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外獻血
未甜沒有想到,她隻是看個病,剛走出醫院大門,就被幾個黑衣人拽住,套了頭套,塞進車裏。
車子呼嘯一聲,絕塵而去。
等到頭套被摘掉,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雙鋥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未甜這才抬起頭,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這是一間高級病房,寬大的病床上,躺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他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如紙,渾身插滿了管子。要不是一旁的心跳監測儀,一直在嘀嘀嘀地響著,未甜還以為,他已經沒有生氣了呢。
病房裏進進出出的醫護人員,對未甜視若無睹,仿佛已經對這種事情,見慣不怪了。
“你們確定是她?”一個低沉渾厚的男人嗓音,從未甜的頭頂灑下,驚得未甜脊背一僵,連忙抬起頭,由下而上驚恐地望著他。
“是她,沒錯!她剛剛在另外一家醫院查完血,顯示的血型,和老爺子完全一樣。”一個身材惹火的妙齡女郎,靠牆站著,神情看起來有些緊張。
男人危險地眯起了眼睛,側頭朝那邊看了過去,然而,卻沒有看那女郎,目光落在了女郎身邊,正坐在凳子上,捧著定製Pad,玩兒遊戲的男人。
薛煥東的眸色一沉,嗓音冰冷如刀:“聶振宇,你的女人,話太多了!”
那個叫聶振宇的男人,頭上一頭火紅的頭發,身上穿著緊身露肩背心,勾勒出健碩壯實的肌肉,下麵穿著半截破洞牛仔褲,那一雙火焰般浮誇又炫目的絕版定製鞋,看上去像是踩了一對風火輪,和他頭頂的紅發交相呼應,讓人看得體內血液都燃了。
和他相比,未甜麵前的這個男人,倒像是從冰川之心走出來的冰美男。白皙冷冽的麵容,一雙劍眉如聳雲梢,雙目如深潭寒星,薄唇輕抿,渾身透出來的禁欲氣息,讓人無法忽視。
聶振宇抬起頭,一張痞氣十足俊臉上,帶著慵懶的神色,對一旁的女郎招了招手:“尤咪,過來,瞎cao什麽心?”
那個叫尤咪的女人,看了一眼聶振宇,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往他身邊靠了靠。
薛煥東冷哼一聲,回過頭來,對一旁的護士說道:“先帶她去查血。”
顯然,薛煥東對於聶振宇和他帶來的女人,一如既往的不信任。
未甜被從地上拽起來,跟在護士的身後,往病房外走去。
這個時候,未甜才從,對兩個男人驚為天人的顏值中回過神來,變成了對自己未知命運的恐慌。
未甜:“你們要幹什麽?為什麽要給我查血,為什麽……唔唔……”
不待薛煥東交代,攙扶著未甜的兩個黑衣人,就懂事地給她嘴裏塞上了布條。
“我也去,我也去。”尤咪連忙跟著跑出去了。
當未甜的手上紮著針,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身體裏,輸血的時候,她塞著布條的嘴,還在唔唔地嘶吼著。
“我的血型,真不是熊貓血!你們搞錯了!你們真的搞錯了!”
然而,她的嘴裏塞著布條,仍憑她如何嘶吼,聽在別人耳朵裏,也隻是含混的唔唔聲。
一旁的薛煥東,看著手上那份,剛從檢驗科出來的報告,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然而,這樣的光芒,還沒有持續半分鍾,就被心跳監測儀上,亂跳的曲線給隱沒了。
儀器上的嘀嘀聲頻率非常高,一旁的醫生和護士,都慌亂了起來。
“快拔掉輸血管!”主治醫師下令。
因為給對方輸血,而臉色蒼白的未甜,混亂之中,感覺有人將她往門外推。
她還來不及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聽到心跳監測儀上,嘀的一聲長鳴,心跳曲線變成了直線。
病房中瞬間一靜,針落可聞。
大家都沒有想到,老人家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死了。
眾人的目光,都同時投向了,已經被人推到病房門口,正一臉震驚地回望大家的未甜身上。
未甜也是瞳孔狂顫:這……這……我是成了殺人凶手了嗎?
薛煥東一臉戾氣,冰冷入骨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想跑?抓住她!”
這一次,黑衣人一點兒都不含糊,一個手刀砸在未甜的脖子上,她就昏迷了過去。
“事情調查清楚前,她必須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薛煥東的語氣毋庸置疑。
再醒來的時候,未甜已經被關進了薛家別墅。
未甜呆的這個房間,是一間特別大的客房。就這一個房間,比未甜在公司附近租的一室一廳都大。
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踩上去,一點聲音都沒有。房屋的正中央,一張超級大床,簡約中透著低調的奢華,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質地上好的窗簾,將陽光完全阻絕,未甜不知道,現在到底是黑夜還是白天。
啪嗒一聲,房門被鑰匙打開。
未甜連忙戒備地盯著門口。
薛煥東頎長的身影,帶著能夠冰凍方圓幾百米的冷意,皺著眉頭,踱進了房間。
未甜一收胸前的被子,將自己護了起來。雖然她身上衣服穿戴整齊,可是,這畢竟是在薛煥東的地盤上。
薛煥東一雙冷眸,微微眯起來,其中寒芒讓未甜身上的寒毛,如雨後春筍般,蹭蹭蹭往外冒。
未甜不禁咽了咽口水。
“喂!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薛煥東還沒有開口,未甜倒是先聲奪人。
薛煥東微眯的眼眸裏,露出一抹玩味,很快就又被寒芒湮沒了。
俗話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薛煥東不說話,未甜的氣勢就弱了一大半,隻能暗自深呼吸,努力壓下紊亂的心跳。
薛煥東朝未甜走過來,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就那麽冷冷地看著她,仿佛野獸看著自己爪中的獵物一般。
男人強大的氣場,壓迫得未甜快要喘不過氣來,她往後縮了縮,想要躲開,卻被薛煥東一把捏住了下巴。
薛煥東漆黑的眸,映入未甜眼中,隻感覺他的一雙眼睛,仿佛深潭,讓人挪不開眼。
男人帶著淡淡煙草味兒的氣息,籠在了未甜的周圍,呼吸打在她的臉上,癢癢的,讓她既不敢看,又不敢躲。
“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