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素婉心中事
郭玉峰這一巴掌打得極重,卻也牽動了自身傷勢,嘴裏瞬時又湧出血漬。
也讓圓臉小眼男子眼裏的殺機,變成了如怨鬼般的恨意。
“敢如此對我,你就等著生不如死吧!”
語氣裏的怨恨和殺機,連未受傷的幾名親衛都忍不住心頭一寒,但郭玉峰卻是眼中厲色一閃,直接又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
另半邊的牙齒也全部脫落在地,還被順手封住了全身穴道。
“那我等著!帶走!”
“等等!”從樓頂飄然落下的蘇瑤趕緊輕聲喊道。
剛要拖人走的幾名親衛又不得不停了下來,郭玉峰也有些疑惑地看向蘇瑤道:
“蘇瑤姑娘,這是?”
蘇瑤先遞給郭玉峰一顆碧綠藥丸,然後巧笑看著郭玉峰道:
“郭統領,這是府主給你的療傷丹藥,先服下吧。”
郭玉峰直接接過吞了下去,閉眼,內息一周循環,便感覺施展爆發潛力的功法後的後遺症好了有一半,再不複剛才的虛弱。
看著看向自己的郭玉峰,蘇瑤才接著說道:
“府主說這人既然是‘雙鹿花賊’之中的兒子,那他父親必然也不會太遠,為防意外,府主讓你帶著這三人隨我們一起回府!”
郭玉峰一愣,旋即慚愧道:
“辛虧有府主在,否則我就犯下大錯了。”
隨即臉色一正,立即安排手下親衛草草收拾了三人後,沿著酒樓右側的一扇小門,進入了停靠車馬的大棚。
這時候,花雨也已下了山外酒樓,在一眾富商巨賈,大家子弟的諂媚恭送聲中,由賈三送至了酒樓之外。
廚房之事,花雨也借此機會告訴了賈三,賈三麵色一變,隨即恢複,自然地把花雨這位地方大官送至已酒樓廣場上,馬車也已到此等候。
隻不過,來的時候是一架馬車,此時卻是兩架。
待花雨上車,賈三便臉色陰沉地招過自己的一名護衛,附耳幾句,這名護衛一臉寒霜地繞過酒樓正門進入了後院。
賈三則臉上再次堆起笑容進入了酒樓,跟那一群邀請而來的貴客們推杯換盞。
總巡檢府門前,兩男兩女四名秋玲手下的巡檢衛早早地便等候著,待人一到,看守圓臉小眼男子三人的親衛便將他們交出。
四名巡檢衛接手三人,哐哐戴上鐐銬。
兩名女巡檢衛拎著那圓臉小眼男子,兩男巡檢衛則一人提著一個往府內監獄走去。
臨走時,花雨對他們道:
“告訴你們秋大人,此人乃是‘雙鹿花賊’之一,要嚴加看管,先審訊出是誰讓他前往山外酒樓作案,其後我要知道他所有的消息。”
“是!”
蘇瑤提著輪椅和花雨踏入門中,守門的巡檢衛上前行禮,花雨抬眼問道:
“五位副總巡檢可在?”
“回府主,素婉副總巡檢大人在演武場訓練,另外四位副總巡檢大人都去了監獄修煉。”
聞言的花雨訝然失笑,看來石子鶴跟“血手三屠”這四人是要倒黴了。
不過,屬下們如此熱衷於提升自身實力,他這個府主是非常喜聞樂見的。
著蘇瑤推著他到了演武場,滿場喧囂。
素婉一身素白長裙,柔胰賽雪,端身坐於演武場最裏處的主台之上,雙手安放在兩側座椅扶手之上,一臉正色地看著演武場上正在混亂對戰廝殺的女巡檢衛們。
這是素婉給自己下屬的巡檢衛們安排的戰鬥訓練,比總巡檢府中的男巡檢衛們的訓練還要瘋狂殘酷。
好在,素婉給每個人都準備了一張精鐵麵罩護住頭部,彼此對戰也隻能用粗布裹上幾層後的木刀木劍等木質兵器,不至於弄出人命來。
場上一片嬌哧喊殺聲起,這群女巡檢衛在素婉的強勢監督之下當真是下著狠手在訓練,個個下手毫不容情,隨時可見被打飛倒地痛哼的人。
間或還有素婉的素錦銀綾飛射而出,直接擊飛即將對女巡檢衛有致命傷害的兵器,真真是嬌若驚鴻。
這一片場景是花雨所沒想到的,不由驚訝地發愣。
素婉卻是看見了花雨,臉上浮出一絲微笑,起身,向著演武場喊道:
“都停下!”
滿場對戰的場景立時變得安靜下來,所有女巡檢衛們齊齊看向主台上的素婉,待確定是她下的命令後,都齊齊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哼唧哎喲之聲不絕於耳,完全不顧女子的形象。
“各自休息一刻鍾,然後自行修煉!”
“是!”雖然都癱坐在地,但她們卻都立即聲音脆亮地答道。
這情形可真是讓花雨感興趣了。
素婉一個縱掠便飛到了花雨麵前,輕柔笑道:
“府主,你怎麽來演武場了?”
看得出,花雨的到來讓她很有幾分高興。
花雨又看了看一群領命耐著疲憊打坐修煉的女巡檢衛們,滿意地看向素婉道:
“素婉,很不錯,短短時間,竟然能讓這些女的令行禁止,總巡檢府中,你當屬第一人。”
素婉聞言柔聲笑道:
“素婉可是已經很久沒聽府主你這樣誇過素婉了。”
“是嗎?”花雨愣了愣,又道:
“嗯,是啊,自從你和秋玲兩人去了洛京,已經很久了。走,陪我走走。”
素婉接過蘇瑤的工作,推著花雨的輪椅,出了演武場往府內院走去,蘇瑤則很懂事地拉著衛貞貞遠遠地吊在兩人百米之後。
沿著石徑,經過走廊,素婉靜靜地推著花雨的輪椅往前走著,嘴角帶笑,眼中一片寧靜祥和。
花雨也沒說話,甚至閉上了雙眼,完全放鬆地躺在了輪椅靠背上,就這麽靜靜地,兩人沒有任何言語。
穿過一條走廊,前方是一個木欄平台,平台前是一片清清湖水,岸邊蒼竹青柳,與三麵環繞的圍牆走廊相映成景。
推著花雨到了平台邊上,一陣清風吹來,風拂麵頰的輕柔自在,讓兩人都舒服地情不自禁地幾乎要呻吟出聲。
稍稍地沉默享受,還是素婉輕柔地打破這讓人沉醉的氣氛。
“莊主,你永遠是素婉心中的莊主。隻是,這麽多年來,莊主就如一片天空的浮雲,從來都是讓人捉摸不透,素婉也從來不知道莊主到底想要什麽。”
“從九年前成為莊主的貼身侍女,素婉便從未停止過對莊主的了解,隻是,越了解卻越不了解。一晃,都九年了。”
花雨沒有說話,閉著眼睛,一臉愜意地聽著。
素婉接著說道:
“莊主,素婉這一生沒有太多自己的選擇,唯有在山莊的九年最自在,也最快樂。”
花雨沒睜開眼睛,輕聲說道:
“怎麽,現在不自在,不快樂?”
素婉嘴角笑著,卻雙眼無神地看著湖麵,輕柔地聲音似要隨風飄去。
“素婉本以為從此能待在洛京不再回揚州,那樣的話,雖然心有牽掛,卻也算得上是一種不錯的生活。但是,沒想到還是回來了。”
花雨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
“事實上,回來的這些天裏,我的心裏從未真正地安寧過,莊主,想聽聽我心裏的故事嗎?”
“嗯。”
“太小時候的事情我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在我十歲那年,父親得罪了一世家之人,後來被誣陷下獄,全家被抄,淪為奴隸,而且全家又被那世家之人買為家奴,全家為奴的日子,我母親重病過世,為求得讓母親入土為安,自願成為那世家諜衛。之後便日日接受訓練,成為了一名優秀的諜衛,之後便被安排進了山外山莊。”
即便說到此,花雨也沒睜眼,隻是淡淡地道了一句:
“是竹家吧?”
素婉無神的眼神瞬間凝聚,低頭看著輪椅上閉著雙眼一臉柔和的花雨,扶著輪椅的雙手也不由捏緊。
“原來莊主你早就知道。”
隨即放鬆了雙手,語氣中,不知是放鬆,還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