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術劍
“所以那個法寶居然能躲過我的感知？”
敖明麵無表情：“越早動手越好。”
帝辛笑著點點頭：“你帶頭。”
“我跟著。”
敖明點點頭，然後轉身。
兩人出發了。
當然，對他們而言，無論蠻荒的什麽角落，都一夕可至。
……
“周流。”
古靖手握殘劍，對著呂青開口。
然後出劍。
這一劍平平無奇。
呂青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
“不夠快……”
“不夠狠。”
呂青隨手一劍，擋下了殘劍。
古靖順勢斜斬。
呂青見招拆招。
古靖橫斬。
呂青突然覺得，好像手中劍招有點不太順手。
他知道自己應該豎起長劍格擋，因為此時以攻對攻，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但是這樣的話，劍招十分生硬。
最終呂青還是這麽做了。
古靖進步附身，雙手握著長劍，從呂青腰間拉過。
呂青詫異地發現，白虹劍在自己左側，正好錯過了格擋的機會。
偏偏古靖劍招如同纏上來的毒蛇，毫無空隙。
直到此時，呂青才驚覺之前古靖所有的劍招都是陷阱。
它們都是為了這最後無法格擋的一劍鋪墊。
呂青大喝一聲：“好！”
他一腳狠狠踏在地上，與此同時狂風在腳下爆發，讓呂青直接朝著後麵推了出去。
古靖跟上。
他如影隨形。
呂青人在半空，踩著狂風轉身，順著轉身的力量揮出一劍。
這一劍正好迎上了如影隨形的古靖。
古靖毫不猶豫地出劍。
這一劍直奔呂青咽喉。
呂青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不覺得古靖……或者應該說，周流劍，有後發先至的速度。
但是出乎呂青的意料，在白虹劍斬開古靖腰間之前，殘劍先到了呂青的咽喉上。
呂青悶哼一聲。
那個瞬間，白虹劍的速度同樣突然加快。
在這瞬息之間，兩柄利刃都距離目標不過毫厘之間，但快慢之中，勝負已分。
狂風消散，呂青和古靖一起落在地上。
那個瞬間，呂青臉上突然閃過一絲詫異。
他放下右手，後退一步：“剛才不算。”
古靖麵無表情，也不開口，隻是再次舉起長劍。
……
站在一邊旁觀的風夜一臉詫異：“發生了什麽？”
中年人笑笑：“劍客之間的默契。”
“周流的劍術是以劍招編織羅網，布置陷阱的劍術。”
“呂青就同樣以劍招的精妙相抗，不仗著白虹劍的鋒銳，不仗著他的速度遠勝古靖。”
風夜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所以剛才呂青突然劍招變快，是因為周流劍劍招變快？”
中年人點頭：“而周流劍其實也並沒有超出自己的極限速度，呂青情急之下變招，是破壞了之前的默契。”
風夜歎了口氣：“所以他雖然贏了一招，但還是決定放棄，重新一戰。”
“劍客都這麽麻煩？”
中年人笑笑：“劍客就是那種窮講究多得要死，讓別人煩不勝煩的人。”
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中年人目光中滿是溫暖的懷念神色。
“不過話說回來，以我對周流的了解……”
中年人臉上閃過一絲充滿得意的笑容：“剛才讓呂青失手破壞默契，其實也是個陷阱。”
風夜簡直無語。
兩人沒有再說什麽，呂青與古靖的決鬥還在繼續。
……
這一次，呂青收起了所有輕視，古靖也全力出手。
雖然速度不是最快，但兩人一上來，就拚盡全力。
那讓劍招變得平直簡潔，反而容易看清起來。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劍招背後的計算變得清楚。
那反而變成了隻有對戰中兩人才能注意到的玄虛界限。
呂青橫斬。
他知道自己出招更慢就會被纏上，伸展過度就會來不及收回來，時機，力道，角度，每一處都妙到毫巔，不能差一絲一毫。
這是棋聖之間的一局棋，隻不過落子的是長劍，而且快到極限。
但背後的計算已經複雜得根本看不清。
隻是最終，棋局還是會結束的。
呂青突然後退一步。
古靖目光中閃過一絲興奮。
這是機會。
如果能抓住呂青腳步不穩的瞬間出劍，就能獲勝。
但呂青在那之前出劍。
那個瞬間，古靖感覺到了什麽。
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直覺，但絕不會出錯。
然後呂青一劍。
古靖呆立當場。
在他手中，周流劍寸斷落下，化為塵埃。
呂青長出了口氣：“好劍，好劍法。”
古靖無聲地深深呼吸，然後後退一步。
……
風夜一臉茫然：“怎麽了？”
中年人歎了口氣：“呂青終於還是用了仙人的劍術……”
風夜搖頭：“他沒有，仙人的靈術……”
中年人笑笑：“劍術，不是靈術。”
“能夠一眼看破一切劍招，找到隱藏於其中的破綻，一劍斬中，萬事皆休。”
“這劍術……”
中年人說到一半，充滿感慨地笑了兩聲。
風夜有點茫然，然後突然明白了：“這劍術也是你認識的人傳下來的？”
中年人點頭：“沒錯。”
“一個老朋友輸給另一個老朋友，也不算太壞。”
風夜看著中年人，沒有再說什麽。
她看得出來，中年人現在是在單純地享受這場決鬥。
似乎被感染，風夜也漸漸有了這樣的感覺。
……
古靖伸手，又一柄殘劍落在他右手中。
“青影。”
然後古靖出劍。
呂青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
這一劍平平無奇，但殘劍之上似乎帶著某種奇異的力量。
就在此時，呂青突然感覺到了什麽，連忙側身閃避。
一道劍氣從呂青身邊掠過，在他的衣袖上留下了一道劍痕。
呂青一臉詫異：“無形劍氣？”
古靖並不回答，他手中長劍終於來到了呂青麵前。
呂青猶豫了瞬間，後退閃躲的同時，一劍橫斬。
這一劍斬開了呂青麵前的一切。
呂青笑了。
他清楚地感覺到，白虹劍一劍斬斷了三柄無形劍。
不過馬上，呂青就感覺一陣忌憚。
因為他不知道古靖還有幾柄無形氣劍。
這個想法一出現，呂青就忍不住大笑：“好！”
“好劍！”
“好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