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心湖震動
“沒錯,十年入存神。所以,他們才是真正的絕世天才,真正的光芒萬丈,很多人說,再有百年,他們便能踏入化形之境,甚至最終有機會觸及那成仙之機。”
一邊說著,蘇雪依也是滿眼的羨慕。
花雨也是滿臉讚歎,道:
“這樣的人,的確已超脫凡俗,不過,若有機會,我也想以手中飛刀,一試其風采。”
“咯咯,那你可要努力了,他們能被稱之為妖孽,可不僅僅是因為修行速度快,更重要的是,同境之中,除了他們彼此,再無敵手。”
“那你覺得,以我的實力,能否做到同境無敵。”
這話問得蘇雪依有點發愣,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同境無敵?她連想都不敢想。
眨巴眨巴漂亮的眼睛,輕咳一聲,才道:
“咳咳,這個嘛,其實我也沒見過他們五人的真實實力,無法判斷你的實力在同境之中處於哪種層次。不過,這次收徒大會有入門大比,到時候你就能知道你的實力如何了。”
打這樣的馬虎眼,蘇雪依也略感尷尬。
隻是,花雨居然還認真地點頭道:
“也是。”
一路前行,花雨跟著蘇雪依眾人變換路線十餘次,變到最後,同行的便隻餘他和蘇雪依與孫玉盼三人。
耗時兩個多月,遭遇數次刺殺,三人終於趕到了華天宗宗門所在州域。
此州是華天宗統禦的億萬裏疆域之中心所在,更是華天宗的根基所在。
華天宗對此州有著絕對的掌控力,一進入此州,蘇雪依便第一時間找到了華天宗的駐守弟子。
說明來意,驗明身份,華天宗駐守弟子立即派出了飛天靈船,載著三人直往華天宗宗門。
飛天靈船極大,在花雨看來,完全比得上一座占地兩三畝的宮殿。
這讓花雨極為好奇,這東西,他確實是第一次見。
以一種被稱為“靈石”的東西作為驅動的能源,船身之上刻著無數陣法,以禦使“靈石”之力,保障飛船飛行且起到防護之作用。
了解過後,花雨大為驚歎,升起了采購的心思。
這時,蘇雪依方才告訴他,這戰域之中的修煉之人所使用的貨幣便是這作為飛船驅動能源的“靈石”,而像他之前要的金票,不過是修煉者之外的普通百姓們所使用的貨幣。
按照她所說,十萬兩金票方才能換得一斤普通靈石,這還是有價無市。
而一百斤普通靈石,才能換得一斤下品靈石,在下品靈石之上,還有中品、上品、極品之分,兌換比例同樣是一百比一。
所以,在修煉者眼中,花雨要的那一百兩金票,可謂一文不值。
聞此消息,花雨微微有些尷尬,但也無甚遺憾後悔神色。
這都看在蘇雪依眼裏,對花雨放開了最後的防備之心。
而觀之蘇雪依,在到了這飛船上之後,她才徹底放鬆下來,整個人的神情也變得有些慵懶、隨意。
花雨有些皺眉,道:
“雪依,你怎能變得如此鬆散沒有警惕,萬一再遇上刺客怎麽辦?”
蘇雪依慵懶地靠趟在飛船上房間內的榻上,輕打了個哈欠,還未來得及回應。
一旁早已忍不住的孫玉盼冷眼看著花雨,輕哼道:
“土包子,知不知道這是在哪裏,這是在華天宗的宗門所在,這片州域內的一草一木,華天宗都了如指掌,還從來沒有人敢在這裏對華天宗的人動手。”
“真的從來沒有過?”花雨好奇問道。
孫玉盼不由語噎,據她所知,華天宗二十年前由王級宗門晉級為皇級宗門之初,疆域內曾有好一陣子亂象。
那時候,這片宗門所在的州域,也發生過數起對華天宗弟子的刺殺。
但在那之後,一位如彗星般崛起的上代弟子掌握了宗門的執法之權後,在整個華天宗疆域內進行了一次血腥的清洗和屠殺。
華天宗宗門所在的這片州域,清洗得更為徹底,所有懷有異心之人,在其密織的監控網絡下無所遁形,自然再刺殺宗門弟子之事發生。
那位上代弟子,便也穩穩掌握了這宗門執法之權柄。
但這些,花雨可不知道。
孫玉盼性情直爽,並沒有欺瞞花雨的想法,狠狠瞪了感覺莫名其妙的花雨一眼後,道:
“至少近十年內完全沒有。”
近十年?花雨眨了眨眼。
孫玉盼也知道自己這話說服力有點弱,便徑直起身道:
“你們自己聊,我出去看看風景。”
一旁看戲的蘇雪依還是慵懶地半躺著,輕笑道:
“放心吧,玉盼說的沒錯,那位把這華天宗宗門所在的州域打造得如鐵通一般,已經十年沒有人能在這片州域內掀起動亂,隻要那位還在一日,恐怕就無人敢在此對華天宗弟子動手。”
花雨聽出了蘇雪依那語氣中的敬佩,還有恐懼。
“那位是誰?能讓你如此推崇。連你之前說的華天宗五大妖孽的天才弟子,也比不上。”
說起這人,蘇雪依突然來了精神,整個人往後挪了挪,坐直身體,道:
“那位,是所有華天宗弟子對他的尊稱。他的修煉天賦雖不及五大妖孽弟子,但他卻是所有華天宗弟子心中神一般的存在。是他,讓華天宗億萬裏疆域太平繁華;是他所有華天宗弟子以身為華天宗弟子而自豪;是他,讓華天宗弟子不受任何其他宗派欺辱。”
聽著她的話語描述,花雨心中便不由勾勒出了這人的一副影像,其人,縱橫捭闔,雄踞天下。
好一位絕世豪傑!
滿眼崇拜的蘇雪依,嘴裏發出如夢幻般的聲音:
“他,就是華天宗所有弟子心目中的守護神,執法殿殿主,徐堅。”
徐堅?!
花雨幾乎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眼中神色頓變,瞬間又隱沒無蹤,但卻端起了案幾上的茶盞,低首輕抿。
蘇雪依正沉浸在莫名的想象中,並未注意到花雨這與平時不同的舉動和變化。
待她回過神來,花雨端著茶盞,也同樣滿目想象之色的道:
“這世上,竟有如此人物?!雪依,進了華天宗,你一定要帶我見見他!”
原本滿臉開懷憧憬之色的蘇雪依,頓時麵色一滯,轉換話題道:
“這個,徐殿主日理萬機,很少露麵,恐怕不一定能見著。”
花雨淡淡一笑,道:
“沒關係,隻要我成了華天宗弟子,總能見到的。你剛剛說,咱們這位殿主叫徐堅,哈哈哈哈,說來巧,我小時候有一位玩伴也叫這個名字,隻可惜,他沒能在那場災難裏活下來。”
蘇雪依卻是對他翻了個白眼,道:
“你那玩伴雖然跟那位同名,但又怎麽可能與之相比,你還真是臉皮夠厚。”
花雨神色不變,道:
“嘿嘿,能有跟那位同名的玩伴,豈不是說明我跟那位有緣?哈哈,你羨慕不來的。”
已經相處極為自然的兩人,也常以這樣的語氣說話,蘇雪依並未察覺出有何不同。
但是,在花雨心湖之中,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積壓心底數十年的仇恨和凶戾殺意,即將衝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