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偷盜未遂
許言愣了一下：“好，你不想，我想行了吧。”
說著，便愈發用力地折騰了起來鍵盤。
程小楠實在看不過眼了，眼珠子一轉，道：“你試試……”
許言沒想太多，直到指尖輸入這串數字，真正將電腦界麵打開之後……
她神色古怪地看了眼程小楠：“是巧合嗎，你怎麽真知道他電腦的密碼啊？”
“因為，這是家母的忌日。”
不等程小楠回答，一個聲音便自門外再次傳了過來。
果然不是正常人。
好端端的，居然用自個兒母親的忌日做密碼，生日，紀念日，節假日，什麽日子不好啊？
許言忍不住地腹誹著，然後直到那聲音再次開口：“私動他人財物，這可不是好習慣。”
許言頓時一震。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幹壞事兒被人逮到了，可她畢竟不是反應慢的人，眼珠子滴溜一轉，便一口咬定道：“誰說我是私動了，這裏是警察局，我隻是懷疑這台筆記本裏……”
“有犯罪記錄麽？”
“對啊，我就是懷疑它有犯罪記錄了，不行嗎。”許言理直氣壯的說。
“當然可以，但作為筆記本的主人，我想我也有理由懷疑你對它的意圖。”顧琰說。
意圖，什麽意圖，她還能光明正大地將它偷竊不成？
“左右這裏都是警察局，既然我們各自有了懷疑，那麽不妨上報，讓別的警察來處理得了。”顧琰說著，便徑直朝著門外走去了。
許言當場傻眼了。
這人是閑得沒事兒幹吧？
她還真打算去舉報她這個警察在警局裏偷盜未遂啊！
“等等。”在確認筆記本密碼後，一直沉默的程小楠此刻終於出聲了。
她看了眼顧琰，知道他是存心想給許言添堵後，幹脆直接就把那台筆記本拿在了手裏：“不知道偷盜未遂和故意損毀，哪一個的後果更嚴重呢？”
說著，便將手一揚，直接將電腦往地上砸了下去。
砰！
碎裂聲裏，許言再次傻眼了。
她怔怔地看著程小楠，看著地上那裂得簡直不成形的電腦屏幕，短暫的呆滯後，整個人骨子裏的忽然熱血一下子就上來了。
她情不自禁地對程小楠豎了一個大拇指。
姑娘，真是威風啊！
顧琰的臉色依然是平靜的，他看了眼地上的電腦，又看了眼麵色激動的許言，最後將目光別有深意地重新落回程小楠身上：“它們倆，誰都足以構成民事糾紛。”
言外之意，就算她首當其衝地轉移了主要矛盾，他也還是不會忽視掉許言的。
“你……”
程小楠還想說什麽，門外正和同事說著話的警察，在剛剛聽見筆記本電腦砸碎時的聲音後，此刻正好衝了進來：“怎麽回事兒，你們在幹什麽，這裏是警察局，不是大馬路，要砸東西給我出去……”
“出去什麽啊，在外邊兒砸出毛病了，不還是得回來警局解決嗎？”許言低聲嘟噥道。
沒理會許言的嘟囔，後進來的警察看了眼程小楠和顧琰，問清楚電腦是怎麽回事兒之後，這才出麵開始調停。
程小楠自然不會有什麽異議。
東西既然是她砸的，她順理成章是該賠償的。
至於許言私動電腦的事情，顧琰倒是一反先前的態度，什麽也沒說地就讓它過去了。
然後便是這起強奸案的事情。
因為DNA的對比結果還沒有最終出來，所以作為嫌疑人的顧琰目前並不具備著定罪的條件。
但警察還是決定拘留了他。
程小楠說不出自己心裏是什麽感覺，看著顧琰被警察帶走，在被警察要求DNA結果出來前不能離開當地後，她不知不覺地就走出了審查室。
恰好許言也下班了，兩個人肩並著肩走出警察局，便約著一起去吃午飯了。
“我說顧少，你老人家故地重遊，在這地方呆得有癮了是不是？”幾乎是在程小楠離開的前後腳，得到顧琰被警察帶走消息的楊謙，就馬不停蹄地趕到了警察局。
他是有律師執照在身的人，就算半點不用關係，要保他出來也是不成什麽問題的，可這家夥告訴他想在裏麵清靜幾天是什麽梗啊？
楊謙有些泄氣，一想到自己是臨時丟下床上的相好而趕過的，整個人就更不是滋味了。
你說程小楠好端端的報什麽警啊？
還有顧琰這家夥，媽的，強迫了人，都不知道封口的啊。
正腹誹著，顧琰忽然幽幽地來了一句：“你說我要是在拘留所呆上幾天的話，接下來會發生多少蝴蝶效應的事情？”
楊謙怔了一下，然後整個人當場就炮仗似的，一句話也不說地衝出了拘留室裏。
原來這一切，他顧少都是故意的！
很好，很好，既然他顧少喜歡作，好奇蝴蝶效應，那他就讓他自個兒好好玩兒吧，他是真奉陪不起了，丫的！
吃完午飯後，時間還算早，許言正說著想在附近逛逛，程小楠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技術負責人於偉打來的。
他前一天中午喝了不少，現在才剛剛酒醒過來，打電話是問她在哪，讓她趕緊一起回工地項目部的。
程小楠有些納悶對方的急切，直到於偉告訴她公司有代表下午要來，她這才不得以地對許言說了聲抱歉。
工作中的人，總是不可能想幹嘛就幹嘛的。
許言雖然覺得掃興，但也表示理解，兩個人買了些小吃，彼此留了聯係方式，說好下次再約之後，這才各自分道揚鑣。
程小楠沒有見過施工單位中的人，她雖然在這家公司旗下的項目部上工作了兩年，但其實隻是一個與其毫不相幹地外人而已。
因為他們是掛靠資質的項目。
遊走在法律邊緣，圈子裏習以為常的操作規則，工地的實際投資人予資質合宜的施工單位一定費用，從而使用其專業承建資質，進行投標，報價，組建項目部，以及進行施工的一些列活動。
而他們項目上的這些人，名義上是施工單位的技術人員，其實說到底不過是打著施工單位旗號的投資人，臨時從社會上挖來的一些散工而已。
沒有合同，沒有節假日，全年無休的高強度工作裏，即便是加班，也沒有任何的補貼與費用。
完全相悖於勞動法的規定，但行業裏向來如此，如果你受不了，那就隻能選擇離開，因為有的是人願意接受這個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