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深思熟慮
“但是那些凡人能殺了他，自然也能殺了我們。”
“因為我們阻止了封界幫忙，敖力才會死，別擔心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但是沒有了敖力，我們一定會是下一個目標。”
“放心，到時候……”
然後在這個瞬間，黑龍詫異地發現了一個真相。
其實當初，同樣的問題和思考的過程，原原本本地發生過一次。
那是集合了大戰之後殘存的神教凡人和龍，所有力量一起建造起四海遮天封界之後。
神教中，還剩下十幾條強大的黑龍。
他們一起，控製四海遮天封界的話，幾乎可以將整個蠻荒徹底變成神教的遊樂場。
而龍也本來就計劃這麽做。
隻是在最後的關頭，它們突然發現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到底四海遮天封界的控製者應該是幾個人。
那是一場爭吵。
而爭吵中的每一個參與者，都清楚地知道，現在的爭論，是之後每一次使用四海遮天封界的預演。
所以一個很簡單的好消息是，隻要他們的爭論能夠有結果，那之後每一次動用四海遮天封界，就不會有阻礙。
當時的龍還十分樂觀，直到後來，事情很快變得不可收拾。
那是一場大戰。
龍和龍自相殘殺，神教和神教互斥為異端，爭鬥不休。
最後的結果是隻剩四條黑龍殘存，神教隻剩下一支，還有一條半死不活的白龍。
瘋狂的殺意過後，隻剩下無盡的恐懼與後悔，卻也於事無補。
於是四條黑龍放棄了統治蠻荒，改名敖力敖明敖靜敖清，各據四方。
從此之後，四海遮天封界隻有四條黑龍一起行動，才能控製。
因為之前拚死一戰已經清晰地表現出了結果如果沒有四條黑龍剩下，那就必須隻剩一條黑龍。
而那樣絕對理想的結果需要一個絕對強大的存在，黑龍之中，根本沒有。
所以四個控製者可以保證四海遮天封界的穩定。
當其中一個消失，隻剩三個的時候，就必定會出現兩者合作，排除第三個。
隻剩兩個的時候，你死我活就無法避免。
最後的最後，一條黑龍獨自掌控四海遮天封界，為所欲為如果他真的能獨自控製如此強大的結界的話。
此刻，曾經以無數鮮血證明過的結論再次出現在眼前，敖清敖靜一時時光穿梭，呆在原地。
四海遮天封界之中隻剩下敖力不甘的咆哮。
然後一個想法如同閃電掠過“讓敖力去死吧。”
下一個瞬間，回應出現。
“同意。”
……
當黑龍的想法從四海遮天封界之中掠過的時候，敖力並沒有絲毫察覺。
因為他還在拚命爭奪結界的控製權，想要以那恐怖的力量解決掉眼前的共工法相。
然而，盡管占盡優勢，但黑龍敖力始終沒能徹底結束戰鬥。
雲天生一直在支撐，甚至支撐到了，困住他的力量消散。
敖力陷入了無盡的絕望。
他無法理解，為什麽四海遮天封界會拒絕自己的控製。
不，應該說，這種事情敖力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理解。
敖力隻是不敢接受，不敢想象背後的理由而已。
他被自己的同族背叛了。
這種事情早有預演，敖力心知肚明。
正因為這樣，所以才無比抗拒，無法接受事實。
因為接下來，就是最可悲的，最絕望的無盡黑暗了。
在這樣的恐懼之中，黑龍迎來了共工法相的拳頭。
水之巨人如同一個以拳頭鑿開岩山的力士，結結實實地將拳頭鑿進黑龍的身體。
鮮血四濺。
此時，對於其他人的禁錮也解開了。
如同奇跡出現，或者某種陰謀，原本將風夜幾個人和左昭死死困住的靈氣已經消失無蹤。
然後古靖毫不猶豫地朝著風夜衝了過去。
無論他在左昭麵前如何無力，至少古靖還可以幫忙。
此時，原本就在強大力量壓製之下戰鬥不休的風夜和左昭，毫無顧忌，招式更加危險。
左昭手中握著以極寒北辰星力凝結，能斬殺一切的長劍，與風夜手中的風池劍爭鬥不休，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連成一線。
這不是左昭想要的戰鬥，但是他每一次想要拉開距離的嚐試都會被粉碎。
定海不動劍心之下，風夜的劍招如同綿密的絲網，沒有破綻，無法逃離。
左昭明明有無數強大的天門靈術，隨意一招就可以取人性命，但卻始終找不到機會施展。
而此時，古靖又到了左昭身後。
盡管不知道為什麽沒有法寶在手的古靖何來此等自信，但古靖確實已經插手了這種程度的戰鬥。
左昭一臉陰沉。
哪怕他能有一絲空閑，都一定要一招取了古靖性命。
隻可惜，風夜手中的風池劍根本沒有給左昭一絲機會。
原本絕對平衡的天平上，一邊被放下了一個小小的砝碼。
然後天平就無法阻止地傾斜了。
左昭左支右絀，就算隻是一絲破綻，也會在定海不動劍心的劍招之下變成致命的漏洞，但因為古靖，這樣的破綻還是出現了。
一時間，風池劍不離左昭要害，步步緊逼，就要得手了。
就在此時，一聲痛苦的咆哮響徹四方。
那是敖力死前的慘叫。
共工法相將巨大的黑龍屍體扔在遼闊的冰麵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而此時，另一聲巨響同時出現。
那是巨人腳踩在冰麵上，以恐怖的力量，推動著自己衝了出去。
目標是戰鬥中的左昭和風夜。
如同從天而降的隕石，以完全無法兼具的速度和力量，共工法相衝到左昭風夜古靖身邊，居高臨下，一拳砸下。
這一拳對準的是古靖。
那個瞬間，古靖連忙出聲大喊“別管我！”
但是這句話根本沒用。
風夜改變了手中風池劍的目標，轉而擋住了巨人的拳頭，護住了古靖。
借著這個機會，左昭逃過了奪命的劍招。
古靖心中一時狂怒不已。
他明明這麽努力，結果最後，居然是拖後腿，要靠風夜救的那個人。
而且，還是在雲天生麵前。
古靖一臉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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