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寒冰宗弟子的屍體
微眯著雙眼,花雨的思緒似乎飄得很遠。
此情此景,在上一世的想法中,應該是長發飄然,披風獵獵,憑欄獨立,一臉冷俊超然,而後便是千古名篇脫口而出,那該是何等的風采?!
這可是上一世的花雨時常幻想的情景。
隻是,即便是重生於這一世,還擁有了強大的勢力和武功,他也依然完不成那曾經的幻想。
將這遺憾散去,靜靜地看著逝去的江麵。
雙腿既已殘廢,那些不可能之事便無需再想。
人之道,唯有向前。
閉上眼睛,花雨開始修煉。
現在他修煉的不再是《養生訣》,而是經融合成型後的《小李飛刀心訣——後天篇》,隻有修煉精神力的功法仍是《長生訣》第七幅圖。
多次磨難之後的奇遇,讓花雨在修煉的道路上走得很快,很遠。
全身三百六十五條經脈,在花雨轉修《小李飛刀心訣》後被一條條快速打通。
現如今,已打通了二百六十多條經脈,這主要得歸功於《小李飛刀心訣》修煉的內息那奇特的勁道和穿透力。
而且,在打通經脈後所得的那奇特能量作用下,花雨的體魄也被粹練到了一個相當高的程度。
一般層次的精兵利器,在他身上連一點印痕也難以留下。
隨著修煉,也給了花雨一個很大的驚喜,在那神秘能量的粹練下,雙腿上的壞死部分竟然有輕微恢複活力的跡象。
按照這種情況,花雨推測,若是自己能打通全身經脈,進入先天之境,說不定雙腿便能初步恢複正常。
剛推測出這個消息時,即便以花雨的心境,也是激蕩不已。
若非無奈,誰又願以殘身立世!
能自在地站立在大地之上,昂然行走,花雨怎能不激動?
也隻有真正失去過的人,才能懂得那種珍貴。
至於修煉帶來的實力的增長,連花雨自己也不敢確定。
據他推演,現在他體內的內息至少是同級別的一般修煉者一千倍以上,甚至更多。
換算到真實的實力上,那就不是同樣的一千倍那麽簡單了。
而且,由於打通那些隱脈後的那股奇特能量的加入,內息層次甚至比一般的先天境的內氣都要高級。
所以,現在的實力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到了什麽程度。
但他很明白一個道理,為了能更快達到自己的目標,他必須變得更加強大!
故而,他每天的時間都沒有空閑一說,基本都是在修煉中度過。
一身強大的實力,永遠都是從血與汗中磨練出來。
背後的勤苦心酸,幾人能懂?
李尋漁早已習慣了這個侄子那份讓人看了都會心累的努力和執著,也不再勸慰他什麽,隻是也默默地陪著。
花雨的真實實力早已超過她許多,已不再需要她的護衛。
所以,陪著花雨修煉,不讓他一個人承擔這一切,已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
“莊主,有情況。”寇仲快步走過來報告。
“什麽事?”
“前方漂來四具屍體,死亡不超過一個時辰,從所著服飾來看,是南通州寒冰宗弟子。”
“寒冰宗?寒冰宗出了名的護短,誰會幹出這樣的事兒,去查一下,注意安全。”
“好。”
寇仲的性子怎能忍受這船上百無聊奈的狀態,巴不得找點事兒來幹,立即就接下了花雨的吩咐飛快離去,生怕花雨反悔。
看來這一路平靜不了了,既然這樣,那就一路打過去,花雨淡然微笑。
“秋玲,你去叫九哥來一趟。”
眼睛活躍著的秋玲愣了一下,迅速應道,不情不願地去了。
山外山莊中,秋玲最怕的不是花雨,也不是李尋漁,而是見了誰都一副冷臉的花雲。
尤其是那雙幽冷的眼神,似乎能穿透至秋玲的心底,看穿她的一切秘密。
所以,她是極不願意跟花雲打交道。
不過片刻,花雲來了,秋玲則是一臉嫌棄地隔著三四米跟在他後麵。
花雨擺擺手止住了花雲的行禮,直接問道:
“可有關於洛京的最新消息?”
“回莊主,據最新消息,一崖二穀三宗四派十大世家都已有人到了洛京,各地勢力以及部分江湖散人也都陸續趕往洛京。”
“嗯,可有雲舞的消息?”
“自她進入西域之後就再也沒能探得消息,隻是從長風鏢局內部探知,她和長風鏢局那位老祖多半已前往昆侖山!”
花雨深深地看了花雲一眼,他沒想到,花雲竟然已經將觸角伸到了長風鏢局裏,還探聽到如此隱秘的事情。
“嗯,好。九哥,把長風鏢局的暗子撤出來,現在不必這樣做。”
花雲疑惑,有些不明白花雨此舉何意。
難道是怕長風鏢局發現,花雲很自信,那不可能!
花雨如何不明白花雲的心理,但也隻是淡淡說了一句:
“永遠不要小覷任何一個勢力的能力。”
隨著山外山莊實力快速增強,莊中不少人的心態發生了一些不合時宜的變化,花雲就是其中之一。
這很危險。
但花雨沒多做提點,他相信無名那老頭會做好這一切。
花雲帶著不明白的疑惑下去了,花雨淡看江麵,想的卻是千裏之外的洛京。
江麵幽暗無光,夜色微涼,隻有樓船中透出的微微光亮。
二樓中間的房間中,借著燭光,花雨靜心閱讀,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如無意外,從不間斷。
突然,燭光搖曳,花雨抬起看著書本的目光。
修煉的李尋漁也睜開了眼睛。
“有人摸到船上來了。”
李尋漁輕聲說道。
花雨淡淡看了一眼,又繼續低頭看書了,他相信花雲和寇仲能處理好這樣的事情。
而且,這應該不會是最後一波人。
外麵響起了寇仲挑釁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連串打鬥。
幾個呼吸時間,花雲和寇仲進入了花雨的房間。
花雨放下手裏的書,看向兩人。
“莊主,是太湖幫的人,我們可能會有些麻煩。”
太湖幫,占據古巴江流域的一個大型湖泊群島而建立起來的一個勢力。
說白了,其實就是一夥水盜,隻不過因為各種原因而在太湖壯大。
以收取途經太湖的來往商旅過路費為生,暗地裏幹的都是一些江湖人都心知肚明的髒活。
卻不知道為何盯上了花雨他們。
“太湖幫的問題交給你倆,順便了解一下太湖幫中最近可有什麽特殊情況發生。”
花雨悠然說道,並沒把太湖幫放在眼裏,這是實力帶來的自信,若是換做五年前,他恐怕是會繞道而行了。
夜裏的江麵一片寂靜,距花雨樓船兩三裏處有一人影慢慢潛出水麵,小心看向樓船。
觀察了約一刻鍾,人影緩緩沒入水下,快速離去。
由於他的謹慎小心,距離較遠,又是在暗黑無光的環境中,花雲他們都未發現。
底層船倉裏,花雲和寇仲兩人將之弄成了臨時刑房,剛才潛入的太湖幫人都在接受著殘酷的訊問。
寇仲大馬金刀地坐在條凳上,臉上帶著邪異的笑容,靜靜地看著花雲的手下審訊。
花雲則是在一旁站立,掌控著整個審訊過程,平靜的神色,讓人心裏發寒。
昏暗的油燈,映照著花雲的臉若隱若現,所有被用刑的人還都被塞住了嘴,連疼痛的嘶吼都做不到。
太湖中心的主島上,太湖幫主赫連辛正恭敬地站在一位臉帶白色麵具,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
黑袍人聲音奇特,就如刀劍摩擦,極其刺耳。
“赫連辛,你當上這太湖幫主十五年了,可是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使命?”
赫連辛神色平靜,恭敬答道:
“不敢或忘,我時刻都在等候著主上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