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給我滾出去
“既然要做婊子，那你也就別立什麽牌坊了吧。”
顧琰不在意地擦了擦臉上被噴到的液體，眼看就要拽著程小楠往旁邊男廁所去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大老遠地飄了過來。
“小程兒，沒事吧？”
無意表演給他人觀看，顧琰陰著臉看了眼來人，這才慢慢地鬆開了程小楠。
程小楠忙往一旁挪了幾步，她沒有說話，隻是靠著牆，影在光影的黑暗裏，衝大老遠趕來的經理搖了搖頭。
她不知道他究竟看見了什麽，但在這個截然不同於包廂裏光線地方，暗色的陰影的確可以隱藏掉許多已經發生的痕跡。
劉經理畢竟是人精，雖然看見了兩人身上的端倪，卻也還是不動聲色的。
他看向顧琰，姿態討好，卻又極為張弛有度地道：“小程兒今晚確實喝得不少，希望剛剛沒有給您造成什麽麻煩……”
麻煩？
顧琰淡淡地掃了經理一天，目光平靜，而又帶著某種深意般：“你倒是挺護著她的。”
“哪裏的話，照顧小輩，本來就是我們年長者該有的道德心啊，而且我又是她的領導……”
“我累了。”
沒等對方說完，顧琰掃了眼程小楠，便徑直邁了腳步。
來日方長，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此後有的是時間清算與衝突。
劉經理見對方邁了腳步，眉目一轉，看了眼程小楠，頓時快步地追上前去：“既然累了，那不如就近歇息吧，這家酒店還算是不錯的。”
說著便遞上手裏的房卡。
顧琰沒搭理他，走了幾步之後，忽然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劉經理。
果然，這看似單純的動作裏，有著太多毫不掩飾地曖昧與暗示。
“那真是麻煩了。”顧琰伸手接過房卡，他倒是很想看看這個程小楠所謂的領導，他到底會對他使些什麽把戲呢？
“不麻煩，不麻煩，隻希望您能滿意就好。”劉經理哈哈地笑著。
不管怎麽說，這總是一個好的開始，這個人能接受他的一次安排，那也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這拿著拿著次數多了，手自然也就該軟了。
看出了經理的打算，程小楠張了張嘴，然而還沒等她發出什麽有用的聲音，經理便已經塞了張房卡在她手裏。
“今晚喝的不少，所以我在這給大家開了房間，你也別去包廂了，直接回房休息吧。”說著，便順手遞給了她一瓶他手裏拿著的礦泉水。
“白酒喝多了，半夜會口渴的，先喝點水，一會兒睡得踏實些。”
“好的，謝謝。”
程小楠不是小氣的人，加上經理此刻還算貼心的彌補，自然更不會怪責他之前讓喝酒的事情。
畢竟職場上，沒有人會義務地照顧誰，而經理平日裏對他們這些人，其實已經不錯了。
而且她也真的渴了，所以接過水就不由自主地灌了起來。
咕咚咚直接幹掉半瓶，經理哈哈的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雖然這裏是公共場所，但女孩子喝多了總在外麵逗留著也是不好的。來來來，坐這個就近的電梯吧，直接就可以到你所在的樓層了。”
說著，便將她帶到了最近的電梯，甚至還體貼地為她按好了樓層。
程小楠不疑有他。
她確實已經很累了，渾身無力地，甚至就連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她迫切地需要一張大床休息。
於是，一出電梯，她便加快了腳步，而打開房間之後，她更是連燈也沒開的就直接把腦袋鑽進了被窩。
洗澡什麽的，還是等睡醒再說吧。
隻是，在真正的閉上雙眼後，她發現自己反而睡不著了。
明明腦子昏得要命，可精神就是偏偏亢奮了起來，就像是吃了某種激素一般，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開始急劇地發熱。
她想起身去洗個涼水澡，才剛剛一動，腦子就像是要炸開了似的。
醉得這麽厲害了嗎？
她難受地想著。
就在這時候，緊閉的房門忽然傳來一聲輕響，然後屋子裏的燈就被人打開了。
怎麽會有別人？
這不是她的房間嗎？
聽著浴室裏不太真實的水聲，程小楠的腦子越發迷糊了，她費力地傾聽著，那水聲果然不一會兒就消失了。
是半夢半醒間的幻覺吧？
她迷迷糊糊的想著，直到一個人影居高臨下地出現在她麵前……
嘩！
隔著蒙頭的被子，那人根本不管她是誰，站住腳便將整盆的冷水澆了下來。
“咳咳。”
程小楠這下終於清醒了，她費力地咳嗽著，正要將腦袋鑽出被窩，一股力道已經猛地將她身上的被子掀飛了出去。
“程小楠？！”
熟悉的腔調，一如既往的陰沉，看著麵前那張青筋噴張的臉孔，程小楠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似的。
“顧琰？”
“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怎麽會在這裏，真是搞笑，你都出現在這了，居然還問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顧琰幾乎是怒不可遏地把人從床上抓了起來。
進房開始，他就知道床上有人，所以他特地去浴室接了冷水，打算好好地給這個三陪小姐一個教訓。
可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被安排在床上的人居然會是她。
“你給我出去，我現在不想和你吵。”指著門口，程小楠半眯著眼睛，看也不看顧琰地揉著太陽穴。
如果剛剛是憤怒，那麽現在，麵對程小楠毫無所謂的態度，顧琰整個人幾乎已經成了燃燒的炮仗。
“多少錢，他們給了你多少錢？”
“關你屁事啊，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去！”被酒精麻痹的神經，完全忽視掉對方這句話裏的深意，以為對方是靠手段特地闖進來的程小楠，幾乎當場就爆炸了起來。
他又想做些什麽？
“滾出去？”
“你讓我滾我就得滾嗎？”他冷笑，兀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程小楠，不要挑戰我的耐性，你知道我的脾氣並不好。”
程小楠憤怒得幾近發抖，而隨著身體怒火的噴張，她那先前被顧琰掐傷的脖子，也開始劇烈地疼痛了起來。
她忍著不適，怒極反笑地啞著嗓子：“我就是挑戰了又怎麽樣，你丫有種就弄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