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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療傷

  兩人走出賭場大門后,同時重重吐出一口氣,對望一眼,程穎忽然問:「你怎麼知道最後一張牌是十?」 

  陸寒蠕了蠕喉嚨,掏出最後一根煙點上,重重吸了口:「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程穎被煙霧嗆了一口,咳咳兩聲,忙問:「你不知道就敢把錢全押了??」 

  陸寒臉色很差,不願回答,此刻陳輝已經快要暈厥,但口中還咿喃著喊著疼。將他胳膊搭在脖后,陸寒腳步加快,扶著陳輝快步走上樓梯,程穎咬了咬牙,只得緊隨其後。 

  等到出了地樂酒吧的大門,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多,品嘗著漆夜下凜冽的寒風,三人都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尤其是陳輝,渾身都是淤青傷口,現在又凍著,嘴唇發紫,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陸寒心裡一揪,二話不說將陳輝背在背上,沖著路口處的陸虎跑去,等到來到車旁邊,便看到張敏將身體縮在車廂內,露出一對明亮大眼睛,眸子里閃爍出害怕與緊張之色,看來她一個人在這等著是挺害怕的。 

  見是陸寒回來了,張敏眼珠立刻噙出霧色,頭也試探性的抬起來,迅速開開門,從車上跳了下來。 

  「陸寒!你幹什麼去了!你知道這裡有多恐怖嗎!」張敏人還沒走下,抱怨便率先傳出,聲音似嗔似怒,竟然還有一股透不盡的撒嬌意味。 

  陸寒黑著臉,沒理她,側過身,把背上的陳輝放在後座,然後快步進入掏出鑰匙準備開車門。 

  張敏愣住了,陸寒這樣他還是第一次見,剛想詢問,忽然發現陳輝傷的很重,渾身是血,趕忙問:「他……他是誰?」 

  正在這時,程穎從那邊走了回來,張敏碎步小跑到程穎身邊,小聲問:「穎穎姐,你們去幹嗎了?」 

  程穎看了眼坐在車上握著方向盤的陸寒,嘆了嘆氣,說:「敏敏,先上車,一會我再跟你解釋。」 

  四人坐上車,陸寒狠踩油門,轟鳴聲刺激著心臟血液,在耳邊、身體周圍轟轟炸響,黑夜中,陸虎猶如江河內穿梭的激流,幾秒內便將速度提升到頂峰,在川流不息的小巷內高速行駛,絲毫不顧及任何撞車的危險。 

  程穎坐在副駕駛,緊緊皺著眉,這速度竟然比去的時候還要快,周圍的景色已變為光影,一縷縷的往後飛馳,就在剛才,陸寒竟然還想闖紅燈,好在自己發現的及時,才大聲的制止了他。 

  「你想死嗎?!」程穎火爆脾氣絲毫不減,沖著陸寒就大吼起來。 

  陸寒沒回答,握著方向盤的手在不住的顫抖,臉色陰沉不定,全身彌散出一股凶戾的暴虐氣息,讓人不禁膽寒,車內的氣氛也在這一刻緊繃到極點,連一直都在無理取鬧的張敏,此刻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縮在後座的一角不敢吱聲。 

  「陸……陸寒……」忽然,陳輝從昏迷中悠悠醒來,陸寒大喜,忙轉過身:「陳輝,你感覺怎麼樣?」 

  「我……我沒事。」陳輝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想挪動一下身體,但好像觸痛了背部的傷口,嘶啞咧嘴的倒抽了一口涼氣,滿是肥肉的面龐變得有些猙獰。 

  陸寒眼瞳內閃過一抹暴戾:「媽的,我非親手殺了那群畜生不可!」 

  「你敢!」程穎可不管陸寒有多生氣,聽到他居然敢說殺人,哪裡容得了他。 

  冷眼瞪向程穎,陸寒本想發脾氣,忽然後方響起刺耳的喇叭聲,此起彼伏,這才發現已經是綠燈。 

  陸寒趕忙坐好:「陳輝,你再堅持一會,醫院馬上就到。」說著猛踩油門,陸虎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般,急速馳騁出去,瞬間便消失在川流不息的霓虹夜景內。 

  第一人民醫院很快就到了,陸寒迅速將陳輝報下,正猶豫去哪的時候,張敏會讓跳出來,抿著嘴巴,臉紅紅的說:「跟我來,急診室在那邊。」 

  陸寒猛地想到張敏是這的醫生,忙跟著張敏跑向正前方的急診樓,程穎則沒有跟過去,一個人坐在車上思索著今天的事情。 

  很明顯,陸寒絕不是一般的混混,剛才在賭場,如此緊張與僵持的賭局中,居然還能保持淡定與沉穩,一個普普通通的按摩牛郎絕不可能有這份魄力,再加上之前以及其殘忍的手法擊殺兩名泰國劫匪,手法之兇殘連她都是第一次見。 

  殺手?特種兵?刺客?程穎想了許多可能,但都不敢確定,就這麼一直望著面前黑漆漆的景物出神,不知過了多久,忽然看到張敏正撅著嘴,與陸寒一前一後的慢慢走回來。 

  「怎麼樣?傷勢嚴重嗎?」程穎下車,言語中透著關切。 

  張敏緩步走到程穎身邊,搶先說:「挺嚴重的,斷了三根肋骨,內臟有些出血,腦部輕微的腦震蕩。」 

  陸寒一直綳著臉,見兩女看向自己,才緩緩道:「很晚了,你們先回去吧。」 

  張敏撅著嘴走到程穎身後,餘光偷偷瞄著陸寒,程穎則是點點頭,對張敏說:「敏敏,那我們先走吧。」 

  打開車門,程穎拿出五沓鈔票遞給陸寒:「這是你贏的錢。」 

  陸寒想也沒想便伸手接過,這錢雖然不幹凈,但怎麼也是自己贏來的,現在正好可以當陳輝的醫藥費。 

  陸寒轉身欲走,忽然程穎的聲音從身後飄出:「陸寒,我要提醒你一句,你千萬別做違反法律的事情,否則我一定會親手將你送進監獄!」 

  聽著程穎冷冰冰的警告,陸寒只覺渾然無趣,連眼皮都懶得抬,將錢揣進懷裡便走入急診大樓。 

  陸寒的身影漸漸消失,籠罩著的肅重氣息瞬間消失,兩女只覺全身一松,張敏更是大口的喘著氣,狠狠的跺著腳,撅著嘴咒罵:「臭流氓,牛氣什麼啊!」 

  程穎很好奇,轉頭問:「敏敏,你跟他怎麼認識的?」 

  「他小姨是我學姐,也是這裡的醫生。」張敏沒好意思說出小時候的事情,畢竟被人脫光了衣服,不怎麼光彩。 

  程穎恍然點頭,心想張敏如此討厭陸寒,估計兩人一定有什麼過節,此刻看她如此不高興,稍稍猶豫,忽然說:「敏敏,你以後盡量不要去惹他。」 

  「啊?為什麼?」 

  程穎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就說:「他一個夜總會的按摩牛郎,我怕會對你有不軌企圖。」 

  張敏臉忽然騰地一下紅了:「他敢!」小嘴輕輕撅起,滿臉的不服氣。 

  程穎像是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示意張敏坐上車,臨走前,兩女同時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急診樓,陸虎這才在程穎快速的駛動下,轟轟的離開了醫院。 

  夜幕低垂,暗黑無月,空氣中吹拂過本是溫順的風,在這個寂寥的冬夜裡變得呼嘯凜冽,如傷人的利器,夾雜著孤寂與蕭條,仿一刀刀割在皮膚上,痛的是那麼真實,每個人在外出時裹上重重的大衣,只露出一對眼睛,阻擋著如洪荒猛獸般的寒冷侵入。 

  陸寒只穿一件單薄的棉衣,此刻插著褲袋,臉凍的有些發紅,他本想出來買包煙,但看外面太冷,隨打消念頭,只在小賣部買了杯熱奶茶,喝完后才走入病房。 

  醫院的暖氣開得足,剛進門,一股和煦暖暖的熱浪便將全身包拂,活動了下手腳,讓冰凍的血液流動起來,呼呼吹了兩口氣,他才沖陳輝的病房走去。 

  已經拍了ct,沒有生命危險,醫生只讓陳輝先休息,等意識恢復了才能進行下一步治療,對此陸寒也不好說什麼,醫院都有自己的一套步驟,來了就得遵守。 

  因為身攜五萬巨款,陸寒想也沒想就要了一間獨立病房,屋內暖氣開得很足,環境很好,一天三百八,還能接受。 

  將外套脫下,慢慢走到床邊坐下。看著朝夕玩伴躺在病床上,陸寒心像是被刀狠狠割動,痛的讓他全身顫抖,喘著粗氣,幾乎都要坐不住。 

  如果自己不打電話問陳輝借錢……如果自己一小時趕不到賭場……如果自己輸了那場賭局……陸寒幾乎不敢往下想,除去部隊那些出生入死的戰友,陳輝可以說是自己最好的哥們,從小到大都是,現在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打成這樣,體內潛藏已久的暴虐殺意再次瀰漫,如果今天沒有程穎在場,一定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他們。 

  「沈凌,哼哼,你死定了!」陸寒暗暗握緊拳頭,掌骨如碎雷一般,咔咔響動。 

  陳輝雖然昏迷,但偶爾還是會嗚嗚喊兩聲,看著陳輝以為痛苦,肥胖的臉頰如僵固一般,緊緊繃著,心就沒來由的一疼。 

  稍稍猶豫下,陸寒快步走到門后,將門反鎖,然後才緩緩伸手撩開陳輝的被子。 

  陳輝傷勢真的很重,兩側肋骨以為斷裂,肥肉有些內陷,很嚇人,淤青與紅腫處滿目都是,胸前,大腿,腹部,大大小小得有二十多處。 

  陸寒倒抽了口冷氣,怪不得陳輝這樣痛苦,這樣的傷就算是特種兵也會痛嚎幾聲,更何況他呢。 

  盡量壓制住體內暴虐的怒火,陸寒緩緩伸出手掌,還帶著絲絲冰涼,剛觸碰,陳輝便輕輕抽動一下,陸寒手停住,見他沒有任何反應,便開始在淤青處來回捋動。 

  陸寒手法極好,先是將邊緣的淤青一點點的朝外捋動,然後漸漸朝里,將附在真皮下的淤血輕輕的擴散開來,而且他力道很好,陳輝剛開始還有些痛苦的皺著眉,但到後來,竟然舒服的開始呻吟起來。 

  「唉……嗚嗚……啊……舒服……」 

  「這小子。」陸寒暗啐了一口,手上力度刻意加重些,陳輝立刻疼的亂叫疼,弄得陸寒一點脾氣沒有,丫的誰讓老子欠你的。 

  最終,陸寒一共按摩了兩個多小時,淤青紅腫什麼的全都搞定,只剩下骨頭沒有接上,給陳輝穿好衣服,看看錶都快四點了,不知不覺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陸寒正準備起身,忽然手背陳輝拉住,愣了愣,陸寒大喜道:「陳輝,你醒了?」 

  很意外,陳輝並沒有睜開眼,抽了抽鼻子,一滴淚水卻順著眼角劃過,哽咽的說:「兄弟,謝謝你。」 

  陸寒忽然覺得心酸,自己兄弟居然讓人這麼欺負,舔了舔嘴唇,說:「放心,這仇我會替你報的。」 

  「千萬別。」陳輝有些激動的睜開眼,想要做起,但背後劇痛襲來,動作做到一半就僵住了。 

  陸寒趕忙幫陳輝墊上枕頭,陳輝半躺著,氣喘吁吁的說:「兄弟,那賭場背後的勢力太大,不是你我能招惹的。」 

  「你說的是那個沈凌?」想到那個帥氣卻陰狠的嘴臉,陸寒恨得牙齒都有些打顫。 

  「嗯。」陳輝重重吐出一口氣,道:「據說那個沈凌家族很厲害,在東都很有權勢。」 

  一個能開地下賭場的人,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看來這個沈凌不是一般人,而還有一個人讓陸寒有些顧忌,那就是李叔,看他模樣笑面虎,但一舉一動都透著老奸巨猾,肯定是在道上經常混的人。 

  「陳輝,那你怎麼惹到他們了?」 

  「哎,別說了,我也是被張媛喊過去的,本來只想去賭一把,可誰知道才兩盤就輸了三千塊。」陳輝很後悔的回憶著:「本來準備走,但忽然有人說願意借錢給我,我心動了,就借了他們五千塊。」 

  完了他還長嘆一聲:「哎……沒想到媛媛跟他們竟是一夥的。」 

  陸寒恍然,後面的即便陳輝不說,他也猜的出來,一定是先贏後輸,讓陳輝先贏幾局,然後再讓他輸光,這樣才能讓他繼續借錢,都是賭場高利貸的潛規則,去過幾次的都知道。 

  「陳輝,用不用我把你媽媽叫來?」 

  陳輝立刻驚恐的從床上彈坐起來,連連擺手:「兄弟,這事千萬別讓我媽知道,不然她一定會傷心死的。」 

  陸寒想想也是,陳輝家並不富裕,老母親是一名環衛工人,五十多歲還在掃大街,陳輝又不上進,平時的工資一多半都花在賭博上,老母親已經為這夠傷心的了,現在要知道自己兒子因為賭博被打成這樣,還不得氣暈過去。 

  稍稍想了想,陸寒才說:「那好,你安心養傷,老母親那邊我替你兜著。」 

  「嗯,謝謝你了。」陳輝感激的點著頭:「你先回去吧,我這裡沒事了。住院的錢,你先幫我墊上,回頭我還給你。」 

  陸寒點點頭,他知道陳輝的脾氣,這錢自己如果不要的話,他一定跟自己急眼,還不如先答應,等到他傷好了再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他。 

  既然沒有別的事情,陳輝的情緒與傷勢也穩定了下來,陸寒對陳輝說了句有事聯繫,便推門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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