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兩界山上一處破廟中,一位絕色女子正追打著一位有些木訥的小道士。
“小道士你別跑,你給本姑娘站住!”
“白姑娘住手,再打,小生可……可要還手了。”小道士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
女子聞言笑意不減道:“還還手呢?”
“你其實根本就不會法術對吧。”女子眯著眼睛,嘴角微微翹起道。
“誰說的,我,我會,隻是師父說,要在最,最危險的關頭才能用,而且隻,隻能用一次。”小道士結結巴巴道。
“看招!”
白靈一頭撞向小道士,卻從小道士的胸膛直直穿過。
“你一點都不,不危險。”小道士疑惑的撓撓頭。
“既然不危險,那也省得我們哥倆費力了。”
陰邪的話音響起,門外人高的雪堆兀然爆開,簡陋的木門炸裂成片片碎屑,兩團黑氣湧入破敗的小廟內。
白靈還未反應過來,呆立在原地,小道士麵色卻陡然一變,拿下背上的蕩魔劍,近前一步將白靈護在身後。
黑氣散盡,兩個“人”現出身影,隻見,隻不過一個滿麵笑容,身材高瘦,麵色慘白,口吐長舌,其頭上官帽寫有“一見生財”四字,另一個麵容凶悍,身寬體胖,個小麵黑,官帽上寫有“天下太平”四字。
不用說,來者正是那地府黑白無常二位陰神。
“小道士,不關你的事,他們是來抓我的,你快走吧!”白靈此刻回過神來,急道。
“我怎麽可以袖……袖手旁觀。”小道士握劍,寶劍出鞘護在身前。
“這女鬼踞留人間,違反了天條,依律當打入地府接受審判。”黑無常葉幽道。
“你若多管閑事,小心我二人將你一並帶走。”白無常楚山孤一臉笑容卻也威脅道。
“既如此,那便,便戰吧。”小道士的聲音發顫,卻又無比堅定的護在女鬼白靈前。
小道士的話音還未落地,黑白無常便已然幻化出黑色鎖鏈,兩條鎖鏈帶著嘯聲同時衝向白靈和小道士。
小道士雖與人搏鬥的經驗尚淺,卻也不至於驚慌失措,虧得這蕩魔劍天生可辟陰邪,一來二去卻也同那黑白無常鬥了個旗鼓相當。
“不可久戰。”白無常衝黑無常使了個眼色。黑無常會意,打鬥間暗暗移動位置,與白無常成了個前後夾攻的陣勢。
“喝……”白無常飽含力量的一擊轟向小道士,小道士連忙抬手回防,黑無常卻在此時衝向一旁的白靈。
眼見得白靈將被擄去,小道士不顧眼前冒著森森黑氣的鎖鏈,將手中蕩魔劍擲向黑無常。
“當……”蕩魔劍擊在黑無常身上的法衣上,發出厚重的聲響,黑無常應聲倒飛出去。
“噗……”漫天鮮血,卻不是由那黑無常噴出,小道士生生受了鎖鏈一擊,胸膛的衣衫片片碎裂,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眼見白無常跨過自己一步步向白靈走去,小道士心急如焚。
便在此時,小道士靈光乍現,猛然想起下山前師父的叮囑。
“浮生,你即將下山曆練,人間凶險,為師特贈你裝有法器的布包一個,隻有在你生死攸關之際才準打開,用時隻需將法器取出,大喊一聲‘神圖在此’即可。”
顫抖著……
小道士從懷裏掏出裝法器的布包解開,隻見布包最裏層卻沒有所謂的法器,而是一副惟妙惟肖的畫作,畫上的內容更是令小道士麵紅耳赤。
畫圖竟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士,正在偷窺一群花容月貌的女子洗澡……
小道士見此,心中暗道:“師父,真的是生死攸關了,你可千萬不要坑徒弟呀。”
帶著忐忑與懷疑,小道士純粹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取出‘法器’,大喊一聲:“神圖在此!”
“轟,轟,轟……”
小道士話音剛落,霎時間風雲變色,整個世界仿佛都昏暗了下來,隨著巨響,天邊三道火光劃過飛向黑白無常,最後如長蛇般粗細筆直的一道,卻直直向小道士手中的化作擊來。
黑白無常二位陰神受那火光,卻是直接被轟回了地府。
望著衝向自己的那最後一道火光,小道士欲哭無淚,有心躲避卻又無能為力。
“嗤……”一團火光自小道士掌間燃起,小道士連忙將手中起火的畫作扔向一旁,原來那火光是衝著畫作而來。
原來,正在與自己師弟喝酒的封靈門掌教封滄海聽聞“神圖在此!”便暗暗使了個法術將自己的三樣符篆扔向聲音來處。
做完了這一切後,封滄海長舒了一口氣,仿佛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他的目光跨越空間,望著火靈符將小道士手中的‘圖畫’引燃後,喃喃自語道:
“偷看碧靈峰師妹洗澡的事總算解決了,混賬的靈明子,要挾了本座三千年了……”
大長老看見掌門在喃喃自語,好奇的問道:“掌教師兄莫不是對我這新釀出的琥珀仙有何看法?”
回過神來的封滄海一個激靈:“沒有,沒有,這酒香的很,香的很,來來來,你我今日不醉不歸,哈哈哈!”
此時,院中的白靈見沒有了黑白無常的威脅,便急忙跑向小道士身邊,急切的問道:“小道士,你怎麽樣?”
“我沒事。”小道士浮生掙紮著起身。
“你剛才……”
“用了師父給我的法器。”
聞言,白靈遲疑道:“可是你不是說,隻有在最危險的時候才會用嗎?”
小道士愣了一下,扭過頭去,輕聲道:“剛才,你,你不就有危險嗎?”
“你說什麽?”白靈糯糯道。
小道士將頭扭回岔開話題道:“我說你現在也不能投,投胎,你打算怎,怎麽辦?”
“是啊,我該怎麽辦呢?”白靈麵露難色。
“正好我降妖路上缺,缺一個幫手,你,你願意嗎?”
“好啊。”白靈不假思索道,完了又言道:“我先去把剩下的貢品打包。”
望著腳步雀躍的白靈,小道士嘴角浮現出一抹難言的笑意。
大雪山小須彌寺山腰處,最小的一間廂房前,一大一小,兩個身著袈裟的身影正在交談。
“師父,如果我,我下山之後碰到鬼怪,應該怎麽降,降服呢?”
“你就用你的三寸不爛之舌和你的口才去說服它,讓它不再為禍人間。”
“師父,你,你在諷刺我?”
師父卻也不作解釋,隻是望向東方,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喃喃自語道:“師父當年唯一一次折戟,便是敗給了一個很會嘮叨的人。”
小和尚:“……”
城隍府中……
“哼……”
望著堂下險些被電成燒烤,滿臉委屈的楚山孤和葉幽,閻修一拍桌子。
“敢打傷本皇的人,我看他是活膩歪了。”
“我倒要去會會……”
“轟!”
閻修的話音未落,一根閃耀著金光的神劍自上方直插而下,等到那神劍及地,整個城隍府都是震了三震。
“不用你上去了,敢打傷貧道的師弟和徒弟,這筆賬我要跟你閻老兒好好算算。”
城隍府上空,神劍頂端,一個身著道袍,背著雙手,目光如電的老道士,盯著閻修目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