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自始無終
慢慢踱步到咖啡店門口，陳子歌站住了腳。透過玻璃，她看見了陳一博，以及坐在他旁邊，依偎在他懷裏的波浪長發的女生。，隻是背影，她一開始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一模一樣的身形，發型，衣服還同昨天見麵穿的一樣。陳子歌愣在那裏心裏似乎有什麽破碎了，喉嚨發幹，有些喘不過氣。她或許應該像那些偶像劇演的橋段一樣，走進去把咖啡淋到陳一博頭上。但是沒有，她覺得有點恍然，或許此刻她不應該站在這裏。想到這裏，她便挪動腳步，想逃離這個地方，可是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她努力控製，身體發抖，才向前麵邁出了幾步，接著感覺身體正常了，才逃也似的離開。
陳一博回頭，看到了飛速離開的陳子歌的背影，程琳也跟著扭頭，
“她怎麽走那麽快啊，你認識嗎？”
“不認識啊。”
陳一博起身，我出去打個電話。
“好，你去吧”
陳一博站在外麵，吹著刺骨的江風，拿出手機編輯短信
“對不起，前些日子是我太衝動了，我們分手吧。”思量良久，程琳在裏麵喊他，他按下了發送鍵。
陳子歌在回去的路上，接到特別關心的提示音，她興奮拿起手機，點亮屏幕，繼而呆住了。風在她周圍呼嘯著，可是她一點也感覺不到冷。呆了一會兒，她感覺到臉上的冰涼，是淚。
隨之而來，是無可抑製的寒冷，從內到外。
沈彥沒有去吃晚飯，他感到自己心裏有不可抑製的煩悶。便騎上車，向錢塘江方向，江風有點冷，他不在乎，隻是繞著錢塘江一路猛騎仿佛風能讓自己清醒一點。起了很久，他喘著氣，從車上下來，推著慢慢往回走。
待回到宿舍，晨明起身
“哎，沈彥，最近你怎麽老跟林苑瑜出去啊，今天又出去了？是不是有情況啊。”
“沒有啦，出去也是因為社團的任務，今天沒出去，自己去江邊來著。”
“社團任務？”
“對啊，一般晚上的講座都需要攝影社同學記錄的。”
“這樣啊，那你們社團福利挺好的，還有看電影的任務。”
“嗯？什麽看電影？”
“呐”晨明拿起桌上的電影票，彈了一下，交個他，嘖嘖，人家說怎麽打電話都打不通，來宿舍樓下等你，還好遇到了我。林苑瑜想問你明天有沒有時間，我說有啊你閑的很，然後把票給你拿回來了。送上門的機會，兄弟你要加油啊。”晨明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什麽跟什麽，我們隻是普通朋友。”沈彥皺起眉頭。
晨明一看他臉色不對，“什麽啊，你不喜歡她嗎？我看你倆挺好的呀。”
“好什麽，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沈彥說著，拿起電影票走出門外。
他拿出手機，已經設置了靜音，上麵顯示了幾個未接來電，是林苑瑜的，她撥了回去。
“喂？沈彥？”電話接通，話筒那邊是不可抑製的雀躍。
沈彥歎了口氣，“有時間嗎？可以出來一下嗎，我有話對你說。”
林苑瑜心裏一暖，難道他已經感覺到了，要跟她說了嗎？
“好的，你在哪。”
“就在你宿舍門口。”
“好，我馬上下來。”林苑瑜急忙拿出衣服，問同宿舍的人，“哎哎哎，我穿這個怎麽樣啊，好看嗎？”
“喲，要去見情郎了吧，挺好看的，去吧。”
林苑瑜穿好鞋，飛速跑下樓。
看到沈彥，便站在那裏，沈彥慢慢朝她走過來。林苑瑜甜甜的笑，驀然看到沈彥手裏拿著的電影票，笑容僵住了。
“我明天有一個活動，可能去不了了。”
“沒關係啦，以後有的是時間啦，你懂我的意思的。”林苑瑜輕笑。
“嗯……我是說，以後可能也不會有時間，對不起。”
“是……我不夠好嗎？”
“不，是我不夠好了，你很漂亮，也很溫柔，又能幹，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啊。”
“可是我不覺得實在浪費時間啊。我喜歡你這你知道的。”
“對不起”沈彥輕輕吐出這三個字，轉身走了。
林苑瑜看著沈彥的背影，咬著嘴唇，濕了眼眶。
沈彥慢慢走著，看見宿舍大門口的石階上，坐著一個人，再定睛看，是陳子歌。此時已經臨近關門的時間了，她把臉埋在胳膊裏，不想回去，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便坐在偏僻的花壇一角，想到剛才揪心的一幕，開始放聲大哭。
沈彥看到她啜泣的背影，走過去，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感覺到後麵的的溫暖，陳子歌扭過頭，
“沈彥，你怎麽在這裏，陳一博他，他不要我了。我不想回去，可是又不知道去哪。”陳子歌又哭起來，沈彥默默拍著她的背。
等她哭累了，便停了下來。紅腫的眼睛看向沈彥“學長不回去嗎？馬上要關門了。”
“沒事，我陪你，你吃過飯了麽？”
陳子歌搖搖頭。
“走，我知道附近有個通宵開的書店。會有宵夜。”
陳子歌慢慢站起來，搖搖晃晃，沈彥扶住她，她們走了出去。
現在外麵已經很冷了，風直刺著臉。這樣走過去，會凍壞的吧，他看了一眼懷裏的陳子歌。這時遠方的光亮起，一輛出租車行駛過來，他急忙招手攔下。
到了書店，想不帶半夜人還挺多的。沈彥和陳子歌找到一個的地方坐下來。沈彥說你在這裏坐一會兒，想看書就從旁邊拿，我去那邊給你買點吃的。陳子歌默默點頭。待沈彥拿著小蛋糕和牛奶回來，發現陳子歌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陳一博回到宿舍，發現沈彥沒有回來，習慣性打開和陳子歌的聊天界麵，卻發現自己最後那句話在那裏孤鶩的立著。他輕笑一聲，在陽台上抽了幾根煙，看著月色，感覺跟昨晚的一點都不一樣。或許自己剛剛，傷害了一個人。回來，咳了幾下，那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幾口水，便躺在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