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詐騙案有了進展
“唉？”我一愣：“反正她不報警，我也不能報警，所以當然由你去報警了！”
“我現在很忙你知道嗎？”
“知道啊。”我不眨眼地盯著他：“可是那又怎樣？”他想轉過椅子，卻被我搬轉回來：“你怎麽可以這樣，我沒想到你竟然是、竟然是這種人！”
“哪種人？”
他繃著下巴，斂了神色，似乎有點不爽我這麽說他。既然他不吃硬，軟應該是要吃的吧。“就是那種……”所幸關鍵時刻我靈光一閃，脖子一梗，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起違心話來：“就是那種高大威猛、英俊帥氣，雖然每次嘴上說著不要，但最後總是會伸出援助之手的宇宙無敵超級美男子……”
說完，我篤定地盯著他。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麽說，他的神情像春風拂過的冰雪，漸漸由冷轉暖。但又不想被我看出，於是使勁抿著嘴巴裝出冷冰冰的樣子，眼中的笑卻快要溢成淚花。
“雖然你形容的不是很貼切，但還是比較接近我的。”片刻後，他又恢複平時那樣高高在上的樣子起身往客廳走。
這……這是答應我了？
“你是這件事的旁觀者嗎？”他幾步走到客廳撥通了警局電話，目光卻停在我身上，就像是港式警片裏的警探在審問證人。
我不由自主地做出副謙卑的樣子點頭。
“當時那看到了什麽？”
“當時我走到一個小巷子裏，看到三個少年在欺負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孩。女孩頭發散亂，衣裳被扯破了。那三個少年看見我，於是朝我走過來打算打死我滅口。”
“那三個少年有什麽特征？看起來多大了？”
“他們看起來十六七歲，長得很醜，一個留著板寸頭，一個留著刺蝟頭，一個戴著十字架耳釘……”我回憶中回過神來：“可是你問這些幹什麽？”
這時，電話恰好通了。聽筒那邊傳來人聲，蘇智遠將電話貼近耳朵：“這裏是臨溪別墅，我要報案，今天下午大概五點二十分左右，有個女孩在雙門高中附近被三個未成年混混猥褻，情節很嚴重，嗯……對，是。但是受害人現在情緒很不穩定，如果你們能來最好不過，嗯，對，再見。”
見他掛了電話，我不禁豎起大拇指：“你怎麽知道具體時間？”
“這個並不難。”
“說說，說說嘛。”我跟在他身後一路上了二樓。他卻自顧地走，並不回答我的疑問。走了一會兒，抬手敲了敲薄雨薇所在的房間。
過了稍會兒，薄雨薇臉色蒼白地開門，從門縫裏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蘇智遠，忙把門打開朝蘇智遠鞠了鞠躬：“原來吳小姐也在這裏，說起上次爸爸敲詐你的錢的事，我真的感到很抱歉，關於這筆錢我會慢慢還給你的。”
她深深彎著腰，謙卑的態度加之破落的衣裳，看起來就像是逃出牢籠被人收留的公主。
“什麽錢？”顯然蘇智遠早已忘了那件事，估計有錢人都不會把這種五位數的小錢放在眼裏吧，可是——那他為什麽要逼著我還錢？
“吳小姐真的對不起。”薄雨薇抬起頭來，不好意思地捏著手指。
過了稍會，蘇智遠總算記起點什麽來：“沒關係的，那筆錢是我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不用把它還給我。”話鋒一轉，接著說：“因為你不願意報警，所以我們一致決定幫你報警了，等會警察會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麽叫一致決定？分明是我做出的決定然後好話說盡才勉強說動你幫忙的！
“啊？”薄雨薇睜大眼，旋即又失落下來：“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報警以後怎麽辦，該怎麽麵對爸爸、怎麽麵對同學和鄰居。”她低垂著睫毛，說話的時候肩膀一聳一聳的。
“沒關係的。”果然，蘇智遠的雙手下一刻就鉗在了薄雨薇的肩膀上：“你本來就是受害者，真正的人應該去譴責加害者而不是受害者，如果你的同學和鄰居好壞不分，你就完全沒必要在乎他們的眼光，我相信你父親一定和我想的一樣，隻希望能盡快讓壞人伏法，而不是一直咽氣吞聲，明白嗎？”
他與她四目相對，渾身都散發著正義的光輝，等等——這是我認識的蘇智遠嗎？為什麽他對她和對我完全不一樣啊！
“嗯。”終於，薄雨薇含淚點了點頭。與此同時，警笛聲隱隱響起，漸漸由遠轉近。蘇智遠輕易哄得薄雨薇止了哭。
下到了樓下，兩個便服警察已經站在磨砂玻璃門前了。我飛快地開了門，吳亦凡和一個頭頂光得像鹵蛋的男人就毫不客氣地跨了進來。
看他一臉‘全場我最帥’的樣子，我終於記起他來——初遇蘇智遠那晚，自稱是南市吳彥祖的男人。
“吳顏，我現在已經調到刑事科了，繼你報案之後又有人遇到了電信詐騙，而且很不幸地病發身亡了，上級對此高級重視，我們已專門成立了反詐騙小組，一定會還你個水落石出的。”吳亦凡朝蘇智遠走去，眼神落在他懷中的女生身上時，笑容轉瞬消失。
“那件案子你以後再說，目前這件案子——”所長說著不知道從哪裏掏出個墨鏡戴上，然後昂首挺胸地往薄雨薇麵前走：“還是讓南市吳彥祖來解決吧。”
走到薄雨薇跟前時，又不知從哪兒掏出個小本本和筆來：“來吧，親愛的小姐，和我說說的你受害的經過吧，我來問你來答。”
興是他的氣場太過特別，薄雨薇一時怔住，眼神空洞地點頭。
“案發時間地點。”
“大約下午五點左右，在雙門高中附近。”
“嫌疑人有幾個？多大年齡？有什麽外貌特征？和你是否認識？”
“對方有三個，大概十六七歲，看起來像是附近職校的學生，他們一個燃著彩色爆炸頭，一個留著板寸頭，一個……打著耳釘，我和他們從未見過。”
“案發詳細過程。”
“我昨晚兼職準備回學校，結果聽到小巷子裏有動靜，走進去看，是有小孩子呼救。知道他們三個是為了搶錢，於是答應把剛賺來的錢給他們，隻要他們願意放了那個小孩，誰知道……誰知道他們竟然……”說到此，薄雨薇淚如雨下，蘇智遠連忙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