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劇院謀殺案
“為什麽要殺她?”
提起薑琳,劉洋眸光中一閃即逝的恨意,惡狠狠的說著:“我那麽愛她,可她呢?她因為我沒有錢就要和我分手,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她口口聲聲說是因為愛情。可最後還不是離開我了?我幾次三番的要和她複合,她竟然對我說,沒有房子車子就不要找她了。我們那麽多年的感情竟然比不上房和車!”
說到這的時候,他冷哼了一聲,眉眼間都是鄙夷和不屑。
接著說:“其實她就是一個物質女人,為了錢什麽都能夠做的出來,我真是眼瞎了才會在她身上浪費了那麽多年的時間和精力。”
劉洋控訴著對薑琳的種種不滿,仿佛是終於找到了可以傾訴的人。
靳霖安靜的聆聽,並沒有回應。
劉洋還想要繼續說著什麽,蘇白晴打斷他:“既然她什麽都不好,你為什麽還要對她糾纏不放?”
劉洋一時語噎,攥緊了拳頭,有些憤怒。
“你越是極力否定就越是在乎,其實在你心裏薑琳並不是這樣的女孩兒吧,不然你怎麽會對她念念不忘?”
人,不是天生就會說謊的。
隻不過說謊成習慣了,就認為天生就是會說謊的,長年累月下來,連自己都會那樣認為了。
劉洋紅了眼睛,額頭青筋凸起,聲嘶力竭的喊著:“才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根本就不在乎她,她那麽一個女人根本就不值得我愛她!”
蘇白晴雙手環胸看著他。
劉洋情緒有些激動,一遍一遍的說著:“我不愛她,我不愛她。”
“殺了她你後悔嗎。”靳霖開口問。
劉洋緊繃的弦鬆開,癱軟在沙發上,說著:“我早就做好準備了,殺了她之後,我就去自首。她死了,我對她就沒有任何的念想了,我終於可以解脫了。”
“為什麽要在舞台上殺她?”
“因為我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是我殺了她。”劉洋倏然笑了,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你是怎麽做到用匕首刺進死者的胸口,匕首事先放在了哪裏?”蘇白晴問。
劉洋眼睛轉動了下,說著:“我把刀藏在帷幕裏,預計好她所站在的位置,調整好角度用魚線固定住。等時間一到,我剪斷魚線,刀就會插在她的胸口上了。”
他的眼睛裏滿是興奮的神色,躍躍欲試的比劃著他口中所說的裝置。
蘇白晴皺眉,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靳霖眼睛一亮,追問:“你怎麽清楚死者會在什麽時間站在什麽位置上?是誰告訴你死者在舞台上的走位?”
劉洋目光閃爍,癱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
蘇白晴開口:“你和齊真是什麽關係?”
劉洋哼了一聲:“齊真是薑琳的同事,和我會有什麽關係。”
“和你沒有關係,為什麽她要告訴你薑琳在舞台上的走位?”蘇白晴反問,繼續說著:“我原本以為指導老師是收了你的好處才會臨時改動劇本,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
劉洋明顯變得慌亂起來,猙獰說著:“人是我一個人殺的,和她們沒有任何關係。”
蘇白晴盯著他,在談起如何殺薑琳的過程時,他一臉的漠然。仿佛不過是在討論著天氣如何,更無法想象,他口中的那個人正是曾和他相愛過的女人。
而此刻,在提起其他女人時,他的情緒突如其來的反常。
蘇白晴開口:“如果我是薑琳,從一開始就不會和你在一起。你自卑又懦弱,事業上一事無成,生活上又一塌糊塗。這樣的你沒有資格對薑琳評頭論足。你一無所有,她對你的生活提出要求,你覺得她物質,那麽你呢?你憑什麽值得姑娘對你托付終身?姑娘肯跟著你喝西北風就是真愛了嗎?”
“哪個姑娘不是在家裏被父母捧在手心裏寵愛幾十年,憑什麽因為你,姑娘要委屈自己,做一個不物質的女孩兒?你捫心自問,你真的值得姑娘那樣做嗎?”
她從不覺得大男子主義有什麽不對,就如同她認為這個世界上本不該存在任何有餡的食物一樣。
但劉洋的話、他的思維讓蘇白晴很反感,很想一巴掌打醒他。
若不是她的職業,她會一耳光打過去。
劉洋臉色難堪,一陣紅一陣白,張了張嘴巴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蘇白晴看也不看他,扭身離開了化妝間。
林良對蘇白晴豎起了大拇指,滿臉的敬佩。
靳霖似笑非笑望著蘇白晴。
經過舞台時,齊真幾人還蜷縮在舞台的一角,她停住腳步,沉聲說著:“嫉妒,從來都不是一件好事。”
齊真臉色頓時慘白,哆嗦著嘴唇問:“你什麽意思?”
“說到你的痛處了嗎。薑琳比你漂亮,和她相比,沒有人會看到你的存在,所有人記住的隻有薑琳。在得知劉洋和薑琳之間的矛盾,你做的是加深兩人之間的矛盾,以及幫助劉洋殺害她。”
之所以懷疑齊真,是因為靳霖詢問她時。她的回答有理有據,和受了驚嚇以及最好的朋友發生慘案的反應截然不同,反而是像演練過無數次的結果。
上台前,她不明白齊真那句來不及是什麽意思。
後來她才明白過來,劉洋早就準備好了裝置,預計好時間。如果錯過了時間,或許薑琳就死不了。
齊真知道劉洋準備殺害薑琳的事情,卻沒有告知。反而一步一步將薑琳送上了死亡的道路上。
齊真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哭的眼圈通紅。雙手沾滿的鮮血,此刻竟說不出的譏諷。
魏天瑞幾人瞪大了眼睛盯著齊真,目光中滿是畏懼,下意識的拉開了和她之間的距離。
齊真咬著唇,哽咽說著:“我沒有做錯什麽。她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她應得的。劉洋那麽愛她,可不就是因為沒錢就甩了他!薑琳就是仗著自己年輕漂亮,除此之外她還有什麽本事?她要是沒死的話,下一個盯上的目標就是你男朋友,說到底,你反而還應該要感謝我!”
蘇白晴看著她,目光平靜。
齊真在她目光注視之下,失聲痛哭:“我曾經把她當成是我最好的朋友,但她卻撬走了我男朋友。我把他當成了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她呢?在她心裏有把我當過朋友嗎?她隻是把我當成襯托她的一個道具罷了!”
“她有錯,但你不是刑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