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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第168章 逆天改命

  至於修紋境的道路究竟應該怎樣走,自從蕭邁入修紋境,然後似乎感召了遙不可及的命運,他的那一個狂妄至極,膽大包天的想法就深深烙印在了宿命之中。 

  所以當他打亂了神紋,決定跨境,空中有悲涼哀痛的聲音灑落,似乎在演奏一首哀歌。蕭抬起頭,任憑粗糙的風吹拂著他的臉,撞擊著他的眼,他都要看清扭曲的虹光漸漸形成的漩渦中心的那一道裂縫。 

  什麼是天?虹光瘋狂扭轉,雲波詭譎,似有煌煌天威對於蕭的冰冷凝視感到憤怒不已,然而蕭輕蔑一笑,對著那如同碾破整個天幕降下的眼眸微微搖頭,輕嘆一聲:「什麼又是命呢..」 

  蕭不再看天,他的目光變得迷離,似乎越過了早已遠遁的薛妖嬈,投向了更加遙遠的地方,直到目光到了盡頭,焦點交疊,他的腦海中浮現了一望無際的海洋,在那海洋中有一點似曾相識的血色,帶起萬丈波濤,蕭微微一笑,那一點血色在他的眼中逐漸放大,那血色的身影似乎也感受到了蕭以這種方式投來的目光。 

  他轉過一隻頭來狠狠得瞪了蕭一眼,一雙黑色的眼眸里滾動著灼熱的火焰,蕭微微一驚,他現在進入了一個很奇怪的狀態,在這個狀態下的他,竟然可以將目光投向北海域以北的海洋,而且還能切切實實得感受到那一條龍眼中幾乎要溢出的力量。 

  那就是力量,純粹的力量,蕭不知道要用元力還是什麼去形容,他無法形容,這一條肥胖的龍的身上密布傷痕,但是他所擁有的力量卻超出了所有形容詞,語言已經無法形容他的強大,唯有神紋才能夠承載! 

  蕭的狀態很奇異,似乎擁有了無窮無盡的想象力,甚至是創造力,他只是看了那一條龍的眼睛一眼,就因此要創造出一枚神紋,這一枚神紋僅僅是他腦海中閃過的微小雛形,隨著那一條龍嘟囔了一聲回過頭去就徹底得消散,但是這對於蕭來說卻意義非凡。 

  「是上次過來偷襲咱們的那個小子,他似乎接觸到了創造之力了!」黑眼龍頭覺得蕭的目光讓他有了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銀眼龍頭深以為意得點點頭:「等我們甩了那個女人,就去找到這個小子,他一定和尋找我們的人有關!」 

  「有道理!」黑眼龍頭用力得點點頭,他巨大的腦袋拍起的海水濺在銀眼龍頭的頭上,讓銀眼龍頭髮出一聲壓抑但是憤怒的咆哮,可是很快,他們就同時流露出了沮喪的情緒,無奈得停止前行,一起轉頭看向那一束輕柔得灑在海面上的月光。 

  北海之北,天與海相互輝映,顯得深邃但是黑暗,那一束光華降臨,如同灑下無數月白色的花瓣,月使一席長裙猶如揮灑花瓣的天女潔白的皓腕,從空中微微拂過,所有的月光瞬間消融,而後緩緩凝聚成月使纖細的身影。 

  她輕輕得攏了攏長發,優雅而迷人,當月光映照著她的側臉,露出一個恬靜淡雅的微笑,雙頭龍獃獃得擦了擦嘴角的涎水,當那個笑容忽然轉變成冰冷的刀鋒,他們才意識到這一個女人就像是他們曾經見過的月星,遙遙相望,是那樣的美麗動人,但是站在其上,卻是坑坑窪窪,荒涼無比。 

  月使就給了他們這種感覺,她始終將自己的殺機隱藏在溫婉的笑容之後,若非他們有著舉世無雙的智慧和無人能及的力量,只怕不知道要死在她手中多少次。 

  然而當兩個龍頭的口中都醞釀著刺眼的光球時,月使似乎也感受到了蕭的目光,她回過頭,黛眉微蹙,有些驚訝得喃喃自語:「原來是因為他在改命,所以才暴露了這頭蠢龍……」 

  兩個龍頭聽到了月使的這句話,見月使並未真正的出手,忽然對視一眼,吞下了口中醞釀已久的強大攻擊,然後黑眼龍頭眨眨眼,很認真得說:「喂,她在說你蠢呢!」 

  「呸!我可是以智慧命名的神靈!」銀眼龍頭當然不會在氣勢上輸給黑眼龍頭,他怒吼一聲,然後皺了皺眉,他覺得自己因為沉睡太久而塵封的記憶似乎蘇醒了那麼一點點,然後他想到了月使之所以能夠那麼快就追上他的原因,憤怒的他豎起了身上的每一片鱗片,黑眼龍頭同樣意識到蕭究竟在做著怎樣天怒人怨的事情,這一件事,他們必須要阻止,哪怕引來更多的敵人! 

  「我既然追了你們這麼久,又怎麼可能會讓你們輕鬆離開呢?」然而面對憤怒的宿命,月使只是淡然一笑,她的長裙在宿命強大的威壓下瘋狂舞動,她隨手撕去裙擺,那一雙如羊脂白玉一般的腿在蕭的眼中一閃即逝,所有的畫面都被那飄飛的裙擺所遮掩,然後,一聲驚天動地的碰撞聲將蕭趕出了那一個狀態。 

  「..」蕭有些懷疑自己所看到的,意志投射的距離讓他感到難以置信,但是如果說那就是他要改的命,應該就能夠說通了,只是那六枚神紋回歸力量源泉,兩個力量源泉瘋狂得運轉著,他卻對於召喚神魄沒有一絲一毫的靈感,他重新抬起頭,看著似乎為他而改變的虹光,看著似乎只有他才能夠看見的裂縫,用堅定的聲音告訴自己:「是什麼東西在妨礙我,什麼,又是我要逆的天?」 

  他的聲音很輕,卻堅定得讓愈發強烈的寒風都無法吹散,那一個聲音飄啊飄,彷彿成了一縷空間都無法撕裂的執念,飄進了那一道裂縫,在裂縫中更多更多,多到即使是聖魂境的神識都無法數清的裂縫中,似乎在選擇,又像是在等待著指引,最終落入那一道連接著世外仙境的裂縫裡。 

  這裡白雲繚繞,每一朵雲都是這樣的柔軟又甜膩,蕭忽然意識到這個地方和自己所處的世界完全不同,就連他的聲音都被賦予了意志,讓他能夠感受到這些雲所帶來的溫暖,他想要嘗一嘗雲的味道,可是他在墜落,他不僅有意志,甚至還有了感覺,只是這一種無窮盡的墜落感,讓他感到了暈眩。 

  這溫暖的雲再也不能給他一絲一毫美妙的感覺,直到他徹底穿透了雲層,一股冰冷至極的寒意襲來,讓他忍不住閉上雙眼,可是墜落感卻越來越強烈,他想要掙扎,因為他意識到這樣無止境得墜落,無論終點是什麼,結局都會是粉身碎骨,哪怕這只是一個附帶著意志的聲音,他都覺得那種疼可能會讓他終生銘記。 

  蕭拍打著雙手,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但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力量,更何況御氣呢? 

  他墜落了好久好久,直到他敢於睜開雙眼,可是當他睜開雙眼之後,卻有一股恐怖的壓力扼住了他的咽喉,讓他無法呼吸,他感到萬分恐懼,不是因為恐懼而恐懼,而是因為他所見到的景象,過於震撼。 

  他無法形容著是怎樣的一片海洋,或許是他小到了極致,亦或是這片海洋大到了無形,那種冰冷、浩瀚的感覺撲面而來,讓蕭生出前所未有的敬畏,幾乎要頂禮膜拜,如果真要讓他形容,那麼這片海洋給他的壓力,要遠遠超過斬魔尊的天道裁決。 

  蕭就懷著這樣的敬畏之心默默祈禱,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祈禱著什麼,他甚至在墜落中忘記了時間,他變得很迷茫,這是意志即將消散的表現,蕭覺得有些惋惜,又十分慶幸,可是他忽然聽到了一聲輕微的聲響,他忍不住朝著海面上浮現的那一個黑點看去。 

  也許是因為這個世界的規則不同,也許因為他就是聲音,所以他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寂靜無聲的世界,只有那個黑色的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圍欄一般建築中,兩條追逐嬉戲的魚,才會發出聲音。 

  蕭說不出那兩條魚究竟有多大,大象無形,即使他們只是這個空曠世界中的微小一點,但是他們的巨大已經讓蕭無法看到他們的形象,只能知曉那是一黑一白的兩條始終追逐著對方的尾巴的魚。蕭目不轉睛得盯著它們,即使越來越近,還是無法看清,所以他明白了,之所以無法看清黑白雙魚的樣子,並不是因為他們過於巨大,而是因為他對於它們的大產生了恐懼。 

  他們很大,但是對於這個世界,對於這一片海來說,實在是太小太小了,無論他們游得多快,都無法擴散一圈漣漪,都無法動搖它們始終圍繞的那一朵與它們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的石蓮。 

  又不知過了多久,蕭還是無法看清兩條魚的真面目,他始終無法擺脫對於未知和強大的恐懼,翻滾的巨浪如同末世的景象,讓他心驚膽戰,但是他能夠看到那一朵石蓮的每一朵花瓣上都有著一座小小的石塔,而在石蓮的中央,則是九個深陷的坑洞,其中一個坑洞中有一座樣式相同卻宏偉萬分的高塔拔地而起。 

  蕭沒有看清塔頂盤膝而坐的那個人的樣子,卻因為這一眼而被他的恐怖氣息完全得摧毀,在微不足道的他隨著破碎飄零的風消散的瞬間,他清清楚楚得聽到了一個滄桑又冷漠的聲音毫無感情得低語:「本道主在此枯坐一千一百一十一年,由吾掌道,吾便是天..無人敢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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