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無數個可能
蕭鼎心情愉悅的回到圖書館。
隻要有了第一座神廟，很快就會有第二座，第三座。
難怪異界神明偏愛狂信徒。
一個信徒能力有大小，但是隻要全心全意為神明服務，就是一個高尚的、純粹的、有道德的，脫離低級趣味的信徒。
普爾曼不滿足於自己為夢境之主貢獻信仰，還強迫整個家族，至少上百人轉變信仰。
布魯赫家族不愧能傳承幾百年，族人見風使舵的本是就是比屁民強，已經有一半的族人，當場就成了夢境之主的信徒。
蕭鼎在普爾曼·布魯赫身上留下了標記，他是第四個受到神明注視之人。
一個虔誠者。
一個瀆神者。
一個無信者。
再加上一名狂信徒。
虔誠者與其他人理念不合，瀆神者看不起所有人，無信者被三者都排擠，狂信徒要其他人必須變成狂信徒……
“這四個家夥湊一起，愛恨情仇，可以寫一部奇幻史詩了！”
蕭鼎愜意的躺在工作椅上，前方窗戶的陽光正好照射進來，將書桌染成了金色。
又是朝陽升起、充滿希望的一天。
忽然。
一個身影擋住了陽光，聲音中帶有恭敬和戒備：“先生，我又來借書了。”
“對不起，上次已經是破例！你不是本校的學生，需要去教務處辦理借書證。”
蕭鼎上下打量徐奉先，原本生人勿進的陰冷氣息已經消散，整個人氣質開朗了不少，隻是看起來興致似乎不高。
神明沒有權限查看無信者的神魂，除非暴力搜魂。
蕭鼎克製自己的探索欲，即使徐奉先以及整個藍星都沒有人能限製，他也在有意識的限製自己的**。
神，也需要懂得克製！
徐奉先沉默半晌，詢問道：“如果因為我的原因，改變了一個人既定的命運，造成了極壞的後果，會怎麽樣？”
蕭鼎雙眼微眯，輕輕撫摸桌角的水晶球。
一股訊息傳入腦海。
寧采臣死了。
死於茶樓老板的報複。
“我們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在改變自己和別人的命運。如果有平行世界，同一個人不同的選擇，可能是世界首富和街邊乞丐。”
“以你的經曆，早該看透生死，又何必糾結於此。”
蕭鼎可以任意操控夢境世界的時間流，可以輕易複活寧采臣，不過他沒有。
寧采臣死前，隻麵對一名茶樓打手，地痞無賴級別。
他有超過三次機會反殺，五次機會逃命，都沒有能把握住。
複活了又能怎麽樣，當夢境世界出現四階強者，聚一界之力煉假為真，他還是逃不脫一死！
神明，不會做無用的投資。
“你知道我的身份？”
“大概能猜到一些，兵王退役回歸校園當保安？”
“……”
徐奉先忽然鬆了口氣，這個圖書管理員還不是全知全能，他和兵王扯不上任何關係，反而是死對頭。
“我能不能知道，為什麽會出現書中的人物？”
先請求，再提問，徐奉先將姿態放的很低。
如果暗網的殺手們，見到這一幕，絕對不會承認徐奉先是狼王，一定是雙胞胎兄弟。
蕭鼎聳聳肩，雙手一攤道：“可能是巧合吧，如果有無窮盡的平行世界，理論上必然會有與書中一模一樣的世界。書中的世界，又因為不同的選擇，產生了無窮盡的分支。”
他不怕夢境之主的身份泄露出去，打破自己平靜的生活。
徐奉先沒有這個實力。
不可探知，不可直視，不可描述，這隻是神明的基本屬性。
“謝謝，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徐奉先離開的時候，看到一名青春洋溢的女孩，走進了圖書館。
“管理員大叔，我又來了看書了，今天一定要把寶蓮燈看完。”
“這該死的青春！我是00後，才二十二歲！”
蕭鼎對著鏡子照了照，神力洗精伐髓後精致純淨的臉龐，絕對能排進藍星前百。
……
嘈雜的菜市場。
豬肉攤後的朱俊，笑嗬嗬的為每一個顧客切肉。
他的手法極為熟練，生客一刀多五錢，熟客一刀多一兩，看起來與過去二十年沒有任何區別。
唯有低頭轉身的時候，眼光時不時瞥向不遠處的紅色小轎車。
“這兩天都沒換車，連掩飾都不做了嗎？”
朱俊心思複雜，遲疑猶豫。
大約十天前，朱俊收到了夢境遊戲邀請。
剛開始以為自己幻聽了，然後這句話不斷的在眼前、耳邊，甚至腦海中回響，直到回家登陸夢境遊戲才消失。
朱俊在夢境世界運氣不錯，成為了沿海長門縣，官方鹽場的幫工。
現實中查閱、試驗海鹽曬法，很快成為了縣令的紅人。
縣令與江南的幾個大私鹽販子勾結，出售海鹽牟利，堪稱貪的金山銀海。
朱俊負責製鹽，分潤的金銀連千分之一也沒有，也是一大筆大數目，還有縣令賞賜的玉石翡翠、字畫古玩。
前幾天咬牙將一枚玉扳指帶回藍星，偷偷帶去玉器行換了五十萬星元，將房子的貸款一口氣還清了。
然後，就被盯上了。
負責盯梢的調查員極為專業，基本沒有任何破綻。
可惜在魔法麵前，輕易被豬肉小販識破。
0階被動魔法：惡意偵測。
這個魔法固化在朱俊身上，成了一種被動異能，可以探測到關注自己的人，對敵意有予以標記。
朱俊在夢境世界第一次抽獎獲得，正是靠著惡意偵測能簡單判斷誰是敵人，才能在縣衙混的風生水起。
夢境世界是混亂的古代王朝，不過一個月時間，就有六家地方豪紳，表麵稱兄道弟，心裏對朱俊起了殺心。
五天前，朱俊通過惡意偵測，第一時間發現了有人監控自己。
好在是純粹監控，沒有敵意。
朱俊不是年輕小夥子，三十九歲，即將踏入不惑之年。
即使有了奇遇，也沒有逆天改命、鬥天戰地的激情澎湃。
朱俊隻想通過夢境世界，做個不平凡的平凡人，讓父母安享晚年，媳婦平安喜樂，兒子能有一份好前程，給未來孫兒留下一份家業。
監控者的出現，讓朱俊心生煩躁，他不想自己平靜的生活被打破。
通過幾天觀察，朱俊基本也猜測到，監控者應該是聯邦的某個部門，而不是想要謀財害命。
這讓朱俊又生出了其他小心思，反正夢境遊戲的參與者不止自己，或許投靠官方能獲得更好待遇，不過小農思想讓他猶豫不決。
“上趕著的沒好買賣，得等人家先開口，才能談個好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