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另一種完美
真的聽到法寶所謂“完美的樂曲”之後，古靖才詫異地發現，那根本不是一串調子那麽簡單。
瀑布的聲音不但有特殊的節奏，更組成了合奏，同時有很多個不同的音調發出聲音，組合成複雜的聲音。
那聽上去完全不同，但如同其中混入了不和諧的音調，也會徹底毀掉整個聲音。
隻是這樣一來，古靖真的很難判斷出，到底有問題的是無數個瀑布中的哪一個。
他花了點時間給風夜和雲素解釋了一下，然後雲素和風夜就沉默了。
片刻之後，雲素茫然地開口“那我們怎麽辦？”
古靖無奈地笑笑“總有辦法的，我再想想。”
雲素無奈地點點頭。
他轉身看著遠處的瀑布，陷入了沉思。
就算雲素怎麽想，都想不出有什麽辦法可以排除有問題的瀑布。
片刻之後，古靖猶豫著開口“我想……有個簡單的辦法。”
雲素簡直驚呆了“簡單？”
他完全想不到，這個複雜的問題能有什麽簡單的辦法。
古靖笑笑“畢竟完美的樂曲已經存在了很久很久了。”
“但是那些新出現的瀑布才過了幾百年。”
“我想在岩石上麵留下的痕跡，肯定會有很大的區別。”
雲素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水流會在岩石上留下痕跡？”
古靖點點頭。
說著他轉身看著風夜“我們跑一趟好了。”
“如果碰上水流在岩石邊留下痕跡不深的，就把出水口堵住。”
風夜點點頭“我明白。”
於是古靖和風夜兩個人各自施展雷引和風纏，衝上了天空。
狂風和雷霆分開，各自衝向一邊。
雲素則是留在原地，焦心地等待著。
時間慢慢過去。
雲素開始注意到有瀑布停了下來。
那感覺十分微妙，就好像原本紛擾的世界開始變得安靜下來。
但事實明顯不是這樣，因為瀑布的聲響並沒有消失。
但是伴隨著這個過程，雲素確實感覺越來越平靜。
直到最後。
雲素突然詫異地發現，自己正忘乎所以，什麽都不想地站在原地，聽著某種若有若無的聲音。
如果不是古靖和風夜落在身邊發出聲響，恐怕雲素到最後都不會意識到這件事的發生。
古靖和風夜一起站在雲素身邊，遙望著遠處的群山，一樣陷入了沉默。
就這樣過了很久很久，古靖才長長地歎了口氣“這就是完美的樂曲。”
雲素慢慢點點頭“真好聽。”
古靖神色複雜地笑笑“我原本還以為，會是更加……”
他說到一半，突然沉默了。
風夜一臉好奇地開口“更怎麽？”
古靖搖搖頭“更令人印象深刻。”
“現在已經足夠了，是我不懂這些。”
風夜無奈地歎了口氣“如果你都不懂的話，那我們算什麽？”
古靖無奈地笑笑“無所謂了。”
“我們已經成功了。”
說完他轉身，化身雷霆“該去找那個法寶了。”
雷引帶著古靖衝進泉眼，穿過水脈，很快，古靖就來到了法寶所在的巨岩旁邊。
他一出現，法寶就語氣複雜地開口“外麵的一切我都聽得到。”
古靖笑笑“那你應該知道我們已經成功了。”
法寶長長地歎了口氣“其實……你們並沒有完成。”
“還有一處瀑布，不是我原本的樂曲裏該有的。”
古靖愣住了。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還有這最後一處。
而且古靖瞬間就明白，自己幾乎不可能找到那一處錯誤。
“那……”
法寶長長地歎了口氣“夠了。”
“我不會那麽無聊，非要強求你再去找那一處不同。”
“反正現在，我的樂曲也是完美的。”
“這也許就是天命吧。”
“就像是我在隱居數萬年之後，你這樣的人又來到了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古靖笑笑“變化總是會發生的。”
法寶長長地歎氣，整塊岩石開始震動。
然後古靖就詫異地看到，巨石上麵出現了裂縫，然後徹底碎裂開來。
在巨石中央，隻剩下一張古琴。
古靖愣了一下，伸手抓住了古琴。
“這是……”
法寶的聲音從古琴上傳來“我的名字叫做空岩。”
古靖點點頭“傳說沈括曾經用腐朽的硬木做琴，令當時的製琴名家十分詫異，看來他是對的，就算是岩石，也能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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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寶笑笑“你確實是個不錯的主人。”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這一片群山，其實是我曾經的主人開辟的。”
古靖愣了一下“什麽？”
法寶語氣中充滿了驕傲“就算是仙人之中，也隻有他那樣修煉了地門靈術，知道移山之法的仙人，才能製造這樣的奇跡。”
“而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察覺到我創造的樂曲。”
古靖一臉茫然“他也能聽到法寶說話？”
空岩歎了口氣“當然不行。”
然後他的琴弦自己開始發出響聲。
那曲調正是古靖在外麵的群山中聽到的，瀑布發出的樂曲。
古靖無聲地歎了口氣。
他想起了自己的很多法寶們。
那些法寶並不像眼前的古琴空岩一樣喜歡說話，但也曾經毫無保留地幫助古靖。
隻是到現在，他們或者變成了守護避難所的法陣根基，或者變成了風夜的法寶。
古靖從未後悔任何一個決定，隻是突然想起來，會有一種時間過去很久的錯覺。
但其實，他隻是總會很快就做出決定而已。
“好了，走吧。”
“我來找你，是為了打贏一場戰爭。”
古琴空岩歎了口氣“我並不是那種特別擅長戰鬥的法寶，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古靖點點頭，伸手抓住了古琴“無論如何，一個法寶的力量總是能改變很多東西。”
“你很強，別那麽消極。”
空岩歎了口氣，卻並沒有反駁。
古靖施展雷引，衝出了湧泉。
在外麵，風夜和雲素看到古靖出現，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風夜點點頭“你沒事就好。”
古靖笑笑，將空岩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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