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洞察之主
「嗯？天黑了？」紫慕語沒想到蕭會說出這麼一句話，忽然才意識到，俠道宮是一處小世界，沒有白天黑夜之分，倒是在外界，現在聖光之陽的確隱沒，深黯之陽已經懸挂在空中了。
「是啊..」蕭左顧右盼，擁有了光明神文的他，有些討厭深黯之陽的力量。
「哦……那讓你和武心昊比試的事情……」紫慕語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蕭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只好沖紫慕語笑了笑，轉身跑了。
紫慕語看著蕭的背影，狠狠得跺了跺腳，她覺得蕭今天的表現有點顛覆她對他的認識，只是蕭這麼精於算計，肯定是在醞釀著什麼陰謀詭計，她發現自己終於遇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定要弄清楚蕭是怎樣的一個人。
蕭隱約聽到紫慕語說「膽小鬼」，只是為何膽小，蕭就不敢去猜測了。
通過成聖台回到地聖宮，蕭下意識得就向藏書閣走去，當走到門口之時，才想到他已經將藏書全都抄完了，今後就不用再呆在藏書閣里了，只是空間之主太懶，並未給蕭準備房間，難道要去找空間之主？他並不知道空間之主收他為徒的目的，而且他過於嚴肅了，還是能不見就不見吧。
「年輕人，你應該趁著年輕，多看看這大好的河山，何必糾結一個居所？」當蕭為難之時，守門老者的笑聲已經傳入了他的耳中：「雖然聖光陣營不喜歡深黯之陽，但是看看更遠處的四個月亮和漫天的星辰，不也是極好的么？」
「星辰？」蕭覺得這是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詞，天外懸挂著兩個太陽，四個月亮，當深黯之陽升起時，四個月亮的確會特別明亮，但什麼是星辰？
「呵呵，星辰離這個世界太過遙遠，現在的你，的確是看不見的……」老者笑了笑：「在這俠道宮中，你是如何知道深黯之陽升起的？」
蕭不解，難道在小世界中的時間與外界不同？
「俠道宮中的時間流速會比較快，你不知道計算的方法，想必是光明神文的緣故吧。」老者慢條斯理得說著，但是他隨口就說出了蕭的秘密，蕭也沒有去吃驚，他早就覺得這個在藏書閣外守門的老者是一位聖魂境的強者，他能夠看出他的天賦神文還是理所當然的。
「你看看天上！」
蕭抬起頭，原本沐浴在陽光之中的他在抬頭的瞬間，竟然就看到了夜空，他不禁對老者的身份感到懷疑，是什麼人，在俠尊仍在時，能夠撕裂俠道宮的天空？
「年輕人，好好看看，別吃驚，只是讓你一個人看到罷了，算不得什麼驚天手段！」老者在藤椅上隨便翻了個身，搖著蒲扇，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顯然在蕭看不出什麼名堂來之前，是不打算理他了。
蕭繞著藤椅轉了幾圈，老者都閉著眼，搖著扇子，對蕭的鬼臉都無動於衷，他只好抬頭看著那見過了無數次的夜空。
聖光之陽已經隱沒，深黯之陽懸挂在空中，那是魔族與妖族的信仰之源，他們從黑夜中汲取力量，黑暗賦予了他們無比旺盛的生命力，在深黯之陽四周是四個顏色各異的月亮，它們以幾乎不可察覺的速度緩緩得旋轉，月力，是北海域之北新月陣營之人的本源力量。
日月的力量是無限的，即便是主宰，也是從日月之中誕生，因為它們代表的，是規則。
蕭看著一成不變的星空，莫非夜觀天象，能一夜之間悟出規則大道？
「記住，你看的不是天，是星空……」老者似在夢囈，但是蕭知道老者是因為看穿了他心中所想，笑出了聲：「日月是永恆不變的，而星辰在變，你只要記住這個就可以了，只有到了我這個境界，你才能夠明白這些，現在你靜下心來感受一番，白天與黑夜有什麼不同，又有什麼相同！」
「是。」蕭看了老者一眼，在蕭的認知里，空間之主與斬魔尊應該是一個境界的，而這個守護藏書閣的老者，應該和緣來客棧的掌柜的相當，那麼他所說的那個境界..蕭不敢多想，因為他和俠尊一樣，有看穿人心的力量。
蕭盤膝而坐，這是他在破境之後第一次靜下心來感受突破以後的變化，而且他的心中思考著老者所說的話，這段話對於初入聖魂境的強者來說，都是一場造化吧？
蕭擁有光明神文，當聖光之陽升起，蕭覺得溫暖的元氣源源不斷得湧入他的氣海，現在的他再與武心昊戰鬥，憑藉這逆天的恢復能力，就能夠將武心昊拖垮，也正是因為蕭在白天戰力倍增的原因，讓蕭想當然得覺得自己在黑夜就會被削弱，只有當現在感受深黯之陽的力量后，蕭才發現事實並非他所想。
黑夜裡蕭的元力雖然不能像白天那般瘋狂恢復，但是深黯之陽竟然在滋潤他的神魂，而那穿透了識海落在蕭神魂之上的，也是光。
此刻蕭才明白，世界的本質是光究竟是什麼意思，同時他也明白了光明神文所代表的力量。
「呵呵，明白了吧，看人待事，都要看本質，喜歡或者厭惡都是個人的情緒，任何事物都與人一樣，因為本質相同，都值得尊重！」老者已經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一臉高深笑意得看著蕭。
蕭有些警惕，若是老者見他無法理解光明神文的真諦，因為對深黯陣營有偏見就忽視了深黯之陽的力量，因此指點他還在情理之中，但是老者的指點是因為他知道黎明法典上寫了什麼的話..
蕭的警惕更深，默默後退半步，若是老者要對他不利，他只能夠通過黎明法典召喚守護者了，蕭深吸口氣，一字一句得問：「你到底是誰，以你的實力，不應該在這裡當個守閣人吧？」
「你要問我的名字，或許我無法回答你，因為在兩百年前，別人都稱呼我為洞察之主。」洞察之主看著蕭的眼睛，他的眼睛太深邃了，在他的眼睛里，蕭看不到任何東西，能夠看到的，依然只有黑暗，看得久了，蕭就有些氣息不穩，強行挪開了目光，才緩過氣來，洞察之主笑了笑，算是蕭冒犯他的小小懲戒。
「我的問題都很寶貴，剛才的那一個問題不算，你有什麼不解，重新問！」
「你為什麼什麼都知道？」
「因為我看的書多，你不是也從中收穫了很多麼？書是很寶貴的，但是書無法承載神文，因此在有文字之前，傳承是通過血脈的，自從有了書之後，有人願意將他們所擁有的記錄下來傳承給有緣之人，這是一種進步，但是歸根結底，強大的傳承還是與血脈有關的，血脈是能夠順著脈絡一直往上探索的，這與規則一樣，永無止境……」洞察之主覺得自己今夜說得有些多了，雖然他一直都有隻管回答不管解釋的習慣，但是有些東西還是不要說出來為好。
他搖搖頭，看著一臉茫然，但眼睛卻異常明亮的蕭，他多說的每一句話，能夠為蕭的成長提供一點點的幫助，都不算白費了。
蕭的眼睛雖然異常明亮，但是心裡還是微微有些失望的，他想要套洞察之主的話，故意問他為什麼都知道，只要洞察之主回答了，就證明了他什麼都知道，這樣一來，蕭就可以問他很多想要知道的秘密，可是洞察之主的答案是看的書多，這顯然是在敷衍他，真不愧洞察之主之名，不可能讓蕭鑽這樣的空子。
但是蕭又有了一些希望，因為洞察之主實際上是暗示他，他想要知道的他都知道，只不過蕭想要知道，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那麼我要如何才能知曉我想要知道的事呢？」蕭有些不死心，繼續追問。
「到了你應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洞察之主翻了個身，不再理會蕭，蕭咬了咬嘴唇，心中暗道一天只能夠問一個問題么？既然如此，那就明日再來好了。
「小兔崽子，明天不許來煩我老頭子我了，只有你修鍊上遇到什麼難題，我才會回答你，其他的破事你自己去想，想不明白就繼續去想！」洞察之主有點煩躁，蕭卻暗暗覺得好笑，洞察之主想必與俠尊一樣都是沒有朋友的人..
蕭轉身想要逃走，因為洞察之主肯定知道了他的這個想法，但是洞察之主揮了揮蒲扇將蕭抓了回來，蕭感受著這一股無形卻強大的力量，哭喪著臉：「您總不會因為我腹謗幾句就要教訓我吧？這可有失您的身份啊！」
「你怎麼又知道我的身份了？」洞察之主吹著鬍子，狠狠得瞪了蕭一眼。
「若是不比我師尊厲害那麼一點，您就對不起您的稱號了……」蕭小心得陪著笑，默默得拍上一記馬屁，才讓洞察之主的臉色好了一些，他看著被他懸在空中的蕭，說道：「你好好想想陳玄光那個小子是怎樣凝聚分身的，想明白了，學會了，再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