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兩端
龍頭皺了下眉頭：“水下？”
古靖點頭：“最好能有個修煉水門靈氣的獵人幫忙，我去水下把那東西拿出來。”
龍頭漫不經心地點頭：“但是這能幫我們對付徐漢嗎？”
古靖沉默了。
就在此時，段飛開口：“有用。”
“因為徐漢是為了法寶來的。”
龍頭馬上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繼續。”
段飛對著古靖點點頭，然後上前站在龍頭麵前。
“一個關鍵的問題，龍頭現在能用保護避難所的法陣一擊解決徐漢嗎？”
龍頭不甘地搖頭：“做不到。”
段飛點頭：“既然無法正麵對抗徐漢，那就隻能用計。”
“我們的優勢是，有一個絕對有效的誘餌。”
“徐漢不可能不想要法寶。”
“然後布下陷阱就好。”
龍頭看了段飛一眼，然後沉默了很久。
就在所有人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龍頭突然站了起來。
盡管他無比虛弱，但依然氣勢如虎。
龍頭走到古靖麵前，死死盯著他的雙眼：“我可以相信你嗎？”
古靖沉默著點頭。
……
片刻之後。
古靖幾個人和江遠水崇一起走出了房間。
他們已經達成了協議，準備好了一整個計劃。
從浮橋上下來，眾人就分開了。
古靖和風夜水崇一起去河邊想辦法把水裏的東西撈出來，而萬千千段飛李小虎三個人則是一起朝著北邊走去。
隻有江遠一個人朝著住處走去。
他無事可做，要回去照顧女兒，順便看著群狼。
一路跟熟人說說笑笑，江遠很快回到了房子。
然後他推門走進房間，就看到了徐漢。
此時，徐漢正一臉陰沉地坐在椅子上，在他身邊，是坐立不安的小娟。
江遠想都不想就撲了過去，把小娟抱在懷中。
徐漢看著江遠，一言不發。
恐懼越來越濃，最終凝聚成一團令人窒息的東西，江遠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你想要什麽？”
徐漢慢慢點點頭：“告訴我，古靖做了什麽。”
“他還準備做什麽。”
江遠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他……”
“他去找了龍頭，商量好要一起對付你。”
徐漢麵無表情：“繼續。”
江遠深吸了口氣：“古靖要去水下取一個東西……”
……
與此同時，古靖三個人來到了河邊。
水崇看著水麵上緩緩轉動的兩股靈氣，長長地歎了口氣：“我是在河邊長大的。”
古靖點點頭：“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水崇看著古靖，一臉感慨：“三十年，我一無所知，為什麽你一來就能發現藏在水下的東西？”
古靖無奈地笑笑：“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水崇冷哼一聲，然後抬起右手。
一道水門的靈氣從他手中出現，將古靖包圍。
然後突然出現的流水組成了一個氣泡，將古靖的腦袋包圍其中。
“這可以讓你在水下呼吸和睜眼，至於那東西在哪裏，就隻能靠著你自己去找了。”
古靖點點頭：“那法陣？”
水崇很不耐煩地回答：“我會控製好水流。”
古靖點點頭，然後走進了河水。
風夜看著眼前的一幕，一言不發。
很快古靖就沉了下去。
河水還算平緩，古靖很快就掌握了平衡，然後他就在微弱的光線中朝著水下遊去。
這絕對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在水中，不但左右難辨，甚至上下都不分。
不過古靖有秘密武器。
他隻需要跟著法寶說話的聲音就好。
此時那兩個聲音已經迫不及待了。
“快點！”
“快點！”
“終於要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了！”
“我一定要把任和仁碎屍萬段！”
古靖雖然有點擔心這兩個法寶的精神狀態，但是現在也顧不上那些細枝末節。
他直奔水下而去。
很快，古靖就感覺到了靈氣的變化。
一股炙熱的水流從某個方向傳來。
與之相比，靈氣的氣息就更是霸道非常，讓人感覺就站在火山口。
古靖知道，那肯定是支撐著法陣的另一個法寶的力量。
然後很快，古靖就看到了一個懸浮在水中的小黑點。
湊近之後，古靖才發現那是個金屬塊。
它被鑄造成臥虎的形狀，上麵有金色的篆字。
“虎符……”
古靖如遭雷擊。
他瞬間明白了一切。
那兩個聲音，其實是同一個法寶。
“所以你們現在……還沒有辦法達成妥協嗎？”
古靖懸浮在虎符前麵，看著眼前的法寶，長長地歎了口氣。
法寶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妥協？”
“哼……”
在漫長的沉默之後，一個古靖從未聽到過的聲音出現了。
“他們有什麽分歧，並無所謂，我要不要分成兩個極端，也沒有所謂。”
“世上一切都分為兩麵，但真正的修煉者能夠堅定內心，統合兩端。”
“重要的不是讓分別消失，而是找到一個能令自己全力以赴的目標。”
“你想成為我的主人，那就必須明白這個道理。”
古靖愣了一下。
他極其討厭說教。
但是眼前法寶是在說成為它主人必須通過的考驗。
古靖願意把這句話翻來覆去地想無數遍，直到他想清楚。
然後古靖懸浮在水中，開始了思考。
虎符法寶能夠讓人分成兩邊，恐怕關鍵在於內心。
人難免有猶豫搖擺，甚至自我矛盾，這就是兩端。
但是如果找到了兩端共同接受的目標，就能得到妥協。
分歧沒必要消失，隻要不影響行動就好。
古靖想到這裏，鼓起勇氣，伸手抓住了水中的虎符。
那個瞬間，古靖感覺一道閃電正中頭頂，一下劈到了自己的腳底。
然後他抬起頭，就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古靖心中劇震。
但是他依然能勉強維持冷靜。
因為這早在預料之中。
古靖和另一個自己一起舉起右手。
在他們手中，各有一半虎符。
“為了修煉靈氣！”
“為了修煉靈氣！”
兩人異口同聲，然後他們一起舉起右手，把虎符拚在了一起。
那個瞬間，古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和安寧。
然後古靖就發現另一個自己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