了。”
“是你該回去了。”華如夢沉默許久終於開口,“我輸了,我離開。”
再多的倔強和驕傲也難敵她剛才受到的委屈,她不甘就這樣放棄,可是她無法麵對仇醉。
不可一世的她輸了,輸給了這個並不比她大多少的年輕男子,她的輕狂傲慢被他擊碎,她輸了。
“你……”仇醉問道,“你什麽意思?”
華如夢低落的說道:“你們回軍營,我回家。但仇醉你聽著,我依舊不服。”
她不甘心,她怎麽能甘心?
隻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
自幼讀詩學文,她向往那種蒼涼與豪邁,為之癡迷,可生做女兒身,她無緣沙場,生做皇家公主,亦不能盡人間之歡。
一輩子走不出宮廷,逃不脫嫁人的宿命,天下之人何其多,可尋得一個真心相惜的人又何其不易。
她明白一心人之難得,縱使她是公主,有些事也強求不得,她想嫁文武雙全的英雄,更想自己也成為文武雙全的英雄。
她可以與那人對詩文,也可隨那人征沙場,這就是華如夢心中最完美的一生了。
尋一心人難,征沙場亦難,或許正是因為難,所以才那麽的具有誘惑力。
人這一生,不管身居何位,貧窮或富貴,總有求而不得東西。
“還你!”她憤憤然解下甲胄與佩劍,轉身離開了。
望著燦爛的晴空,華如夢長歎一聲,一旦回到宮中又要麵對父皇恨嫁的臉了,還有那一堆堆的世家子弟。
一旦離開,她就再也不是林夕,人們看她的時候不會再看她這個人而是看她公主的身份。
華如夢有些委屈,強迫自己的打起精神,她可是華國公主華如夢誒,天之驕子。
從見到她的第一天開始,仇醉就想趕她走,可當真的看著她的背影越來越遠的時候,心中又生出些不舍。
仇醉捂著胸口,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像是有什麽東西將他的心連到了華如夢的身上,那種感覺是……牽掛!
腳跟離開地麵想要追上去,但終究沒有追上去。
她一個女人,應該離開的,應該離開!
“將軍!”許久不見仇醉和華如夢,莫安逸到河邊來找他們兩個,卻隻看到仇醉一個人呆呆的站著而不見華如夢的身影,他走近,問道,“林夕呢?”
仇醉神色悵惘:“走了!”
“她真的走了?”莫安逸有些不信,那個丫頭之前還一副死活不走的樣子,他好奇的問道,“你怎麽把她勸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