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發芽
“這東西不是魚眼睛嗎？”
古靖抬頭，然後就看到了江遠。
他正是幫忙運魚到外麵的工頭，萬千千這邊事情簡單報酬又多，江遠已經很久沒有外出了。
古靖有點意外，他的第一反應是，石子絕對不會是魚眼睛。
然後江遠伸手就從一邊的一筐魚裏麵抓出來一枚魚眼睛。
那是魚目中間的一個東西。
然後江遠把魚眼睛湊到古靖手中石子旁邊。
古靖愣住了。
江遠得意一笑：“看吧，一模一樣。”
古靖不自覺地點頭。
確實一模一樣。
同樣的土黃色，同樣的圓形略帶凹凸不平，同樣的大小。
簡直就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魚目上麵還帶著一滴水，滴了下來，落在古靖手上。
然後古靖驚醒了。
他苦笑著搖頭：“不一樣。”
江遠一臉茫然：“啊？”
古靖搖搖頭，並沒有再解釋。
……
回到住處之後，古靖又拿出了石子。
盡管江遠的猜測是錯的，但古靖反而有了另一個猜測。
石子當然不是魚目，因為一個魚眼睛裏麵不可能有改變整個世界的力量。
不過魚眼睛讓古靖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
石子可能是某種生物。
或者是種子，或者是卵。
無論是哪一種，對古靖而言都是好消息。
因為他正好有個靈術，隻對生物有效。
而且，世界上應該隻有他擁有這樣的靈術。
古靖將石子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舉起右手。
然後一道霹靂閃過。
雷聲在房間中回蕩。
古靖死死盯著桌上的石子。
然而無事發生。
古靖無奈地歎了口氣，收起了石子。
看來事情還是沒有那麽簡單。
古靖失望地走出房間，看著忙忙碌碌的獵人和商人們。
萬千千的商路帶來了很多改變，無論是凡人還是獵人，都有了更好的未來。
但是古靖沒有。
除非放棄石子，否則古靖永遠都要麵對清淨聖教的威脅。
就在古靖這麽想的時候，萬千千一臉疑惑地走了過來：“古師傅，你把吃不完的魚隨身帶著？”
“還是說最近養寵物了？”
古靖愣了一下，然後就詫異地發現，自己身上多出了一道靈氣。
那隻有可能是某種靈獸。
但是古靖身上沒有靈獸。
此時他忍不住有了一個猜測。
隻是古靖不敢相信。
他伸手摸出了石子。
那個瞬間，古靖狂喜地叫了出來：“成了！”
此時的石子已經破裂，從裂縫中間，鑽出來一絲綠色。
它發芽了。
石子根本就不是石子，而是一粒種子。
古靖激動不已。
萬千千在一邊也跟著笑了：“恭喜恭喜。”
古靖長出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隻是開始。
他轉身看著萬千千：“公主，有花盆賣嗎？”
萬千千搖頭：“那是什麽？”
古靖無奈地笑了。
……
半天之後。
古靖和萬千千段飛許白風夜一起站在一個花盆旁邊。
幾個人神色各異。
許白一臉疑惑：“這就是改變世界的力量？”
古靖一臉激動地點頭：“當然！”
段飛看著古靖，無奈地搖搖頭：“這東西要等多久才能長大？”
古靖一臉得意的笑容：“很久。”
“但是我有驚蟄之雷，所以應該會很快。”
“而且我還有青龍瓦當。”
萬千千笑著點點頭：“真是令人羨慕呢。”
“誰能想到古師傅這麽有錢。”
風夜轉身看著古靖：“所以你是要？”
古靖點點頭：“現在就走。”
“回青溪山，有青龍瓦當幫忙，我很快就能種出這個……”
“算了等它長出來再起名好了。”
風夜轉身：“我跟你一起走。”
古靖點點頭。
他和風夜說好了一起行動。
不過兩個人要穿過蠻荒還是很危險。
古靖想到這裏長長地出了口氣。
“下次遇到狂熱者，你就帶著花盆先跑吧。”
風夜毫不猶豫地搖頭：“你才是最重要的那個。”
古靖無奈地笑笑：“所以才讓你帶著花盆啊，狂熱者應該會跟著你，我自己想辦法逃跑。”
風夜沉默不語。
她並不接受這個安排。
就在此時，萬千千在一邊開口：“古師傅，把我們也算上吧。”
古靖愣了一下。
毫無疑問狂熱者是衝著石子來的，風夜和古靖早就說好一起行走蠻荒，所以古靖並不在意，但萬千千可不一樣。
其他人要是和古靖湊到一起，就是自尋死路。
“還是算了吧，公主，路上會很麻煩。”
萬千千搖頭：“我們一起出來的，當然是一起回去了。”
“狂熱者都能施展靈術了，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人，想要安全回去，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一起行動。”
古靖無言以對。
萬千千說的並不一定對。
但很有可能是對的。
隻是如果所有人一起回去，路上恐怕會有更多危險。
古靖並不想看到別人因為自己而死。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從外麵城牆的方向傳來了警告的聲音。
然後是獸群戰鬥的聲音。
那是無數閃電的聲音響起，如同一場大雨。
古靖連忙衝了出去。
他幾乎不用想都知道，外麵來的應該是狂熱者。
其他人也跟了上去，風夜召喚出狂風，帶著眾人衝上城牆。
站在城牆上麵，盡管早有預料，古靖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城牆之下，是靈犬的獸群，它們正在與三個巨大的狂熱者戰鬥。
那是三個曾經古靖以錯金虎符擊潰的巨大金甲青蛙，它們在獸群之中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
但在此之外，更遠處還有一個更加巨大的狂熱者。
那個狂熱者身上沒有金色的靈術甲胄，取而代之的是淡淡藍色的一層水流。
而這個靈術，來自狂熱者頭頂的一個人。
一個穿著金色的衣服，如同神像一樣的一個人。
光頭，極為矮小，手裏有一個青色的東西。
“法寶……”
古靖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那個東西。
那是一個強大的法寶。
錯金虎符的聲音在古靖耳邊響起：“不對勁……”
“小心點。”
古靖的心頓時提到了半空。
“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