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流氓耍到底
“蘇智遠,這一點都不好笑。”我起身離開,卻被他開口叫住:“要不要同我說說你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
“不要。”
“那這個呢?”
我回身,他高舉著一瓶酒,微亮的光輝粒子在他麵前緩緩移動,他嘴角噙著笑,濃眉舒展,一沒了平時討人厭的模樣。
我僵在原地,想走又不想走,猶豫半天,囁嚅說:“我是挺想喝一點的,但是萬一喝醉了,你也喝醉了——”
沒等我說完,他突然一反常態地大笑:“就算我們都喝醉了發生點什麽也是我吃虧才對。”意識到我神情不悅,又咳了咳,恢複以往孤傲的神態:“放心,這隻是啤酒,喝不醉人,再者說如果我對你有意思絕對不會用這麽下流的方式,我隻是覺得你與其坐在這生悶氣,不如把不開心都說出來會好受一點。”
我懷疑地盯著他。
“怎麽?不會連酒都沒有喝過吧?”他挑釁地勾起嘴角。
“怎麽會沒喝過,當然喝過。”我三兩步走到他麵前,握住冰涼欣長的瓶身揭開蓋子,一鼓作氣地一飲而盡,在他驚訝的目光下打了個飽嗝:“還有沒有?”
“有。”他揭開瓶蓋又遞給我一瓶。
我還想豪氣地一飲而盡,然而我肚子卻十分不爭氣地飽了七八分。我抱著瓶子坐回秋千上,舉瓶對明月,一副壯誌豪情的模樣:“蘇智遠,來,喝一個。”
他儒雅而紳士地與我輕輕一碰,隻喝了一小口。
“你怎麽喝這麽少,真是一點都不夠意思,要像這樣——”為作示範,我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他眉頭一挑,學我的樣子喝酒卻被嗆得咳嗽。
“真是沒想到你這樣的女孩竟然會這樣喝酒。”他不忘抽出張紙巾沾了沾嘴角。
許是酒意慢慢上頭,我雙腿幹脆平放到秋千上:“我也沒想到,你竟然連這樣喝酒都不會。”
他搖頭,忽然記起什麽來:“今天那個女孩是誰?她好像和你特別熟。”
“她啊……”我頭一低,不願提起。
“沒關係,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人總是要向前看往前走的。”轉眼間,蘇智遠一瓶啤酒喝完,起身拍了拍我肩膀轉身欲走。
“蘇智遠——”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嗯?”他回頭。
“沒什麽。”我笑著搖頭,把剩下的話咽進肚子裏。
“那就好。”蘇智遠又恢複以往的冷淡和疏離,抬手看了看腕上熠熠生輝的手表,皺眉說:“現在已經不早了,早點休息。”
樓梯間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我的意識有點朦朧,仰頭喝完瓶裏僅剩的一口酒,正打算閉目養會神,才發現他坐過的地方還留著兩瓶酒。我摸索著去拿,舉瓶對明月。
“為什麽,為什麽就沒有比慘節目?”一瓶酒下肚後,我的意識漸漸模糊,不斷有話爭先恐後地想要從我口中跑出。我拿捏著僅剩的兩分清醒確定四下裏無人了,才像個話癆一般絮絮叨叨地自語。
“你說,吉尼斯有最胖最高最矮就連用最長吸管喝水的奇葩記錄都有,為什麽偏偏沒有最慘呢?”說著我搖了搖頭,像人格分裂般用另一種語氣反駁自己:“不對,就算我從小被欺負到大,就算我被背叛,但也不至於最慘……”
我絮絮叨叨說了許多,但具體說了哪些我又實在記不起。酒精不斷在我的血液裏跳舞,我像個瘋子一樣跌跌撞撞地走,走來走去,終於在小小的花園裏失了方向。
我東走走,西竄竄,等我頂著雜草從花叢裏鑽出來,又防不及防地撞在一堵牆上。我頂頭就撞,撞了半天抬頭,才發現這堵‘牆’竟長出張好看的臉。
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張臉輪廓分明,濃眉似墨,眼眸深邃得像是落在深海的寶石。‘肉牆’神色不悅地開口:“你喝多了。”
我傻笑著搖頭:“我沒喝多,我還能喝。”搖搖晃晃地站穩,麵前的人也不再搖晃。我奮力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看著微卷的黑發下麵一張英氣的臉,想也沒想就說:“你真好看,我能不能抱抱你?”
沒等蘇智遠拒絕,我的雙手就環住了他的腰。
他的身體明顯一僵,連同抵著我臉龐的胸膛都變得有力起來。我雙手不安分地隔著光滑的休閑服摩挲他的腰身,不得不說,他身材真好,腰身緊致而勻稱,竟沒有絲毫多出來的肉。
我靜靜靠著他僵硬的胸膛,貪婪地嗅著他的頸脖間的香氣。
過了半天,我鬆開雙手,和他隔出點距離,才發現他呆滯著一張臉,好像經曆了什麽不可置信的一幕僵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應。
我伸出五指在他麵前晃了晃,見他如同石化在風中的雕塑一般,又一句話脫口而出:“你真好看,我能不能親親你?”
“嗯?”他終於回過神來,想說點什麽,嘴卻被我堵了個嚴實。沒想到他平時一副冷漠的模樣,嘴唇卻溫暖和柔軟,他瞪大一雙眼,任由我如吸食糖果一般對待他的嘴唇。
他仍僵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送佛送到西,流氓耍到底。
我迷離著雙眼撬開他的齒關,探到他舌尖輕輕咬住。這時他終於有所反應動了動嘴,可能他是想說點什麽,卻被我當作迎合,更加迷戀地咬著他唇瓣。
他鼻尖溫熱的氣息灼得我心中生出股熱,我腦袋一片空白地摟住他,貪婪地遊走著雙不安分的手,等到那雙手從他有力的胸膛往下遊走到溫熱的小腹時。
我的手終於被緊緊捏住:“吳顏!”他把我從他身上輕輕拉開,眼中片刻的迷離轉瞬即逝。我看著他漆黑的眼眸,終於清醒了一點。
剛才我是……對蘇智遠耍流氓了?
剛才我是,和蘇智遠接吻了?
我還咬了他的舌尖,我還……
越回想剛才意亂情迷的一刻,我的臉越是紅的不像話。我怎麽會饑不擇食地對蘇智遠……我怎麽會這麽無恥地攀上他的頸脖,我怎麽會……
我實在不好意思再麵對他炯炯的目光,隻好白眼一翻往後倒去:“我一定是喝多了,現在應該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