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綁架少女案
木頭被削的尖銳,要是砸在木頭上,非死即傷。
蘇白晴暗暗的咬緊了牙關,反手抱住木樁,側身栽倒下去。
側身避免了木頭插進心髒的可能,手臂卻沒有躲開,一排木頭插進了胳膊裏。
蘇白晴悶哼了一聲,頓時起了一身的冷汗,渾身都在發抖,恨不得咬碎了牙關。
梁富臉色陰沉的厲害,一邊拖著木樁,一邊咒罵著:“你這女娃,俺費了半天的力氣才弄好的,就讓你這麽給破壞了。左右你今天都是一個死,你再敢不老實,俺現在……”
破碎的門被一腳踹開,靳霖風塵仆仆趕來。
他額前的短發被汗水濡濕,胸膛一起一伏。穿著黑色大衣,就好似救世主一般踹開了籠罩著的陰暗,給她帶來了渴求已久的光明。
“晴姐!”林良隨後趕了過來,滿眼的心疼,“你怎麽樣?”
梁富見過來了人,將刀片抵在蘇白晴的頸項,厲聲嗬斥著:“你們不要過來,不然俺就殺了她。”
靳霖抿著唇,幽深的眼死死盯著蘇白晴。
她的棉衣被劃破了好幾道口子,露出裏麵穿著米色的毛衣。她似乎很喜歡米色,他見過她穿了幾件米色不同款式的毛衣。他喜歡的顏色隻有黑色,一直都覺得米色是最難看的顏色。但不知道為什麽。如今他卻覺得沒有比米色還要好看的顏色了,或許是隻有蘇白晴才能穿出這麽好看的米色來。
她怕冷,什麽時候看到她,都是穿著臃腫的一身。而此刻她的棉衣破碎不堪,她會不會冷?
蘇白晴長的並不算漂亮,但皮膚白皙,好像是一個瓷娃娃一樣。此時她白皙的臉頰染上了一片血紅的顏色,看起來怵目驚心。頭上的傷雖然已經結痂了,但暗紅的顏色在她頭頂,讓他看的心慌。
胸口沒來由的升騰起來一份怒火,那是一種自己珍視了許久突然被人傷害的疼痛和無力。
靳霖攥緊了拳頭,喉結上下滑動著。邁開長腿,緩慢的朝著蘇白晴的方向走去。
梁富咬牙,刀片死死抵在蘇白晴的頸項,似乎下一秒那銳利的刀鋒就會劃破那白皙的頸項一樣。
“你再走過來一步,俺就殺了她。”梁富厲聲警告著。
林良臉色蒼白,急忙攔住了靳霖,說著:“梁富,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這是在襲警,你這麽做是要犯法的。你馬上放了她,你想要什麽我們都會盡力滿足你的要求的,隻要你把晴姐給放了。”
梁富聽著林良的話,不為所動。刀片抵在她的脖頸,沒有動彈分毫:“俺什麽都不想要,俺就是要殺了她。”
靳霖停住腳步,目光在看到地上擺放著的木頭,眉頭緊鎖。
手臂上的青筋凸起,開口說著:“你不過是想要一個要挾的籌碼,我和她交換對你來說更合適。”
梁富想了想還是搖頭:“俺不能相信你說的話,你就是想要讓俺放了她。俺知道,隻要俺放了她,俺也活不成了。”
靳霖的喉結上下滑動著,艱難吞咽著口水,沉聲說著:“你可以殺了她,但你不為你自己著想,多少也要為了你孫子著想吧。我知道你想要見他,你放了她,我會安排你和你孫子見麵。”
梁富目光閃爍了下,雙眼濕潤,抵在蘇白晴頸項的刀片鬆開了些許。
蘇白晴屏住呼吸,直挺挺的不敢動彈,生怕那刀刃劃破她的脖子。
“你是在騙俺,俺殺了人,活不成了。”梁富情緒變得激動起來,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捏著蘇白晴的肩膀。
幾根木頭又插進蘇白晴的胳膊中,梁富捏著她的肩膀,鮮紅的血液湧了出來。打濕了她的棉衣,格外的醒目。
蘇白晴瞳孔放大,咬緊牙關,強忍著刺骨的疼痛。
靳霖漆黑的眼緊盯著她受傷的胳膊,胸口的位置傳來陣陣的疼痛。
半晌,他開口說著:“我不會騙你。我可以立馬安排你和你孫子見麵,但你要保證她的安全。她已經受了傷,不馬上醫治她會死的。”
靳霖的嗓音沒來由的沙啞,卻又平緩,沉穩的很。
蘇白晴倒在地上,仰著頭望著靳霖。胳膊還在流著血,卻不知為何她突然感受不到疼痛了,慌亂的心都變得平穩。
靳霖抿唇,幽深的眼盯著他,倏然嘴唇蠕動了下。
她看的真切,他的口型是在說:“別怕,我在。”
蘇白晴紅了眼睛,淚水從眼眶中滑落,衝洗眼前的一片血紅。
梁富死死抵著蘇白晴,說道:“俺不能放了她,俺放了她,你們就會把俺抓起來。到時候俺就會見不到俺孫子了,俺做夢都想見到俺孫子,要不是因為他們,俺孫子怎麽會走了!”
說著說著他的嗓音變得哽咽起來,握著刀的手都在顫抖。
林良擔心梁富會傷到蘇白晴,急聲喊道:“你不要激動,什麽事都好商量。”
靳霖盯著蘇白晴,做著最後的讓步:“林良,通知武賢,不管他孫子在哪兒,馬上給我帶過來!”
他麵無表情的說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林良滿臉複雜:“靳隊,這……”
這不符合規矩吧,梁富是殺人凶手,在沒有找到被拐走的幾個孩子之前就被梁富牽著鼻子走。現在還要把梁富的孫子給找來,萬一梁富又在算計著什麽的話,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靳霖眸光一寒,一腳踹了過去,厲聲嗬斥著:“規矩重要還是人命重要?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他額頭青筋凸起,話語中充滿陰鷙。
林良被一腳踹翻在地,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握著手機去打電話了。
“你放開她,這樣綁著她,她很痛。”靳霖負手站在窗口,緩緩說著。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語氣平緩,不帶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可越是沉穩,就越是泄露了他內心中的慌張。
梁富盯著靳霖,生怕他會有什麽動作。
靳霖雙手舉過頭頂,沉聲說著:“我在門口,不用擔心。”
他扔下一句,而後離開了屋子。
蘇白晴知道他是在擔心她會害怕。
胸口如同被柔軟的羽毛拂過,固然疼,但心裏卻是暖暖的。
林良掛了電話就見靳霖,還有些詫異:“靳隊,你怎麽出來了?”
靳霖麵無表情的摸出煙盒,淡漠說著:“抽根煙。”
林良點頭,滿臉的擔憂,正想要說著什麽。
就見靳霖雙手抖的不像樣子,幾次都沒有打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