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劇院謀殺案
帷幕上的熒光字體閃爍著刺眼的光芒,折進靳霖漆黑的眼眸中,彰顯他麵上的表情越發複雜。
兩排字逐漸縮小,而後消失。
場內的燈光恢複,突如其來的明亮,還有些無法適應這刺眼的光。
“咦!真奇怪,台上的燈怎麽還亮著,我明明都關掉了。”身後傳來一聲輕歎,是過來檢查線路的工作人員。
兩人離開劇院,蘇白晴問:“那些文字是什麽意思?”
靳霖專注開車,回答說:“也許隻是誰的惡作劇罷了。”
蘇白晴眉心微蹙,望著車窗外。
惡作劇嗎?
她下車之後,靳霖一屁股坐在引擎蓋上吹著冷風。
摸出一根細長的煙草,深吸了一口,吐出渾濁的氣息來。
十二月的天,風很大,吹的他鼻頭發紅。
而他一動不動,慵懶的坐著,穩如山吸著煙。
一根煙吸完,他雙手插進口袋中,漆黑的眼望著天空。天空黑的駭人,如同調皮的孩子打翻了墨水瓶。
他站在原地失神數分鍾離開。
蘇白晴站在窗口,望著汽車離開。
——
一個星期的假期結束之後,又迎來了按部就班工作的日子。
“晴姐,你有沒有發現最近這一個月案子特別的頻繁?”林良湊近蘇白晴,壓低了嗓音詢問著。
蘇白晴想了想,問:“有嗎?”
“當然啊。”林良來了興致,說著:“劇院那個案子可是上個月的第四起案子了,十一月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個月份啊!”
“上班時間閑聊什麽?”
一道低沉的嗓音幽幽傳來,語氣中滿是警告意味。
林良頓時慫了,幹笑了兩聲回到他自己的座位。
銳利的目光掃了一眼蘇白晴,邁開長腿回了辦公室。
蘇白晴翻看著資料,屏幕上突然閃爍出來一條對話框,是林良發過來的。
“晴姐,你覺不覺得劇院那個案子結束的太快了?”
“……”
“以前也不是沒有類似的案件發生,前男友為了報複為了錢而謀殺。哪個不是一拖再拖就是不認罪,但是像劉洋那樣爽快認罪的卻是頭一個。”
蘇白晴敲動鍵盤的手停頓。
不由得想到那天和劉洋的對話。
“她死了,我終於可以解脫了。”
是什麽樣的執念,隻有薑琳的死,他才可以解脫?
如林良所說,在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劉洋是凶手之前,劉洋可以選擇不認罪。但他並沒有那樣做……
而她卻不免想到那天在劇院看到的那段文字。
“你想出賣你的靈魂嗎?用你的靈魂換取你所想要的一切……”
但不論怎麽說,劉洋是殺人凶手沒錯。
隻不過,她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勁,好似有什麽事要發生一樣。
薑琳的案子結束一個月了。
十二月末的天越發的冷,蘇白晴終日抱著暖手寶,可身上還是冰涼一片。
以往這個天氣她都是窩在家裏,除非有案子才會出門。
但自從成為特別行動小組的一員之後,她呆在家裏的日子屈指可數。
“體寒就說明你是缺乏鍛煉,明天開始全員開始訓練,算在考勤之內。”靳霖看著她,沉聲開口說著。
蘇白晴皺眉。
馬上就是元旦了,誰都不想要執勤。而考勤最差的那一個留下來執勤。
小組隻有三個人,她是其中的女性,在體力上就已經占了下風。若是算在考勤之內,她距離執勤又近了一步。
“可我……”她反駁的話還沒有說出來。
“散會。”靳霖起身,大步離開會議室。
靳霖做了決定之後,他們每天提早一個小時去訓練場跑步。
這也給分局的人帶來了樂趣,圍坐在窗口,盯著樓下頂著寒風跑步的三人評頭論足。
靳霖和林良穿著單薄的運動衣,頂著寒風如同沒事人一般慢跑。
而蘇白晴卻截然相反。她穿著厚重的棉衣,戴著棉帽圍著圍巾,將口鼻遮擋的嚴實,隻露出一雙明亮的大眼來。
可即便是穿戴成這樣,還是感到冷的徹骨。跑上三圈下來,她還是定點汗水都沒有。
第三圈跑下來,靳霖第五圈追了上來。
放慢了步伐跟上她,氣息平穩說著:“穿的越多,跑步越是費力。”
蘇白晴雙腳越發沉重,每邁一步仿佛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氣喘籲籲開口:“我和你不一樣。”
靳霖挑眉看她。
她平穩了下呼吸,繼續說著:“我是腦力工作者,不像你連大腦裏都長滿了肌肉,自然運動發達。”
靳霖臉色一黑,她是在諷刺他頭腦簡單?
林良加快了步調,跟上靳霖的步伐。五圈下來,畢竟長時間沒有鍛煉,他的呼吸開始急促,氣息不穩。
“加十圈,跑不完就考勤扣光。”靳霖陰涼掃了一眼蘇白晴,陰沉著臉色快步跑走。
林良腳下一個不穩,險些沒有趴在地上。
不是說好了隻跑五圈嗎?怎麽又加十圈了?
“晴姐,你又怎麽招惹靳隊了,他怎麽陰晴不定啊?”林良喘息著詢問。
蘇白晴呼吸急促,頂著寒風,連話都說不出。無力翻了個白眼,靳霖真是一個記仇的家夥兒!
樓上的看客越發熱鬧,不時盯著樓下。
兩位男士早早跑完圈數回了溫暖的辦公室,而蘇白晴裹著厚重的棉衣,遠遠看過去就像一顆圓滾滾的鹵蛋。
從最開始的小跑,到慢跑,最後變為了慢走。
局裏大多都是警校出來的,跑圈是常事,十五圈如同吃白飯一樣簡單。即便是長時間沒有訓練,但一個小時內也跑完了。
而蘇白晴用時三個半小時還是沒有跑完。
老高盯著鍾表,一邊和同事猜測最終用時多少才能夠跑完。
有猜測五個小時,也有猜測四個小時,還有猜跑不完的。
這分明是對蘇白晴的考勤,卻又成了局裏最熱鬧的一場賭局。
就在她剛跑完了十四圈,天空中飄蕩著蒙蒙的雪花。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雪花細軟,飄在樹枝上帶著冷冽的美景。
樓下那個圓滾滾的身上沾滿了雪花,隨著跑動間,雪花融化,打濕了她的棉衣和棉帽。
畢竟是個女孩兒,諸位看客有些心疼了。
老高說著:“別說這靳隊還真是有手段,能讓小蘇在冰天雪地裏跑圈就是本事。”
正說著,一道頎長的身影跑到她身邊。
幾位看客還在想著,這不苟言笑的靳隊是不是也心疼了,準備要憐香惜玉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