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終於有了進展
偌大的體育館中不斷有男生女生進出，我站在門外等了一陣，吳狗蛋終於有些不情願地走出來。他長得瘦長，穿著寬鬆的深藍色衛衣運動褲。
他一邊走一邊四望，終於快走我麵前時，我揮了揮手。
“你找我？”他兩手插在口袋中，目光不善地打量我。
雖然不過十幾天沒見，但再次相見卻讓我有種久別重逢的錯覺。心中一時滿是心酸，其中有一半心酸是來自我就站他麵前，他卻再也不會知道自己的姐姐不見了。
“嗯。”我點頭，縮回伸出的手：“你過的怎麽樣？”
“你誰啊？”他偏頭看著我。
“我是誰不重要。”反正就算我說了，他也不會記得我。“我隻是想看看你，看看你怎麽樣。”我笑容僵硬地說：“上大學一定會需要錢吧？像這樣的學校一定很需要錢吧？”
他眼睛也不眨：“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隻是……如果你需要的錢的話，可以直接告訴我。”雖然我是沒錢，但是可以問蘇智遠借。
“哼。”他輕蔑一笑，抬手至半空，最後卻沒有落在我臉上，而是鄙夷收回手，一口唾沫隨之啐在我麵前：“滾遠點，爺賣藝不賣身，死基佬。”
我被他的陣勢嚇到，半天不能回神，等我反應過來他那話裏的意思時，體育館中的學生已經散了七七八八。看來上次蘇智遠確實沒有騙我，他幫媽媽還了那筆錢。
回去的路途無聊又漫長，我拿著蘇智遠的舊手機一登上QQ就看到一條本地的新聞。加粗的黑色標題分外醒目：南市一中年婦女遇詐騙後引發心肌梗塞身亡。
我往下翻看著內容，大多數是描寫死者生前如何被遇害，並且目前南市警方登記的詐騙案，在一年內已經高達637起。其中最為嚴重的三起竟然很多共同之處，警方為了抓住這些不法分子，目前已經成立了專案組，勢必要在兩個月內破案。
再往下翻，竟然是吳亦凡笑得燦爛的照片。
看來吳亦凡上次並沒有說謊，可是為什麽，為什麽等我對這個世界絕望了才勉強能看到一點點希望？我關了新聞，無聊之下又記起不久前黃可所提到的那個聚會來。
其實我在高中時代並沒有太好的朋友，正因為如此，我才想要參加那個同學聚會，不為其他，我隻想證明吳顏並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負的吳顏，現在的吳顏很優秀，活得並不比她們任何一個人差。
我打開群消息，一條一條往上翻，卻沒有翻到任何關於我的對話。一種失落的感覺瞬時攀上我的心房。或許他們早已不記得我了吧……
打開公告看了下時間地點，正準備關了手機，忽而黃可的頭像映入眼簾。點開她的空間，一種小資的氣息撲麵而來：
“男朋友送的香奈兒五號，好喜歡。”
“這種思加圖的鞋子不襯我，好討厭他不問我就給我買。”
“今年LV的款式好老土，真是受不了。”
我依次往下翻，卻瞥見一條關於我的動態：“你們一定沒想到我今天遇到誰了，我遇到吳顏了，就是那個鼻涕蟲吳顏！沒想到她還是和當初一模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她那樣的人可能不會來參加同學聚會吧。”
低下評論一片，有表示驚訝也有表示不信，也有表示惡心。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條動態和評論的瞬間，心中的憤怒就像火山爆發一般。但即使如此，我卻沒有勇氣在下麵的評論留下個一字半點。
回到別墅的時候，保潔阿姨見了我像見了鬼一樣，即使我們每天都會見到，但她卻總是不記得別墅裏有我這個人。
我換了鞋關門，坐在客廳中的吳亦凡正認真地盯著身旁專心看著手指頭的蘇智遠。“吳顏，你有沒有看到今天的新聞？”他依舊穿著藍白的格子衫，似是故意賣關子，他偏著頭，一手支在下巴上。
蘇智遠漫不經心地答：“什麽新聞？”時不時地瞥一眼電視上的廣告。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吳亦凡倒很有耐心。
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吳亦凡，即使再不好心情也能轉晴。“是不是某人接受媒體采訪的新聞啊？”我揭開謎底般地坐到吳亦凡身邊。
“蘇先生。”吳亦凡轉過來，許是距離太近，他故意往蘇智遠身邊挪了挪，又許是蘇智遠嫌距離太近，往沙發邊上挪了挪。
我卻沒能體會吳亦凡的想法，而是出於本能地往他身邊靠了一點：“那個新聞我看到了，吳亦凡你簡直太帥了，太酷了。”我想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比穿著保家衛國的製服的人更帥。
“是嗎？”吳亦凡神情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又朝蘇智遠身邊挪了挪，蘇智遠也跟著挪了挪。我也跟著往吳亦凡身邊挪：“吳亦凡，你快告訴我那個案子到底怎麽樣？進展到哪步了？”
我本來想規劃好的人生，本來有波瀾不驚而平凡穩定的人生，卻因為一個詐騙電話的而淪落到這樣的下場。
“那個案子……”吳亦凡一邊說著一邊和我保持距離，吳亦凡跟著挪，卻沒注意到自己早已挪到邊緣，隻聽得噗通一聲，我和吳亦凡轉頭的瞬間，蘇智遠已經迅雷不及掩耳地站了起來，且做出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
“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要處理。”蘇智遠打算先走一步。
吳亦凡卻十分驚奇：“吳顏，這是你的事，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過程嗎？我看過你的備案表，那筆錢對於你來說可是一筆巨款，你難道不想了解一下過程嗎？”
蘇智遠一怔，片刻後，像是忍著巨大的痛楚一般點了點頭。
“就以前的詐騙案，我們拿出一部分做對比，最終發現三起案子的共同點最多。其中一例是吳顏你的案子，一件是上周心肌梗塞身亡的那位，還有一位是在職的李小姐。”吳亦凡終於不再賣關子，坐直的身子，用一種tvb裏麵的警察開會時發言的姿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