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一刀懾人
拳宗弟子的提議,並不讓花雨意外,笑意盈盈地看著提議的那名年輕人,花雨點頭,道:
“能與拳宗弟子交手,本府也頗為期待。”
與人交手,自然不可能在花雨居所的練武場,而是直接來到了總巡檢府西側的大練武場。
練武場中央是一巨大的石砌擂台,長寬皆有兩百米,整體都是以質地極為堅硬的青鋼石建造,邊沿無任何攔擋。
平日裏,這裏都是輪休的巡檢衛們練武比鬥的場所,極為熱鬧。
但這些日子,所有巡檢衛全部被派出巡邏,維護揚州城中治安,這練武場也少有人來。
那拳宗年輕人衝花雨一拱手,足下一點,身形淩空而起,輕飄飄地便落在了擂台之上,帶有一絲傲然地看著台下花雨。
這擂台並未建造有供輪椅上行的通道,花雨朝身側的一名親衛一示意,親衛立即上前接過衛貞貞推著的輪椅,雙手一提,一推,一送,花雨便坐著輪椅順利地落在了擂台上,正好對著那拳宗弟子。
“在下拳宗弟子黃令旻,花府主請!”
花雨淡淡一笑,道:
“不必客氣,你先出手吧,我若先出手,你就沒有機會了。”
黃令旻麵色一沉,臉上怒色閃過,冰冷的聲音從牙齒縫中吐出:
“希望花府主的手上也跟嘴上一樣硬實才好。”
說罷,腳下一動,便揮拳欺身而上。
黃令旻身形前撲,刮起一陣勁風,如猛虎下山之勢,一拳攻向花雨頭部。
猛烈的拳風帶起的呼嘯聲,讓整個練武場都清晰可聞。
要論起身法速度,坐在輪椅上花雨連一個普通的先天高手都比之不過,更不用說跟黃令旻這樣的傳承淵源的大派弟子相比。
看著花雨一臉淡笑地看著自己,連絲毫動作都沒有,黃令旻心中稍稍一頓,隨即冷笑,裝模作樣,既然你敢如此托大,那就怪不了我了。
黃令旻拳上的力道不由更加了幾分,不過攻擊的位置卻是稍稍便宜了一下,轉向了花雨的肩部。
不到一米,黃令旻的拳頭便要砸在花雨的肩膀上。
氣勢洶洶的拳頭上至少也有數千斤的力量,花雨即便是鋼鐵之軀,要是被這一下砸中,也必然落個筋折骨裂的下場。
黃令旻的眼中不由露出冷笑,區區一個朝廷走狗,也敢囚我拳宗之人。
“小心!”
台下觀戰的宗有棋不由突然驚呼出聲。
聲音傳到黃令旻耳中時,也不由讓他心中一動,然後便看到一把小小飛刀直直地射向自己的拳頭。
其上的森寒氣息,讓黃令旻心中一驚。
他修煉的是拳宗《五行神拳》中的土行神拳,勢大力沉,極擅防禦,但也僅能防住普通的刀劍。
飛刀上的氣息,讓黃令旻心中生寒,知曉自己不能硬接。
腳下一錯,身形一扭,拳勢頓變,黃令旻便側移一步,以毫厘之差避過了那把飛刀。
飛刀直直射入空處,落到擂台之外。
黃令旻身形突進,欲繞過花雨正麵,從其後方攻擊。
花雨淡笑一聲。
“小心了。”
手腕一抖,一柄飛刀便到了身形突進的黃令旻前方。
黃令旻身形一變,硬生生止住前進之勢,斜身側讓過飛刀。
正欲施展五行神拳中的絕招,黃令旻卻身形一滯,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一柄飛刀貼著他的脖頸而過,切斷了幾根發絲。
從驚恐中恢複過來黃令旻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數個呼吸後才神色複雜且失落地對著花雨道:
“我輸了。”
花雨倒是淡笑道:
“你也不必氣餒,你練拳法,本就擅長近身對戰,而我隻要小李飛刀在手,你便近不了我的身,一身拳法頂多也隻能發揮六七分威力。”
黃令旻咬了咬牙,苦澀道:
“府主不必安慰在下,輸了就是輸了。”
轉身一躍,便到了台下。
另兩位弟子也便立即上前安慰,卻也都不知該如何說,上台對戰不足十個呼吸,僅僅兩招,便差點被人取了性命。
如若真是生死搏殺,此刻的他,已經是一具死屍。
這樣的心裏感受,不是旁人所能理解。
親衛躍身上台提著輪椅把花雨帶了下來,交到衛貞貞手裏。
宗有棋沒有去安慰黃令旻,走到花雨麵前,目帶驚歎地說道:
“外界總有傳言說花府主極為神秘,一身武功也是高深莫測,但卻從沒有人見過府主出手。我本也以為隻是傳言,今日一見,才知道即便是傳言,也遠不如本人。令旻也是先天五品的高手,竟然在府主的飛刀之下走不過一招,真是,讓宗某大開眼界。”
接過宗有棋的話頭,花雨道:
“宗執事過獎,不過是些許防身之術罷了。我看宗執事也是先天之境的絕頂高手,此番來揚州,正可在武道大會上一展身手。”
宗有棋神色一動,隨即笑言道:
“哈哈,宗某已到知天命的年紀,早已息了爭勝之心,此番前來也隻是受人所托而已。倒是花府主一身實力深不可測,有一把飛刀壓服天下的機會。”
看了眼對著自己怒瞪來的那位女弟子,花雨收回目光,看著宗有棋道:
“此次劍試天下武道大會本就是我總巡檢府舉辦,我這個府主就不參加了,而且武道大會是天下江湖人的大會,我如今身為朝廷官員,也不宜再參加。”
這時,一名親衛前來稟報:
“稟府主,石子鶴已經送出總巡檢府。”
花雨看向宗有棋。
“宗執事,石子鶴我已如約放出,還望不要忘了你我的交易。”
宗有棋此刻也放下了心,對花雨觀感甚好,道:
“府主乃信人,宗某也自不會讓府主失望。石師兄既已出府,那宗某就不再久留,告辭!”
“宗執事客氣了,走,本府送執事。”
“這,。。。。。。”宗有棋略沉默了一下,“那便多謝花府主了。”
將拳宗一行人送出總巡檢府,花雨便回到後院居所,到院中練武場繼續他的飛刀修煉。
出了總巡檢府的宗有棋,黃令旻幾人便見到了正在府門外廣場上等候的石子鶴。
宗有棋一臉笑意地快速走進,道:
“石師兄。”
見到宗有棋,石子鶴陰沉的臉上也露出幾許笑容。
“有棋?我說總巡檢府的人怎麽會突然就放了我,原來是你來了。父親也知道我的事了?”
“嗯,就是師父安排我來的。”
原來兩人都是石隆門下,宗有棋是石隆弟子,而石子鶴是石隆之子,同時也在其門下修煉,宗有棋更是深得石隆看重的弟子。
石子鶴陰沉的目光閃了閃,不再糾纏於這個問題,道:
“走吧,帶我去洗漱休息一下。”
宗有棋有些詫異地看向石子鶴,這石師兄何時轉性了?
依照他的脾氣,不是應該一出來之後就立即想方設法報複的嗎?
自己被師父派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勸說石師兄不要因為報複之心犯下大錯。
但是,看如今的情況,可能已經用不著自己勸說了。
此事,大善。
宗有棋立即笑道:
“明白,走,師弟先給師兄接風洗塵。”
臨走之時,不由回頭看向那靜默肅穆的總巡檢府,心裏歎道:這位總巡檢府的花府主,做起事來當真是滴水不漏啊。
腦中瞬間閃過方才見到花雨的點點滴滴,宗有棋眼中不由浮現一絲笑意。
那是引起他興趣了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