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吠村
紀昊並沒有打算就這樣放棄,而是不宵的說道:「十五歲才鍊氣中期,也好意思說,一年前,我認識一個小姑娘比我小一歲,人家都是氣海紅境,你那算什麼?當時小爺我可是慚愧的要命呢。」紀昊說道這話的時候,目光有些神往。
他想到了伊孀剛來山谷的時候,白衣勝雪,如同畫中小仙子,而那段時間,也是紀昊最痛苦和快樂的日子,整天被一個小一歲的小丫頭壓著打,你說憋屈不憋屈?
不過紀昊也從伊孀的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剛才的那一招就是伊孀經常對紀昊使用的招數,如今施展出來,果然如魚得水。
「不可能,比你小一歲?氣海紅境?整個蠻荒南部都不可能有這樣的天才。」吠千兒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一樣,尖聲叫道。
吠弋陽等人更是震驚無比,因為吠弋陽目前也只是停留在鍊氣後期巔峰,也就是剛剛凝聚出氣旋,距離氣海境界還有一線之差,而這一線,就如同天地鴻溝一般,無法逾越。
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就能如此,那是多麼恐怖的天賦?恐怕就是那些大族也不能吧,吠弋陽覺得不真實,他首次對紀昊的話產生了疑惑。
不只是他,就是吠村其他人也是如此。
紀昊看著吠村人的摸樣,心中冷笑,將身下的吠千兒直接給提了起來,然後當著吠村所有人的面,毫不留情的丟到了一旁,並淡漠的問道:「你們認為這不現實嗎?那我只是鍊氣初期,為什麼你們的天驕不是我的對手?鍊氣中期?不堪一擊。」
最後一句話著實有些打擊人,吠弋陽就算再怎麼樣,此刻老臉也有些掛不住了,更別說被丟出去的狼狽吠千兒了,更是一張小臉氣的煞白。
她很想反駁,說紀昊耍無賴,但事實上她自己清楚,自己的的確確的敗了,而且敗的很徹底,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吠村的人也有些氣憤,但卻無話可說,因為在不久前,這個孩童救過他們,並且殺了他們從未正面對敵的黎龍族人,吠弋陽抱拳,再次一拜,這次是出自真心的一拜。
「敢問公子師出何門?」吠弋陽鄭重而道。
「我住在虛浮洞,你們知道虛浮洞在哪裡嗎?我和我師尊出來走散了,他說他要去火龍窟。」紀昊這樣說道,因為他離開虛浮洞之後,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回去了,這讓他懊惱。
「虛浮洞?這……」吠弋陽一愣,虛浮洞他倒是沒有聽說過,而且就算真有,他也不可能知道的,畢竟蠻荒古地,只是南天大地的一偶之地,他們連蠻荒古地都沒有走出過,根本不能知曉。
至於火龍窟,他就更不知曉了,一聽那就是絕凶之地。
看到紀昊那臉上的失落表情,吠弋陽連忙說道:「公子不必著急,我吠村族長也許會知道一些,他老人家曾年輕時,走出過蠻荒古地南部地區,如果公子不介意的話,可以到我族中一敘,再者,也能躲避凶禽襲擊。」
紀昊有些失落,對吠弋陽的話不置可否,看了一眼遠處還在磨牙的吠千兒,紀昊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其實你根骨很好,若不是修行根基不牢,你也不會如此不堪。」
吠弋陽神色詫異,沒有想到,紀昊會這麼說,的確,吠村只是一個小型部落,沒有特殊的修鍊法門,自然就不可能有太突出的地方。
吠弋陽還想請教的時候,只聽紀昊一臉口水花花的看著他問道:「去你吠村,可有純種凶禽肉可吃?比如說鹿羚山羊,獨角天馬,紅牙象……」
「沒有。」吠弋陽臉色煞白,艱難而道。
「不是吧,你們吠村就這麼窮嗎?這些都沒有?那旁系的黑紋虎,大毛象總有了吧……」紀昊又報出一連串的凶禽名字,直讓吠村的人皺眉頭。
心想這傢伙到底是不是正常人?這都說的什麼,純種凶禽?那可是號稱神禽後裔的種族,實力強大,他們根本不敢想,吠千兒更是直接,氣的腮包鼓鼓的,指著紀昊就罵道:「要臉不啊,我們二十多人一起出來,就打到這麼一點凶禽,光子哥都差點死了,嗚嗚,光子哥……」
吠千兒一說到這裡,頓時嗚嗚大哭起來,因為她想起,剛才的那場大廝殺中,光子哥被活生生的撕裂成數塊,慘不忍睹,直到這一刻,吠千兒再也忍受不住了,放聲大哭。
吠千兒這一哭,頓時讓剩下的吠村人,心情沉重起來,滿目瘡痍,他們損失了十五個族人,全都死了,沒有一具屍首是完整的,他們想帶回去都不能。
這些族人都被他們找地上埋了起來,等待回去之後,再派人來接引,因為此刻他們全身都是傷,而且還有幾頭凶禽要帶回去,根本不能帶回族人。
紀昊沒有再多說什麼,因為此刻吠村的人的確心情很沉重,他看出了吠千兒的悲痛,那是失去至親之人的悲痛,他心有所感,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唯一的信息,就是他的名字,紀昊。
關於他的身世,他師父道計也不知曉,只告訴他,在撿到他的時候,只留下他的生辰八字還有名字,其餘的再也沒有了。
道計曾經出去尋找姓紀的人,但卻一無所獲,彷彿這南天大地都沒有紀姓家族,這讓人詫異。
吠村的人心情都非常的沉重,埋下族人,並用特殊的手段將四周布置,防止野獸偷食,這才向吠村而去。
一路上紀昊都沒有在說話,而是跟隨眾人的身後,吠村的人也沒有去理會紀昊,因為他們心有悲痛,只想快些將凶禽帶回去,然後再來接引族人回歸。
在蠻荒古地,食物比人命要重要的多,弱肉強食,這是蠻荒古地的自然規律。
不過紀昊這一路上也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做,他將一條象腿拿出,又拿出一個火器,一邊走,一邊烤,香氣撲鼻,這氣的吠千兒全身顫抖,幾次想要發作,但都忍下了,她根本不是紀昊的對手。
就連吠村其他人也是臉色難看,但終究沒有發作,甚至到了最後吠村的人完全將紀昊無視了,因為這傢伙實在是太氣人了。
沒有辦法,因為紀昊救了他們的性命,他們將所有的恨都轉移到了黎龍部落,這是個殘暴的部落,這一次黎龍部落失利,勢必要報復,他們必須要儘快通知吠村的人。
吠村村口早早的就圍滿了人,以往全都興高采烈,但今日他們愁雲慘淡,因為出事了,出大事了。
吠村的族長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他白髮蒼蒼,身子微微的拘簍,臉上布滿皺紋,一雙手如風乾的枯木,但他行走卻龍行虎步。
很快的,來到了眾人的面前,吠村的人都讓開了一條路,這老者雖然慈眉善目,但卻有一股自然之威,吠千兒一見到老者,淚水忍不住掉落了:「族長爺爺。」
「快,快起來,這究竟怎麼回事?」老者安慰吠千兒,隨後對吠弋陽問道。
吠弋陽不敢有任何隱瞞,將回來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吠村的人聽后,都神色憤怒起來,黎龍部落最近動作很大,他們吠村早就有耳聞了,但沒有想到對方來的這麼快。
已經對他們的狩獵隊伍動手了,差點全軍覆沒。
吠村族長目光有些寒冷,但他畢竟是吠村的一族之長,自然不會如那年青人那般衝動,他讓吠弋陽安撫那些青年,莫要衝動尋求報仇,隨後讓族中高手前去接引族人回歸。
紀昊被人安排了下來,沒有見族長,告知族長處理事務就會前來,紀昊沒有多說,因為他知道,吠村在這個時候能做到這樣,已然是最高待遇了。
而且因有的待遇也在享受著,因為紀昊一人就獨自扛走一頭紅毛象,在眾多吠村人的目光下,紀昊在院子里風風火火的升起了火架,不一會兒就香味四溢。
一些吠村的年青人有些不解,更有憤怒,因為他們吠村死了不少人,而這來歷不明的傢伙還有心情在他們的村子里烤肉吃,這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當下就有人跳了出來,要前來教訓紀昊,尤其是聽說吠千兒在紀昊的身上吃過大虧,這讓一群青年氣憤不已。
吠千兒在他們心中,那是他們的驕傲,族長都說了,吠千兒是吠村以後崛起的希望,有人欺負吠千兒,他們當然不幹了,尤其是有些和吠千年齡相仿者,那更是怒氣衝天。
那是他們的逆鱗,他們來了,為首的是一名十八歲的吠村青年,人高馬大,長的潑有幾分英姿,但穿著卻是非常樸素的。
他領著一群吠村年輕一輩直接來到了紀昊的院子里。
紀昊一看,當下就眉開眼笑起來:「哈哈,大夥都來了啊,剛好,這紅毛象都熟了,不過這象實在太小了,都不夠我吃的,你們想吃的話,我最多分你們一條尾巴,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