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三方應對
風雷九擊招式不同則勁力不同,但是其威力最強的必然是風雷九擊中的九勁疊加之術。
九勁相疊,是風雷九擊的最高境界,但林丹峰修煉數十年,目前也隻修煉到了五勁相疊。
即便如此,以他先天五品巔峰的修為全力施展五勁相疊之下,也足以重傷一般的先天八品。
這一掌,端正無比,橫拍而出,劃過空氣也生出陣陣風雷震響。
徐子陵眼睛微亮,已看到了這一掌的玄妙和強大之處,這一掌不錯。
他沒有再使用輕功,站在原地,左掌豎起,平推而出,沒有風雷陣陣,隻有豎掌如玉。
兩掌相觸,掌力相撞,勁氣四溢,直卷起空氣動蕩,吹得在場七人衣袍咧咧。
餘勁漸消,徐子陵收掌,腳下絲毫未動。
林丹峰臉色一變,一聲悶哼,腳下跌宕,便猛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一人立即從後衝了上來扶住林丹峰。
“五堂兄,你怎麽樣?”
林丹峰吐了口氣,苦笑著說道:
“我無事,隻是消耗太大而已。”
之後才推開這位堂弟的攙扶,對著徐子陵說道:
“多謝徐令史手下留情。”
徐子陵並無得色,隻是道:
“嗯,這段時間你們就隨我鎮守這巡檢監獄。”
林丹峰止住了另一位似有意見的同族,道:
“我等受家主所令,自當聽從令史安排。”
徐子陵似未聽出其話中他意。
“好,跟我來吧。”
看著獄內嚴謹規整的監牢,精悍的巡邏獄衛,林丹峰六人都不禁心中暗驚,這巡檢監獄還真是守衛森嚴?
加上有著徐令史這樣的絕頂高手鎮守,在凝虛不出的情況下,恐怕無人能夠逃出去。
他瞬間明白過來,自己等人在那位花府主的眼裏根本就沒那麽重要,進入這總巡檢府也不過隻是人家的謀劃棋子而已。
被安排在這巡檢監獄,好聽的說是為了鎮守囚犯,守衛總巡檢府安危,實質上不過是為了讓這位徐令史威懾掌控自己等人廢物利用罷了。
心有不甘,但又如何?
既不能一氣之下拍拍屁股走人,那就是直接打家族的臉,又打不過人家。
壓下心中煩悶憋屈的情緒,林丹峰認清了現實,示意幾位心有不滿的同族不要再表現出什麽過激的行為,他不認為這位徐令史會是位很好說話的人。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便向著前方的徐子陵問道:
“徐令史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超卓的實力,實在讓我感到汗顏,不知令史師從何人?”
徐子陵沒有駐足,清淡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我並無正式師承,真要說的話,府主應該算是我之師。”
“花府主?”林丹峰疑惑中帶著驚訝,這樣的答案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驚訝,你以後會明白的。”徐子陵的聲音傳來,語氣中似乎帶著絲絲笑意。
林丹峰眼神一頓,徐子陵不可能在這上麵騙他,那麽,就是自己等人眼拙了。
那位看起來最為普通的坐著輪椅的府主,原來卻是最不普通。
雖然理智告訴他這應該就是事實,但是他心裏猶自仍有幾分猶疑。
徐子陵並不管他們心中所想,甚至不在乎他們對總巡檢府有多少忠心,直接就把巡檢監獄最重要的防守任務交給了林丹峰六人。
就像花雨說的一樣,官府與世家宗派有相似之處,但卻不等同於世家宗派。
世家宗派以血脈和傳承關係維係一個勢力的存在,而官府的存在依靠的則是製度,世家宗派皆在這製度之內,兩者有著本質的不同。
所以,徐子陵毫不擔心他們陽奉陰違。
若是因他們六人防務不力被囚犯逃出,那他們隻能是最佳的替罪羊。
當然,以六人先天境界的實力,隻要他們不是刻意裏通外敵,那樣的情況就不可能發生。
將監獄防務瑣事統統交給林丹峰六人後,徐子陵頓感輕鬆無比,直接回到監獄令史的那間房中就進入了密室繼續修煉。
海沙幫總舵。
那名護衛正恭敬地低頭跟虎目怒沉的朱世雄匯報。
“你是說三名海鯊都已落入那小兒之手?”
朱世雄聲音雄沉,平靜無波,但那名護衛明顯能感覺到那平靜之下的怒火。
“是的,據監獄中密諜傳出消息,他們剛衝入監獄腹地的地下牢獄入口內,便被如今負責監獄事物的監察令史徐子陵追入,之後不到兩個呼吸時間,徐子陵再次出現,三名海鯊一死兩傷。”
朱世雄虎目微轉,看向垂首而立的護衛,麵無表情。
“徐子陵?那位總巡檢府第一高手?”
“是的!”
然後是讓人壓抑的沉默。
“能在呼吸間解決三名海鯊,這位徐子陵的確不錯,現在又有了林家六名先天相助,等閑手段已經沒什麽用了。”
那護衛不敢說話。
朱世雄略微沉默,然後說道:
“通知宴清,讓他派人跟巡檢監獄中人聯係,讓元晉四人在監獄內過得好一些。另外,傳令幫中,我已閉關,一應幫務交由宴清和厲童負責。”
“是!”
朱世雄沉著眉頭,護衛仍低著頭等候著他的吩咐。
數個呼吸過去,朱世雄虎目幽幽一閃,似是終於下定了決心。
“徽州來人後,讓他們自行處理跟總巡檢府的事情,要讓他們衝突起來,衝突越大越好。知道怎麽做嗎?”
護衛驚訝地抬起了頭,作為朱世雄心腹中的心腹,他知道許多隱秘之事。
徽州的端木家族和周家是幫主另一個計劃中的重要助力,若是現在就將兩者牽扯進江華州的局勢當中,那樣的影響就太大了,損失也會很大。
難道那總巡檢府已經強大到了這種地步?
朱世雄看著自己的心腹護衛,虎目含煞,他知道護衛心中的想法,但他沒有必要解釋。
看著眼前雙眼隱現怒火的幫主,護衛趕緊又低頭應道:
“屬下明白了。”
隻剩下朱世雄一人,負手而立閣樓之側,目似有波濤湧動。
隻聽得風中傳來喃喃自語:隻能,提前了。
轉過樓角,朱世雄消失不見。
得了護衛傳達的命令,宴清倒是沒有什麽懷疑,這護衛他很熟悉,而且還帶有幫主朱世雄的獨特密語。
隻是,這護衛絕不會向他透露朱世雄命令安排以外的事情。
他也不能打聽,否則,即便這護衛不會當場拿下他,事後那位幫主也不會放過他。
他隻是隱隱地感覺到,似乎原本隻是海沙幫跟總巡檢府爭鬥之事,如今已成為了某件大事的導火索。
但這其中的具體信息他無法及時得到,也無法想象出事情的後續發展。
他隻是不知道幫主這樣去做到底意在何處?!
多想無益,宴清果斷放下心思,投入到朱世雄安排的事情當中。
他一直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回到總巡檢府後,已近戌時末,花雨直接回了府主院落。
回到書房,隻留自己一人。
花雨閉目,開始對每日所做的事情進行自省與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