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秋玲挨訓
大機緣?郝偷回過神來,疑惑地看向花雨。
這能是什麽大機緣?
能有著這樣神奇的丹藥的勢力中絕對不會缺高手,總巡檢府有能力動人家嗎?
若是要跟人家交易的話,好像總巡檢府目前也沒有什麽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
“府主,你的意思是打算要對這個隱世勢力動手?”郝偷遲疑地問道。
花雨道:
“如果他們願意跟我們總巡檢府友好合作的話,那自然不用動手。”
看著笑吟吟的花雨,郝偷無從判斷他到底是何心思。
花雨繼續對郝偷道:
“在摸清了他們的全部實力狀況後,你可以跟他們試探著接觸一下,這江華州畢竟是我們治下,能以和為貴當然最好。”
不過,他還有一句放在心裏沒有說出來:但是,“補神丹”我誌在必得!
郝偷隱隱能感覺到,花雨這樣的安排是對那“補神丹”的看重,但卻並未明白到底是什麽程度的看重。
衛貞貞端著飯菜進來,郝偷也說完了事情,識相地離去
臨出門前,還被花雨囑托回房就立即服用“補神丹”。
蘇瑤幫著衛貞貞麻利地擺放好飯菜,花雨端起香噴噴的米飯,對衛貞貞道:
“再乘兩碗,你們陪我一起吃吧。”
衛貞貞一愣,蘇瑤則是臉色一苦。
她倆早就已經吃過了,這會兒再吃,蘇瑤低頭看看自己飽滿的小肚子,隻感覺滿心的無奈。
三人靜靜吃著飯,在飯桌上,花雨一直保持著食不語的良好習慣。
吃完飯,清茶漱口,這也是花雨的習慣。
“走,我們去監牢看看,看看那位朝廷的通緝犯能帶給我們什麽驚喜。”
總巡檢府,監獄大門處。
監獄四周已被秋玲安排人以鐵板加固,原本對開的兩扇門也被拆掉,重新裝上了升降的閘門,閘門下方是交錯鋒利的鐵齒,展露著猙獰的寒光。
兩男兩女四名監獄巡檢衛,簡稱獄衛,身形挺直,手握懸刀,警惕地守立於門口。
見得花雨,齊齊恭聲道:
“見過府主!”
但從頭到尾都是手未離刀。
“嗯,帶我去找秋令史。”
“是!”
一名男獄衛引著花雨三人進了監獄,然後直下地下。
拐了不少彎道,快到了一扇密封的鐵門前,男獄衛才說道:
“府主,令史大人正在審訊那名朝廷要犯,要不要屬下前去通報大人出來。”
花雨想了想,道:
“不必了,我也想看看那名要犯。”
守門的見是花雨,立即敲響了鐵門,敲擊聲很有節奏,這是秋玲特設的暗號。
嘎吱!
沉重的鐵門發出刺耳聲響,門一開,便是笑臉相迎的秋玲。
“府主,你怎麽來這裏了?”聲音一如既往地充滿了粗豪的氣質。
花雨上下打量了秋玲一番,良久,直到看得秋玲笑得都有點僵硬了,才開口道:
“以後這些審訊的事都交給其他下屬來做,你給我好好修煉,如果再讓我發現你親自參與審訊,你這監獄令史的職位就不要幹了。”
秋玲表情一滯,立馬急道:
“府主,為什麽啊,秋玲又沒做錯什麽?”
花雨冷眼看著秋玲,哼聲道:
“沒做錯什麽?!你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樣子,整個人充滿了殘忍暴戾之氣,再這麽下去,你會心性扭曲成什麽樣?!”
語氣越來越嚴厲,花雨是真的生氣了。
當時由於監獄沒有合適的人接掌,剛好秋玲討要,花雨便順勢給了她,而且她幹得非常出色,除了前些日子那晚被人偷襲入獄之後,一千多囚犯在她的管理下井井有條,沒出過任何亂子。
花雨也就放心地把監獄所有事情全部交給了她,但是今天一見,麵貌上雖然沒什麽太大變化,但是花雨的眼力和精神何等敏銳,輕易就發現了秋玲麵相上的輕微變化,還有那眼神中蘊藏在殘忍、血腥之後的興奮和瘋狂。
這明顯是心性變化,即將入魔的征兆。
從未有過的嚴厲語氣讓秋玲不禁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之色落在花雨眼裏,又轉瞬消失,場麵顯得有幾分尷尬。
花雨麵色緩和下來,對著秋玲道:
“你是我的貼身侍女,更是我最信任倚重的人之一,但是如果你連自己的心性都控製不了了的話,那你就回到我身邊專心做我的侍女吧。”
看著花雨的認真之色,秋玲真的惶恐了。
“莊主,我,”她沒法否認自己的變化,“請莊主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調整好心態。”
秋玲立即單膝跪地說道。
花雨皺眉看著她,良久,沉聲道:
“起來吧,你的監獄令史一職保留,這一段時間把具體事務交給你的下屬,你跟在我身邊,什麽時候調整好了心性,什麽時候再重新回到這監獄。”
秋玲乞求地看著花雨,但沒有絲毫用處,最終也隻是澀聲道:
“是!”
進了牢房,便看見三名刑訊的巡檢衛一人手上拿著細刺皮鞭,一人拿著烙鐵,另一人拿著一根尖細的鐵針。
正前方的牆壁前的鐵十字架上綁著耷拉著腦袋,滿身血漬的李子虛。
滿臉蒼白且顯得虛弱的李子虛吃力地側了下頭,看向進來的花雨,咧嘴笑道:
“你就是他們的主子吧,嗬嗬,你不知道你惹上了什麽樣的勢力,我等著看你在地獄中掙紮,嗬嗬。”
花雨麵色平靜淡然,沒有絲毫觸動,看著李子虛道:
“你這麽相信你所在的勢力?”
李子虛不為所動,直直地盯著花雨,嘴角帶著冷笑。
“或者說你覺得他們會來救你?”
李子虛眼神微微一閃,仍是沒有絲毫要開口的意思。
“給他鬆綁。”
秋玲一愣,但也立即向那三名巡檢衛示意道:
“去,放他下來。”
三人解開了李子虛身上的鐵索,他無力地側身半趴在地上,看著花雨的眼光中有著驚訝和疑惑。
他知道眼前這位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就是這江華州如今聲望最大的官府勢力總巡檢府的主人,但他不知道的是眼前這位總巡檢府主讓人解開他,而不是對他進行刑訊的目的何在?
難道是他也怕了自己身後的勢力,但看著對方那平靜的眼神,他知道必定不是。
“為什麽?”李子虛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問道。
花雨看向趴在地上的李子虛,坐在輪椅上的他有些居高臨下的味道。
“我連你身後的勢力是誰都不知道,我為什麽要怕他們?”
花雨音調不變地繼續道:
“我現在感興趣的是,你那所謂的背後的勢力會不會派人來救你,或者,是派人來殺你滅口。”
李子虛眼睛一縮,花雨的話說中了同樣是他自己擔心的事情。
他當年犯下重罪被大隋通緝,那個神秘組織救了他,並讓他還逍遙自在地活了這麽多年。
他加入了他們,組織雖然強大,但卻從來都隻是隱於暗處,不為世人所知,對於泄露組織消息的狀況,他們從來隻有兩種處理方式。
一種便是由泄露秘密的成員自己出手,滅掉所有非組織內的知情人員。
另一種則是由組織出手,滅掉這個泄露秘密的成員和所有其他的非組織人員。
所以,直到現在,秋玲等人無論多麽嚴酷審訊,他都沒有透露絲毫關於他背後組織的信息。
而且他在組織中多年,知曉很多組織裏的消息,在他還沒有泄露秘密之前,組織不會任由他落在別人手上的。
但那也有兩種可能,一是救走他,二是殺他滅口。
看著沉默不言的李子虛,花雨淡然一笑。
“封住他的修為,不用再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