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夜來

  嘭——


  遊安練武的院落中,一個大沙袋在他一拳之下,從中間炸成兩截,裏麵包著的細沙四散飛揚。


  “這是外力。”


  遊安聚氣凝神,又來到另一個沙袋麵前。


  這次沒再出拳,隻是將手掌輕輕按在沙袋上。


  全身肌肉驟然繃緊。


  下一刻,沙袋被遊安手掌按著的另一麵突然炸開一個大口子,裏麵的細沙噴射而出。


  如若伸手去感受,就能發現那些細沙竟帶著燙手的熱量。


  遊安收回手掌,沙袋上也出現了一個手掌形的黑色手印。


  “這是《八門烈陽功》練成後,產生的陽性內力。”


  打開係統麵板:


  遊安——


  武功:浪疊勁(運勁功法,第三層,不可提升)


  白鶴樁(鍛體功法,第三層,不可提升)

  縮骨易容術(縮骨易容,第一層,可提升)

  憾山拳(拳法,入門,可提升)


  八門烈陽功(陽性內功,第三層,不可提升)


  念神力:3

  人體有休、生、傷、杜、死、景、驚、開八門。


  《八門烈陽宮》在入門修出烈陽內力後,便是要用內力貫通這八門。


  每貫通兩門算一層,共有四層。


  然而光入門就花了遊安2點念神力。


  而後提升到第一層4點,第二層8點,第三層16點。


  遊安用力整整30點念神力,才開了六門,堪堪將《八門烈陽功》練到第三層。


  但遊安卻不感覺心疼。


  畢竟武功提升消耗的念神力越多,就代表武功越強,自己的提升也越多。


  在《八門烈陽功》提升到第三層後,遊安就明顯感覺自己身上某種不斷往外流逝的東西開始停止流逝,鎖在了自己身體裏麵。


  後來遊安請教過嚴鶴人。


  嚴鶴人說氣血分氣和血。


  血為血液,氣為氣機。


  血液需要習練外功來錘煉。


  氣機則通過習練內功來養氣。


  人體內的氣機是通過食物來獲得,但平時人吃下食物後獲得的氣機並不會完全被人體利用,而是大半都消散在了體外。


  而內功修煉到一定境界就能鎖住那些往外溢散的氣機,歸為己用。


  這也是一流高手的標誌,鎖氣。


  得知這些後,遊安又旁敲側擊了一下,詢問嚴鶴人是否達到鎖氣的境界了。


  得到肯定的答複。


  遊安這才明白,之前感覺自己已經能同嚴鶴人不相上下的認知原來是錯誤的。


  現在想起才明白,嚴鶴人在同自己對練的時候根本沒有動用內力,隻是在用外力在同自己比較。


  自己現在又同師傅拉近幾分距離了。


  不過不能再盲目驕傲,否則隻會顯得自己狂妄自滿。


  當然遊安也沒有妄自菲薄,畢竟他才練武不到兩個月,就達到了這樣的境界。


  自己的天賦還是不錯的。


  關上係統麵板,遊安卻開始悵然若失起來,望向遠山即將落下的夕陽:“齊道長整整一天未歸了,也不知查到了什麽。”


  休息了一下,遊安便通知小梅今天晚飯不用廚房做了。


  他要出門去吃。


  隨後拒絕了小梅跟著的請求,獨自一人走出了烈陽幫分舵。


  走在鹽城街上,遊安發現今日街上的行人稀少了許多。


  來到鹽城最大的酒樓之中。


  酒樓掌櫃遠遠見著遊安擺出了最恭敬的笑,快步迎了上來:“少爺,要用餐麽?”


  這城內最大的酒樓同樣屬於烈陽幫分舵的產業。


  裏麵的工作人員對遊安自然不會不熱情。


  “嗯。”


  看著掌櫃的笑臉,遊安點了點頭。


  “少爺,請隨我來。”說著,掌櫃彎著腰,請遊安上二樓。


  在上樓的過程中,遊安便發現今日酒樓中的人相較往日少了許多。


  要知道現在可是飯店,換作往日,城內最大的酒樓可是會座無虛席。


  “今日酒樓內的食客似乎有點少啊。”


  遊安淡淡問道。


  話落在掌櫃耳中,不由讓他一驚,以為遊安在責怪自己沒把酒樓經營好。


  連忙解釋:“昨晚城內也不知發生了什麽怪事,數十戶人家內都死了人。”


  “雖說死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殘之輩,但同時在一晚上齊齊死去也太過駭人了。”


  “各種流言都在城內傳開了,居民們慌得不行。”


  “所以除了自家辦喪事的外,也有不少人家請了道士,閉門作法。”


  聞言,遊安點點頭:“原來如此。”


  掌櫃見狀這才鬆了口氣。


  來到二樓的雅間坐下,立即有侍從送上茶水糕點。


  掌櫃則一旁,一臉諂媚的陪站著。


  “下去安排我的菜品吧,不用在這裏陪著。”


  遊安看了他一眼。


  “好的少爺。”掌櫃很乖巧的離去。


  雅間中隻留下了遊安一人。


  靜靜思考:“同一晚有數十人死去,說不準和之前自己遇到的事有關。”


  “如果今晚齊道長還是沒回來的話,得通知爹他們一下才行。”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過了許久依舊沒有人來上菜,遊安皺眉:“怎麽這麽慢?往上不是很快的嗎?”


  回過神,遊安這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凝神聚氣,側耳傾聽。


  遊安不由心中一凜。


  靜。


  實在是太靜了。


  按理來說,即便今晚酒樓中的食客再少,也多少該有點聲音的。


  就算沒有食客,廚房總該有聲音的吧。


  況且一般情況下,自己在的雅間外麵都會留一個隨時供自己差遣的侍從才是。


  可以以遊安現在的聽力,卻是除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外,再沒有聽見其他哪怕再細微的聲響。


  針落可聞。


  想到這裏,遊安掏出隨身攜帶的牛眼淚,抹在自己眼睛周圍。


  吱呀——


  緩緩推開雅間的門,往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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