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三更酒店
魏天瑞臉上一紅,輕咳了一聲沒有說話。一雙手卻是握緊了齊真的手,無聲的宣告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纖細的手指在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魏天瑞是一名大三的學生,劇院之後私下裏隻和李天智有過聯絡。
昨天之前,他和齊真的關係也不過是點頭之交,一晚上的時間,兩個人就在一起了?
沈安等人了然的掃了他一眼,不約而同的移開目光。
“你是什麽時候離開廚房的?”
魏天瑞想了想說著:“大概是九點一刻吧。”
“回房間之前有見過前台嗎?”
“沒有,我上樓的時候,這裏的燈是關著的。拐角房間的燈開著的,但是房門沒有關緊,我隱約看到裏麵有人影兒。”他伸手指了指前台住的房間。
蘇白晴思索了下,問:“案發時聽到的男人的聲音清楚嗎?”
魏天瑞偏頭看著李天智,後者想了想搖頭:“不太清楚,隻是隱隱約約的聲音,有調笑聲,我就去了陽台,後來就聽到了呼救聲。”
“昨晚你說隔壁房間的人在放著音樂,你隔壁住著的人是誰?”
“是我。”齊真小聲說著:“我有點認床,突然換了一個房間睡不好。”
“音樂放的很大聲?”
齊真膽怯的點頭。
“案發時你有聽到呼救聲嗎?”蘇白晴繼續問。
齊真想了想點頭:“我聽到樓下有跑動聲……”
“你音樂開的很大聲,回聽到樓下有跑動聲?李天智住在靠近樓梯的房間,都沒有聽到跑動聲,你是怎麽聽到的?”蘇白晴目光微冷,厲聲質問著。
齊真在蘇白晴目光的注視之下,臉色頓時蒼白,整個人窩在魏天瑞的懷中,小聲啜泣著:“為什麽你總是在懷疑我,我什麽都沒有做,就待在房間裏了。再說了,他們兩個都有聽到樓下有和男人說話的聲音。”
魏天瑞摟著她,也替她解釋說著:“對,我的確是聽到有男人的聲音。或許是她的房間靠近前台住的房間,所以聽的清楚呢,我相信真真不會說謊的。她看到前台倒在廚房裏都被嚇哭了,而且滿地都是血,匕首又是插在胸口上,我覺得應該是男人殺的。女孩兒哪有那麽大的力氣啊!”
魏天瑞的話說出來,幾個男人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案發時你在哪裏?”鷹眼盯著沈安。
沈安笑了笑,輕聲說著:“我在房間裏看書,我住的房間裏放了很多書,很多我沒有看到過的書。正看著書聽到外麵有動靜
出了房間隱約聽到樓上有動靜,我剛到三樓就看到靳先生下來,才知道是樓下出了事。”
他的回答不慌不忙,有理有據,讓人找不出絲毫的破綻來。
“殺人的肯定不在我們之中,一定是在水島上還有其他人,不然就是酒店裏還有人在住。”魏天瑞說著。
李天智點頭:“不然還是等手機有了信號,通知警方再說吧。我們都住在酒店裏,誰都脫不了幹係的。”
蘇白晴目光看向靳霖,他沒有說話,默認了幾人的提議。
魏天瑞和李天智帶著廚房中的刀具出了酒店,一方麵想要看看什麽時候可以通船,另一方麵是為了看這個水島上,究竟還有沒有其他人在。
而沈安和齊真則是回了各自的房間,酒店裏恢複了寧靜,空曠的厲害。
廚房裏還放著一具屍體,酒店裏的溫度很高。蘇白晴和靳霖拍下案發現場的照片,而後把屍體放進冷庫中,避免屍體腐爛。
因搬動屍體的緣故,兩人身上留下或多或少的血跡。
“死者身上有多處傷痕,致命傷應是胸口處的傷痕。腹部以及腿部、頸項皆有傷痕,手臂上多處的防禦傷。死者曾奮力掙紮過,也曾呼救過。但聽到聲音和趕到現場不超過五分鍾的時間。五分鍾的時間裏凶手起了殺機,到實施行凶,死者呼救從房間裏跑出到廚房,直至死亡,凶手是從哪裏離開的?”
靳霖慵懶的靠著冷庫裏放著的桌子,鷹眼盯著屍體。
死者在死亡之前隻有短促的尖叫以及一句求救,之後就沒有了聲音。但她身上有多處傷痕,應在受到傷害時就會呼救,為什麽隻會有一聲尖叫?
假設凶手刺到了致命傷,死者因失血過多暈厥,而後凶手為擔心確保死者有沒有死亡,又補了數刀。死者又怎麽從房間跑到廚房裏?
從她房間到廚房的距離並不近,要穿過整個大堂。
一般情況之下,在受到了傷害之後,第一直覺會跑到對其而言相對安全的地方。死者知道樓上有客人,非但沒有去求救,而要跑去廚房是為了什麽?
“或許廚房不是第一案發現場。”蘇白晴抱緊雙臂,冷庫的氣溫很低,她穿著單薄的衣服,臉頰上的細小汗毛都被凍起來了。
在短時間內,凶手無法做到實施行凶,而後逃離案發現場。
一雙漆黑的眼盯著她,猶如天邊最明亮的一顆星。
靳霖倏然笑了,一把將蘇白晴攬在懷中,興奮無比的說著:“小白,你真是太聰明了,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人。”
他絲毫不吝嗇對蘇白晴的誇獎。
蘇白晴的頭被埋在靳霖的胸膛之中,讓她有短暫的窒息,仰著頭看他。
靳霖還是第一次情緒波動變化這麽大,仿若是一個得到了獎勵的孩子一般。
雖然她並不喜歡小白這個稱呼,但從靳霖口中說出來,她感受到格外的甜蜜以及雀躍。
靳霖在看到死者倒在廚房裏時,下意識聯想的是凶手如何在短時間內作案,而死者跑到廚房裏的目的。
卻忽略了一點,在這短時間內,凶手作案的可能性。
蘇白晴的一句話讓他醍醐灌頂,頓時從泥沼之中抽了回來。
或許在他們聽到一聲尖銳的叫聲之前,死者就已經死亡了,而那一聲尖叫是為了引他們過來現場罷了。
“廚房地板上的血手印或許不是死者的,死者的雙手是攥起來的,好像想要抓住什麽東西。如果廚房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那麽廚房裏留下的血手印就是凶手留下來的。”她輕聲說著。
靳霖鬆開她,正想說點什麽,冷庫的門一把推開。
魏天瑞臉色蒼白,氣喘籲籲的說著:“靳先生,你們快去大堂,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