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人皇周燁
夢境世界。
大周。
皇宮。
李達潛伏了已經有半個多月。
中間下線三次，與另外四個調查員碰麵。
這四個調查員任務各有差異，其中一人傍上了首輔大腿，已經成為名滿京都的富商大賈。
另外三個潛伏在京都，收集一切不同尋常的信息，確定哪些人是玩家。
比如出現超出時代的技術、言論、模式、詩詞等等，基本能確定是遊戲玩家，然後扮作土著商人，與之接觸後，想辦法套取現實身份。
安全局的一大工作重心，就是確定遊戲玩家現實身份。
夢境世界和夢網的締造者是夢境之主，在這兩處地方，完全沒辦法和規則製定者競爭。
掌握玩家現實身份之後，夢網對安全局的鉗製會不斷變弱。
李達的任務反而是最簡單，就是等待。
潛伏在皇宮當中當釘子，不要四處走動，畢竟是有超凡的世界，宮中必然有超凡脫俗的高人。
安全局想要和皇帝談合作，即使一麵支持呂安造反，也不妨礙與皇帝做生意。
這是兩件事，不衝突。
今天早上李達，終於收到了安局長的指示，潛伏任務結束，執行下一步任務。
接近皇帝周燁，談一筆合作。
待到陽光西斜，皇宮牆壁影子拉長。
李達整個人化作一團陰影，循著牆影向皇宮內部探索。
【天賦：潛行
品階：1階
說明：來自魔獸世界中的盜賊技能，能讓你隱藏起來，移動速度上升，受攻擊顯形。】
原本李達天生自帶的潛伏技能，經過神幣提升品階之後，成為1階的魔法。
這種類似技能樹晉升，比直接花神幣購買潛行，便宜了不止十倍。
李達能在皇宮當中潛伏近一個月，靠的就是化身陰影，除非超凡者擁有探測技能，否則極難發現蹤跡。
這段時間，李達見到了不止一波江湖高手，摸進皇宮被發現後直接斬首，其中不乏踏雪無痕的絕頂高手。
皇宮，在江湖中人眼中，類似於刷聲望的最佳地點。
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大豪傑，哪個不是進出皇宮如自己家一般。
天祿殿偷個玉碗，幾番傳播，江湖人稱盜中之聖。
禦膳房吃個燒雞，廣為流傳，贏得xx高人好美食的親民美名。
皇權在普通人眼中大過天，皇宮是禁地中的禁地，江湖豪傑必須將它踩在地上，才能稱得上大豪傑。
這與綠林好漢，吃飯喝酒必配牛肉一樣，是刷名聲表態度。
可惜刷名聲這件事要看運氣，明明輕功武道比之前的人強，結果撞上宮中高手，刷名不成反送命。
李達不需要蔑視皇權的名聲，反而是要做的事，十之被罵成走狗鷹犬。
一路遁行，來到禦花園中，遠遠看到一個身穿明黃冕服的中年男子，正與一個小宮女聊天。
小宮女看起來十五六歲，與其他謹小慎微的宮女太監不同，頗有些肆無忌憚。
與皇帝說話，竟然手舞足蹈，毫無規矩可言。
李達循著假山樹木陰影，靠近到了皇帝三丈距離，陰影融入和花壇當中，絲毫沒有被發覺。
潛行屬於魔法技能，在玄妙詭異上，高於武道，低於修仙。
當然，這是指平均水準，神幣商城中亦有人仙武道，魔法類也堪比神明的巫師冥想之法。
大周皇帝周燁，心情似乎極為不錯，笑眯眯的說：“若曦，朕做夢都想，百姓能安居樂業，天天吃上米飯和肉，那真是天上一般的生活。”
宮女叉著腰傲嬌道：“聯邦就是這樣，還有一群天天吃飽了撐的，每天噴這個噴那個。你這樣的皇帝，早就被噴死了，連個國家都管不好！”
“朕有罪，愧對天下百姓，愧對列祖列宗！”
周燁揮手屏退左右侍女條件，聲音低沉：“朕自幼生在宮中，卻也不是瞎子，通過錦衣衛也知道外麵景象。”
“北方六州連年大旱，易子而食。南方十州洪災不斷，哀鴻遍地。兼之貪官汙吏橫行，百姓已經是苦不堪言。說句不好聽的，大周亂象已生，朕十之是亡國之君了。”
“皇上為什麽，不把那些貪官砍了，換上好官。”
馬若曦做了個砍頭的動作，明明很凶險的事，卻顯得嬌俏可愛。
周燁歎息一聲，換了個話題：“你覺得，朝堂上的官員如何？”
這幾日上朝，馬若曦就扮作侍候的宮女，親眼見了朝堂上的紙糊閣老，泥塑尚書。
“一群酒囊飯袋，報喜不報憂，就是糊塗蟲！”
馬若曦氣憤道：“京都都傳遍了，江浙大旱，府尹崔通賣官鬻爵，流民都遍布京城了。那些朝廷大員，竟然說崔通是好官，知人善任，行事果決，簡直是睜眼說瞎話！”
“幾年前，他們不是這樣的。”
周燁回憶道：“十年前朕榮登大寶，正當意氣風發之時。誓要犁庭掃穴，滌蕩寰宇，中興大周。這群臣子是朕，精挑細選出來的，個個都有地方經驗，屬於實幹派。花了六年時間，天下逐漸安定富足，天下興盛在望……”
馬若曦不敢置信的捂著嘴：“那現在怎麽會這樣呢？”
“四年前京都來了一個妖僧，名叫普渡慈航……”
周燁敘述當中，普渡慈航來京都大肆發展信徒，以邪法迷惑朝廷官員，本來一心為國的官員全都成了普渡慈航的傀儡。
皇帝的旨意出不了宮門，普渡慈航的命令卻能通傳天下。
“江浙府尹崔通，以前就是個打家劫舍的匪類，是朕親手批的問斬。後來搖身一變，成為普渡慈航座下童子，就坐上了一府大員。你說，朕是不是很可憐？”
周燁說著說著，竟然忍不住雙眼淚流。
“皇上您放心，我一定幫你複興大周。”
馬若曦安慰道：“科舉製的改革，這次不是很成功嗎？您作為殿試主考官，占據了天地君親師的兩位，日後就是左膀右臂，一定不會成為普渡慈航的走狗。”
“若曦就是朕的福星，天機預示，天降救星，一定是你了。”
周燁深情的握著馬若曦的手：“朕發誓，鏟除了那妖僧之日，便是冊封皇後之時！”
“嗯嗯，我就查詢槍炮製造方法，普渡慈航能扛過刀劍，難道還能扛得住火炮炸彈。”
馬若曦臉頰微紅，雙眸似清泉流水，純淨無暇：“皇上，我……”
眼看兩人你儂我儂，忽然，身邊傳來一道陌生說話聲。
“咳咳，皇帝陛下，或許，我能幫你。”
李達解除潛行狀態，如同隱身憑空出現。
嘩啦！
一連串的拔刀聲，遠處的侍衛官臉色大變，唯恐李達有什麽過激舉動，他就隻能全家以死謝罪了。
周燁身邊悄無聲息的出現一名老太監，雙目凹陷，身形枯瘦，倒背著手，緊盯著李達下一步動作。
“你是誰？擅闖宮廷，該當何罪！”
周燁不著痕跡的拭去眼淚，聲音再無絲毫悲慟仇恨，轉眼間變得冷靜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