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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第292章 意外

  這一個詞就和那一句船到橋頭自然直一樣,有著令無知而且樂觀的人相信自己的魔力,但是蕭非常清楚,在這永恆世界有著一條永恆的真理,同樣用一個詞來歸納,就是事與願違。 

  既然三皇子率先對大皇子發動攻勢,被突然襲擊的李氏又怎能做出準確而又及時的防範呢?最終不過是屍橫遍野,水漫金山的下場,最多,能夠在天塌下來的時候有一個足夠高大的人頂著,可是騰出手去頂著天,又怎能夠抵抗勢均力敵的對手們成群結隊的攻擊呢? 

  如此一想,蕭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會如諸多前輩預料的那樣,成為點燃龍城這一潭死水下的那一口已經架好了柴的大鍋的火,只是蕭還沒有想象過他會做出怎樣一件天怒人怨的事情來實現他們的預言,就意識到他會因為蘇越這一個計劃,成為掀起奪嫡之戰並且為三皇子搖旗吶喊的前鋒! 

  「果然套路之中藏著套路啊……」蕭略一思忖,發現事情應該會向著他所想的方向發展,不得不對蘇越的計劃暗道一聲好,可是洞悉了蘇越的計劃,蕭就不得不懷疑蘇越與白伊人多次提示,難道就不怕他解讀了這個計劃,然後破壞他們的計劃么? 

  還是說,蘇越已經準備了好了更多的計劃,與其說如今是為了讓蕭知道並且參與到這個計劃中來,不如說是為了警告蕭,在蕭的面前展示肌肉。 

  對此,蕭不禁深感無奈,難道這麼快,他就要與蘇越形同陌路了么,又或者說,只有他才能夠充當這一個挑起****的角色呢? 

  百感交集,面對首位的蘇越降下的目光,蕭唯有端起面前的酒杯,告辭離開,然後去準備他忽然想到的計劃。 

  可是蕭剛剛捧起酒杯,就有一隻從他身邊悄然伸出的纖纖玉指落在了酒杯與蕭的嘴唇之間。 

  「公子這般飲酒難免索然無味。」那出現在蕭身邊的女子輕啟朱唇,與淡淡幽香一同撲面而來的,還有她宛如天音的低聲呢喃。 

  蕭不禁皺眉,或許別人對於身邊忽然出現一個光聽聲音就知道絕對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會感到興奮,但是蕭只是感到剎那的驚訝,而後就自然而然地露出了防備的姿態,如果這個女人並不是為了阻止蕭喝酒,而是想要對蕭不利,即使有著諸神樂園的守護,但她如果和蕭同境界,又當如何? 

  對於能夠出現在這十六樓的女子,蕭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傳聞之中蘇越愛慕的月湘,所以蕭在轉過頭去之前,先瞥了一眼蘇越的神情,發現蘇越只是淡淡地掃了自己一眼,然後就收回目光,繼續與白伊人喝酒,而其他人也是如此,蕭才放心地轉過頭來,好奇地看向這一位女子。 

  然而當看到她的第一眼,蕭就微微有些失望,雖然蘇越表現出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但是蕭還是確信這一位女子就是傳說之中的月湘,然而月湘的相貌,好像與蕭所設想的能夠令蘇越神魂顛倒的程度有些差距。 

  她身披一件薄紗長裙,雖然疊起纖細修長的雙腿坐在蕭的身邊,但是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還是讓人一覽無餘。月湘素麵朝天,甚至沒有梳理長發,只是用她那一雙明媚的眼眸看著蕭,當她看到了蕭眼中一閃即逝的光芒,嘴角不禁微微翹起,露出一絲笑意,然後將手中那一壇酒送到了蕭的面前。 

  「我家樓主說,美人常有,而美人酒不常有,美人酒無價,像司座大人這樣的少年英雄更是有價無市,自然有無數人為您傾倒,這一壇酒,獻與大人,若是大人能夠賞臉,有人就能得償所願了。」月湘的眼眸中含著深邃的笑意,蕭仔細地打量著這一個女人,竟然發現她雖然不能夠給人第一眼的驚艷,卻讓人不得不用第二眼去回味,然後無法自拔。 

  不過以蕭的定力,自然不會光顧著看美女,他低頭看著月湘手中的這一壇酒,雖然不知道這酒究竟代表著怎樣的含義,不過蕭還是能夠猜出這或許是那一位神秘的樓主所給的提示或者幫助,難道說來到這十六樓卻不見月湘姑娘,是因為這是蘇越擺下的一場鴻門宴? 

  可是這樣一想,蕭又不得不思考蘇越為什麼會選在樓外樓這樣一個即使是身為三皇子的他都不一定對付得了的勢力呢?可是看月湘距離自己這麼近,而蘇越的神情現在看來這麼樣都是投鼠忌器,那這一壇令蕭百思不得其解的酒,看來無論如何都要硬著頭皮接下了。 

  「什麼少年英雄,我充其量只是個少年,當不得英雄,承蒙陛下賞識……」對於月湘這種毫無理由的奉承,蕭當然不會傻乎乎地去相信,他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從月湘手中接過這一壇有著淡淡梨花香味的酒,看著鮮紅的封條上那一行娟秀的小字,竟然隱隱有些期待了起來。 

  「自古英雄往往妄自菲薄,或是存在後世的歌頌之中,若是司座大人都算不算英雄,又有誰能承受起這二字的分量呢?」月湘微微一笑,不知是出於禮貌,還是在笑蕭如今的表情,但是蕭覺得月湘的笑容中有著非常深刻的含義,像是因為送出了一個燙手的山芋而感到如釋重負。 

  可是也是因為月湘這一個表情,讓蕭把玩著手中這一壇酒,然後看著月湘的眼睛,淡淡地說了一句:「這一壇酒我收下了,但既然是美人酒,自然要等我他日與樓主相遇后,再開懷暢飲!」 

  說完,蕭不再看努力壓抑著眼中跳動的驚訝的月湘,而是轉身對蘇越微微一笑,說道:「三皇子還真是小氣呀,竟然將月湘姑娘這樣的美人藏得這麼深,如今一見,才知古人誠不我欺,的確秀色可餐,既然已大飽眼福,血獄司還有一些事需要我回去處理呢!」 

  如果說月湘現在不出現在蕭的面前,並且給蕭送上一壇美人酒,蕭或許真的需要等待蘇越送他離開,而蕭對於蘇越再三的示好視而不見,那麼或許等待蕭的,就是在座諸位強者的圍殺了,或許這樓外樓,是龍城之中能夠逃離諸神樂園力量籠罩的地方吧。 

  輕輕磨挲這手中的酒罈,蕭默默地想著這一點,因為當他準備離開時才發現,樓外樓就像是一座孤立在世界之外的存在,格外的高傲,或者說冷艷,若非有著樓主的認可,的確無法擅自離開,至少以蕭的力量無法離開,但是如今手中握著這一壇酒,也正是因為手握這一壇酒後感到樓外樓的空間似乎對自己格外的友好,蕭才會對月湘說出他那格外瘋狂的猜想,並且直接告辭離開。 

  也許將這一次宴席看做是鴻門宴,有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但是蕭現在畢竟是堂堂神皇院的議臣,他的立場對於四位皇子來說都可能是決定這一場戰役至關重要的一點,正因如此,蕭才更需要不偏不倚,可是在一個並不公平的環境下,連自身的安全都無法保證,又要如何來保證立場呢? 

  所以蕭走了,他遁入虛無之影的力量讓常人難以理解,即使是蘇越,都在一番思索之後,微微眯起了眼睛,眼中吞吐著異樣的火花,然後看了白伊人一眼,白伊人只好無奈地搖搖頭,示意蘇越現在不應該看他,而是應該多看一看那一位讓他朝思暮想的美人。 

  但美人之所以能讓人朝思暮想,不僅僅是以為她有著勾魂奪魄的容顏,還因為她時常對於他人的目光不屑一顧,正是這種令人慾罷不能的引誘,才讓蘇越這樣心懷雄心壯志之人在自己的征服慾望之下敗下陣來。 

  對於蘇越詢問的目光,月湘並不在意這是在詢問哪一個問題,是她的來意,還是樓主的意思,或者是樓主莫非真是一位女子,因為月湘根本不準備回答。 

  看著隨風而來,又如風逝去的月湘,蘇越忽然有一種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感覺,只有無奈地搖搖頭,可這是白伊人卻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像蕭這樣高傲的傢伙,若是我們得不到,其他三位皇子應該更沒有希望,而且他這麼危險,如果真的想要把他毀了,真的好么?」 

  「的確,我還是低估他了.……」蘇越不禁想起蕭離開樓外樓的詭異景象,他甚至都沒有看清蕭是如何憑空消失的,就算是樓主對蕭提供了巨大的幫助,蕭這奇異的遁術也需要他們保持警惕。 

  可蘇越並不認為這是一種遁術,反倒覺得這是蕭對於規則的理解,那麼這樣一來,原本炙手可熱的血獄司司座,還將與恐怖掛鉤,若是藉助樓外樓的力量無法將蕭殺死,那麼蕭的反擊,至少會讓他失去奪嫡的資格。 

  所以白伊人還是忍不住低聲問道:「殿下真的對七賢士的話深信不疑么?」 

  雖然白伊人已經壓低了聲音,但是這一句話還是難以逃離在做各位的耳朵,要知道七賢士才是蘇越真正的權力核心,說蘇越對七賢士言聽計從也不為過,因為蘇越能夠從最不被人看好的皇子成長到能夠與其餘三位有著強大母族支持的皇子並駕齊驅,全憑七賢士的指點。 

  因此有人將當世七位大才當做是蘇越身後神秘的七賢士,對此,眾人只有一笑了之,但藏在笑容之下的,是深深的忌憚。 

  現在聽到有人質疑七賢士的話,而且還是對蘇越忠心耿耿的白伊人,即使是蘇越,都不禁皺起眉來,呵斥道:「不得胡說!先生的才能可是你能理解的?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先生精通的,是神隱之術!」 

  「是……」白伊人顯然不是第一次聽蘇越提起七賢士所精通的神隱之術,雖然不知道此術的精妙,但是蘇越對此推崇備至,白伊人不好再出言反駁,只能長嘆一聲。 

  白伊人的不滿自然不能瞞過蘇越的眼睛,蘇越的嘴角微微翹起,似乎他始終勝券在握,剛才的頹勢一掃而空,意味深長地說道:「想必你明白什麼是神隱之術后,也會如我一般自信的,可是即使我對先生的本事深信不疑,先生自己卻對蕭忌憚不已啊.……」 

  對於樓外樓中發生的一切,蕭早就跑到了腦後,蘇越的逼迫,只不過是給蕭敲響了警鐘,只需要他按部就班地修鍊,一切的威脅都將迎刃而解,只不過收下了這一壇美人酒,若那神秘的樓主不是美人,應當如何?若那樓主是位美人,又當如何? 

  「飲那一瓢.……兩瓢……三.……飲那三縹弱水,再飲幾瓢應該都無所謂了吧.……」蕭苦惱地撓撓頭,最難消受美人恩,但他既然已經受美人青睞了,自然應該做到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可是如今有花堪折,難道還要強裝流水無情么? 

  總之,這花折還是不折,得看這究竟是怎樣一朵花,若是差強人意,還是讓它繼續茁壯成長吧! 

  想要這一點,蕭的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可是當他放下這件事,想起另一件事的時候,一聲幾乎化作一道衝擊的狂笑傳來:「小子,你出來得正巧,我的兄弟們正好趕到,你猜我們會怎麼教訓你?」 

  「教訓我?」看著已經蘇醒並且從地上爬了起來的馬三壽,蕭的臉上不禁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他臉上一個紅腫的掌印還沒有消退,這一個氣勢洶洶的神態怎麼看都有些色厲內荏,看來蕭帶給他的恐懼,即使是身邊站著一大群的打手,都不能夠輕易消退。 

  不過不能消退就對了,再怎麼說蕭都是恐懼君王,他所帶來的恐懼,是永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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