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 ?平靜走來的四人
紀華風立馬反應過來,這位年輕的總巡檢,絕不可能是後天境界,必然用了特殊的方法隱藏了真實修為。
他知道這世上存在這樣的詭秘功法。
想到這裏,紀華風心中更加震驚,卻也輕舒了口氣。
隻是純粹以飛刀之力傷了自己五人,卻未附著真氣,僅僅肉體之傷,精心調養總能恢複。
若是被一些真氣傷了經脈,還留在體內難以驅除的話,那才是真正的麻煩大了。
看來,他已經手下留情。
這真是個美妙的誤會。
即便是心處震驚之中,紀華風仍然快速理清了現在的形勢,並迅速做出反應。
對著正快速行來,滿臉怒容的花雨急聲道:
“誤會!花總巡檢,這是個大誤會,還請聽在下解釋啊!”
紀華風看著花雨急切地喊著,但腳下沒敢動,既然知道了對方已經手下留情,那就還是規矩一點為好。
他自忖自己擋不住那柄小小的飛刀。
看紀華風一臉真摯的樣子,花雨臉上怒色稍減,但也隻是冰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便徑直往郝偷而去。
紀華風見此,微一愣,苦澀一笑,便也轉身去看被飛刀所傷的幾位族人。
路過紀華雨身邊時,他連瞥都沒瞥一眼便跨步而過。
他帶來的族人全都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卻在對方的一刀之下就已經潰不成軍。
這一次,紀府的虧,怕是要吃定了。
“府主!”
素婉看著花雨,帶著慚愧。
花雨看著躺在洪武懷中昏迷未醒的郝偷,眼光一凝,問道:
“郝偷怎麽樣?”
洪武答道:
“回府主,郝副總巡檢右肩肩骨碎裂,胸骨也有斷裂跡象,最關鍵的是他體內真氣紊亂,非常危險,但是屬下等人修為都不夠,無法為他梳理真氣。”
清晰地講述著郝偷的狀況,洪武也一臉嚴肅沉重。
真氣紊亂,是走火入魔的征兆,若不能及時理順,輕則武功盡廢,經脈斷裂,重則暴體而亡,這是武林中人的常識。
花雨也不由心裏一沉,總巡檢府有實力給郝偷調理真氣的人就隻有徐子陵一個,但是現在明顯來不及了。
見花雨臉色陰沉,一旁擔憂郝偷的蘇瑤、衛貞貞、周同三人想說話也不由得閉上了嘴,不敢觸花雨的眉頭。
皺眉看著素婉、洪武等人一臉擔憂慚愧,卻無可奈何的神情,花雨深吸一口氣,偏頭,凝目看向正在探查紀氏族人傷勢的紀華風,喊道:
“紀華風,本府給你們紀家一個機會,救活郝偷,否則,擅殺朝廷五品官員的罪名,會立即呈到皇帝的案頭!”
擅殺朝廷五品官員,那是絕對的抄家滅族之罪!
花雨的話,如一記巨錘,敲得蹲在地上的紀氏族長臉色一白,立時一躍而起,瞬間便到了花雨身旁。
他看向郝偷,又看向花雨。
花雨平靜開口說道:
“他體內真氣紊亂,我不便出手,你給他梳理好體內真氣,他不死,我便給你一個解釋誤會的機會!”
紀華風深吸一口氣,立時想到那五柄飛刀為何沒有帶有真氣,聽這總巡檢的意思必然是身有隱疾無法動用真氣,心中暗自慶幸。
麵上也是趕緊應道:
“花總巡檢放下,在下這就給貴部下療傷!”
說完,便立即蹲下,從洪武手中接過郝偷,左手捏腕把脈,眼中卻是一驚。
花雨觀察入微,立即沉聲問道:
“怎麽?”
紀華風再一探脈,確定後答道:
“貴部下應該是在打鬥之際有了體悟,境界提升打破了關卡,但卻又突然昏迷,體內真氣便失了控製。”
“你可能救?”
紀華風略一沉吟,目光滑動便看到了花雨眼中逐漸冰寒且隱現殺意,立即咬牙道:
“沒問題,在下這便施救!”
說完,就盤膝而坐,雙掌抵著郝偷的背,閉目,運轉真氣開始替郝偷調理真氣。
至於被射入手指的飛刀也已經被他取出,隻是傷口處肉骨顯現,頗為滲人,但他早已在之前的空擋中做了處理,除了殘留了點血漬外,對他已經沒有什麽影響。
見此,花雨心下放鬆開來,他時刻關注著紀華風的表情,看到他最後的遲疑和沉吟,咬牙,便知道他定然能夠救回郝偷,隻是可能付出的代價不小。
隻要郝偷無礙,紀華風付出什麽代價,不在花雨的考慮範圍之內。
然後便看向都圍在一起的素婉、洪武等人,皺了皺眉,道:
“行了,郝偷不會有事,你們散開護法,任何人不得打擾。”
“是!”
四人齊聲應是。
而洪武、藏天夜、樓繼蕭三人看向花雨的眼神中卻是多了些親近和認同。
這樣一位能夠關懷下屬傷情,不會視屬下生命為草芥的上官,至少能讓下屬安心的多。
為了避免影響到郝偷的治療,花雨讓蘇瑤和衛貞貞把他推開到了遠離紀華風給郝偷療傷的位置,正好在素婉身邊。
從素婉嘴裏,他便很快了解到了在他來之前發生的一切情況。
平靜的目光掃了一遍遠處觀望的人影,便不再理會。
紀府的事還沒落下結果,這些人如果聰明的話,就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找死。
然後就將目光看向了剩下的那幾個紀氏族人,三個受傷的已經被那位運氣好沒被飛刀傷到的族老招呼人送進了府內治療,還有另外三人都警惕地看向花雨這邊。
正有兩個從府內出來的仆從要去抬躺在地上哼叫的紀華雨,他是紀家幾個人當中傷的最重的,看來也是要帶進府內治療。
這時候,花雨輕緩低沉的聲音響起。
“這個人,不準動!”
話一出,兩位已經走到紀華雨跟前的仆從看向花雨,然後又轉頭看向那位族老。
這位族老定定地看向花雨,但隻看到一片平靜無波。
族老暗歎了口氣,揮揮手,示意兩個仆從不用抬這紀華雨了。
見了那飛刀的手段,再加上其中內情,他知道,這位天資不俗,掌管紀氏一族教諭職權的紀家二子,保不住了。
作為族老,他或許會有個人的親疏偏好,但是在涉及這種家族大事大非的事情上,他必定是會以家族利益為最優先考量標準。
所以,他們才是族老。
能跟紀家族長爭鬥這麽多年,而且還隱隱崛起有望的紀華雨又豈是等閑,看見這等情況便知曉自己基本上已經被家族舍棄了。
似乎手臂和肩頭的傷也沒那麽痛了,紀華雨就那麽翻身四仰八叉地躺在地麵上,目無焦距地看著漆黑的天空。
紀府的門前,這一刻變得極為安靜。
隻有吹過的一陣風,拂動著樹葉簌簌作響。
終於還是有幾個勢力的人趕到了,了解了一下形勢後也帶著笑,帶著幾分自信淡定的氣勢往花雨走來。
見到此情景的花雨,阻止了周同要發生警告的行為,嘴角浮現一絲莫名的奇詭微笑,一閃而逝。
然後便平靜地看著走來的四人。
這四人,在秘苑趙掌櫃給他的情報中都有記載。
從左到右,江華州左青郡趙家家主趙運來,揚州唐家家主唐武沉,江華州府刑曹令史紀蒙都,秦王楊俊親信揚州軍司馬董印,都是跟紀府親近之人。
這四人,本身實力並沒什麽值得稱道的地方,但卻都是屬於那種惹得打不得的“惡心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