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對你很失望
蘇錦的麵上很是平靜，她知道憐春不相信這個結果，可根據她的推測，千真萬確是玉貴妃故意陷害的憐夏。
“憐春，你冷靜下來聽我好好說完，行嗎？”她摸著憐春的手，安撫著她。
憐春因為蘇錦的安撫，似乎沒有剛才那麽暴躁了。她的情緒漸漸地被壓製住，平靜了不少。
“主子，您說，奴婢在聽著。”憐春認真地看著蘇錦，從來沒覺得她這麽害怕知道真相過，看蘇錦的目光都有些心虛了。
“你還記得我曾經給太後的壽辰禮物突然不見的事情嗎？”蘇錦的話把憐春帶到了幾個月之前。
當時那畫像突然不見，蘇錦命他們大肆尋找，最後卻是沒找到，她記得，當時她還替蘇錦擔心過好長時間，好在後來壽宴上蘇錦度過了難關。
“難道說，那壽禮是別人偷走的？”
梅林苑能進來的人不多，無非就是他們三個，加上打掃屋子的粗使丫頭，怎麽可能會被人偷走呢？那些粗使丫頭的膽量應該沒有這麽大啊？
蘇錦點點頭，“的確是被人偷走的，而且這個人還是你曾經憎恨的芸歡。”
她話音剛落，憐春雙目瞪圓，不敢置信地看著蘇錦，“主子，真的是芸歡偷了那畫像？她為什麽要偷畫像呢？！”
蘇錦淡然一笑，“因為她是奉了貴妃娘娘的命來偷的，那畫像恐怕現在還在貴妃的宮裏呢。”
憐春怎麽也不敢相信，“主子，那芸歡難道不是淑妃娘娘身邊的人嗎？她不是安然無恙的從牢裏回來了嗎？這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據嗎？”
蘇錦搖搖頭，“並不是這樣的，她之所以能從牢裏安全的出來，肯定不會是淑妃吩咐的。你想想，如果真的是淑妃，她又怎麽會把這個芸歡給放出來呢，這不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嗎？”
聽了蘇錦緩和的語氣解釋，憐春才發現先前的自己真的是什麽也不懂，全是靠著自己的胡亂猜測，才覺得凶手是淑妃娘娘害死了自己的親妹妹，如今蘇錦說了，她不禁陷入了疲憊中。
“難道真的是奴婢想錯了嗎？奴婢一直以為是淑妃娘娘害的憐夏自盡的！”憐春眼眶有些微微的泛紅了，她是真的沒想到，原來事實的真相並不是她想的那樣的。
蘇錦點點頭，“是你想錯了，一開始我也以為是淑妃，但是青梅跟著芸歡去了，芸歡去的就是明乾宮。”
“所以說，憐夏是被玉貴妃害死的。”
短短的一句話，在憐春心裏引起軒然大波。
難道說，她是真的做錯了嗎？
“主子，奴婢想先回去靜一靜。”一時間憐春接收了太多的信息，還緩和不過來。
蘇錦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憐春，突然很嚴肅道，“憐春，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說出來嗎？”
憐春正要轉過去的背影僵了一下，心頭一震，忽而轉身哀求地目光看著蘇錦，“主子，您在說些什麽？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
青梅冷哼了一聲，站了出來，“憐春，上回主子被人下了蒙汗藥，這件事，除非是我們梅林苑的人，否則別人都做不成。而能進出這屋子的，還能動膳食的，除了你我，也沒有別人了，不是嗎？”
憐春心虛地猛烈搖了搖頭，對此想要否定，“青梅，你在胡說些什麽？既然我們兩個人都有可能，為什麽偏偏就會是我的？如果是你做的呢？”
她反過來咬了青梅一口，蘇錦淡然地看著她與青梅的爭辯，暫且不作聲。
青梅大約也猜出來憐春會這麽說，便從袖中掏出一片樹葉來，舉起，給憐春看。
“你可認得這個？”
憐春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名堂，便略微不高興道，“我又怎麽會知道這是什麽樹的葉子？”
青梅冷笑，“你大概是不知道後宮各宮娘娘的喜好吧，玉貴妃最喜歡的就是這梧桐樹，而整個皇宮裏麵，唯一一個種有梧桐的宮殿，就是玉貴妃的明乾宮。”
憐春的麵上顯出一絲的慌亂，她不明白，青梅想要說些什麽，“這又能證明一些什麽呢？”
“這葉子，就是你去明乾宮的有力證明。那日，你回來的時候，我就在你的鞋底發現了這枚樹葉，當時就覺得很奇怪，現在看來，就是你給主子下的蒙汗藥！”青梅額聲音很是淩厲。
她的最後一句話剛出口，憐春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猶如往出倒水一般，嘩嘩的直流。
“主子，這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奴婢怎麽會傷害主子您呢！主子您要相信奴婢啊！”她跪著向前走了兩步，伸手去抓住了蘇錦的裙角。
苦苦央求。
蘇錦自然知道，憐春沒有多少害她的心思，但若玉貴妃的藥不是蒙汗藥，是其他的藥，她就會命喪黃泉，而憐春也會變成幫凶。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覺得此事不能輕饒，否則以後她手底下的人，都會覺得背叛主子並不是什麽大事了。
“憐春，我真的對你很失望。剛才我把真相告訴你，就是想讓你也把真相告訴我。可你並沒有這麽做，反而青梅揭穿了你，你還是不願承認是你做錯了。”蘇錦語重心長地說道，她是真的希望憐春能夠主動說出來，這樣她也不會覺得憐春有那麽壞了。
蘇錦的這一番話，憐春便生出了悔意，她深深的明白，此刻她不論怎麽辯解，也不會挽回蘇錦的心了，蘇錦已經覺得她背叛了她。
“主子，奴婢不求您的原諒。這件事，的確是奴婢做的，但奴婢隻是聽了玉貴妃說，這回她要害的人是淑妃，才選擇幫她。奴婢是真的沒有想要害您，奴婢再三向玉貴妃問過，那藥並不是毒藥，才願意做這樣的事。說到底，還是奴婢太貪心了啊，以為借著這個機會，就能給憐夏報仇，還沒有人知道。可老話說的好，‘紙包不住火’，不論做了什麽，都會被人察覺的。”
憐春絕望地坐在地上，與蘇錦一字一句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