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清淡
陳子歌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能如此淡定，在親眼目睹男朋友和別的女生在一起，又在自己看到後對自己說了分手。
她是生氣，是不甘，感覺憋屈，煩悶，再到心灰意冷，也不過短短一周的時間。自己的愈合力驚人。
其實她不知道，有些感情愈是抑製，爆發就愈是猛烈。她覺得自己能掩飾一切，能自己把一切過好。
傷口結痂，每到夜晚就破開，和陳一博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隨著閥門一湧而出衝擊著她的視線。總是在深夜慢慢壓抑著自己哭聲睡著，又在第二天帶著微笑麵對每一個人。
又一個周三下午的公休，陳子歌照常圖書館三樓，依然在最後靠窗邊的位置遇見了沈彥。他們相視一笑，度過了默默無言的下午。
臨近晚飯時，沈彥輕輕喚她，然後遞了一個紙條過來，她接過，首先發出的是驚歎，因為字俊秀又瀟灑。接著她才注意內容。
“周末兩天有空嗎我們社裏幾個準備去括蒼山上看日出，老王非要叫你和秦曦一起，要嗎？”
“好啊，正想去散散心呢。”
“那這周五下午我們就出發，周一回來，可以嗎？”
“好啊，很期待。”
“那就好。”
陳子歌和沈彥相視一笑。
周五下午，一行人坐上了去台州三門縣的大巴。陳子歌和秦曦坐在一起，王晞河和沈彥坐在一起，還有晨明。
剛坐上車，陳子歌便感覺有些胸悶。在路上，秦曦說自己想看風景，她坐在靠近走廊的一邊，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書的，企圖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可是頭越來越暈，感覺胃裏也一陣翻漿倒海。陳子歌開始喘氣，她望向秦曦，發現她已經睡了，倚靠著車窗。沈彥坐在陳子歌的斜前方，他扭頭看陳子歌，感覺她有些不對勁，拍拍她，問她怎麽了。
陳子歌沒有說，說著沒事。沈彥已經站起來，看到她滿臉是汗，急忙叫司機停車。然後陳子歌感覺被人拉起來走下去，一聞到新鮮空氣，她感覺到胸不再那麽悶，可是胃還是在叫囂著。瞬間感覺湧到喉嚨口，沈彥看著她虛弱發白的嘴唇，問到
“暈車嗎。”
陳子歌剛要點頭，卻感覺一陣突如其來的惡心，她急忙俯下身，卻什麽也吐不出來，從昨晚到現在她還沒吃過什麽東西。
“暈車怎麽不早說呢？”沈彥拍她的背，皺著眉說。
陳子歌沒有回答，隻是大口大口貪婪著呼吸著新鮮空氣。感覺氣順多了。
秦曦跑下車遞了瓶水過來
“子歌，真是，你暈車怎麽不說呢？”
陳子歌喝了口水，虛弱笑了下，我以為我會撐到終點的，我平常不會這麽厲害，真的。
沈彥看著陳子歌的笑，心裏又揪了一下。
她們默然上了車，陳子歌閉目倒在座位上，沈彥扭頭看了陳子歌蒼白的臉，陷入了沉思。
他真的心疼這個女孩，不想讓他什麽都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
她們在半山腰找到了租好的別墅，待到門口，夜光抹去了最後一縷暮色。這裏也非荒無人煙，周圍都是開發過的景點。
晚上她們在院子裏升起了篝火，考從附近獵戶那裏買來的野味。打開隨身攜帶的啤酒，酒過三巡，晨明提出來點刺激點的遊戲，老王立馬響應。
於是老王說我要考驗一下你們的人生態度，說著講了一個故事。
假設你是一位老總，你和你的工司同事一起去吃飯慶功，其中有一個你一直很曖昧的女秘書。結果你喝醉了，家門也報不上來，公司人就安排讓你住進了酒店，然後女秘書也去了，並且拿走了房卡，待所有人離去之後，秘書又反回去並且和你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你這什麽爛故事”晨明推他一下。
“你別急嗎，繼續聽我講。”
“好好，你繼續，你繼續。”
第二天你醒過來，什麽都不記得，你以為是你主動，沒有說什麽，並且和女秘書約定什麽都不說。可是一個月後女秘書卻來找你，說她懷孕了。那麽，請問，這個孩子是打還是不打。
“這個……”晨明猶豫了
老王看向陳子歌，陳子歌剛要說話，老王伸出手，女同誌就不用發表意見了。
說著看向沈彥。
“打呀，已經錯過一次了，不能再錯第二次。隻不過要好好補償女秘書，然後不再來往就是了。”
晨明一拍大腿，“哈哈哈我也是這麽想的。”
陳子歌看了一眼沈彥，覺得他說的，異常有道理。
老王瞥了一眼晨明，接著往下說
“那麽，打孩子的時候，秘書需要你去陪她，你去不去呢”
老王看向晨明，晨明表示不想回答，你這個假設太扯淡。
“不去，補償過後，兩人毫無瓜葛了應該。再說之前明明商量好不再當回事。”
“那，這件事，你會讓自己的老婆知道嗎？”
“會”
“為什麽？”陳子歌問，“你不怕她難過嗎？”
“可是有一天她從別人那裏知道了真像會更難過，我之前也說了，不能一錯再錯。”
陳子歌默默點頭，覺得沈彥說的有道理。
晨明坐不住了，你這什麽人性題，能不能說點正常的。
老王看向秦曦，不如我們玩點刺激的？真心話大冒險怎麽樣？
眾人情緒高漲，在歡樂分氛圍中度過了這個夜晚。
因為第二天還要早起，大家玩完之後便各自回到了房間休息。
陳子歌分到了二樓的房間。
她拿著行李走進來，看到歐式的擺件，覺得很合她的心意。白底碎花床單，床頭刻著歐式的花紋，正上方是一幅油彩畫。畫的看不出形狀，但看起來很舒服。床的對麵是壁爐，上方掛著麋鹿角和相框。壁爐應該是假的，她看不見裏麵有燒定西的痕跡。
陳子歌洗完澡，床上睡衣躺在床上，看到月色投過陽台的玻璃窗照進來，她翻來覆去睡不著，起來喝了點水，準備到陽台上吹吹風。
於是推開落地的窗戶，走了出來，外麵是白色的圍欄，可以看到一片的森林，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清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