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圖書館第一位客人
江北市。
燕湖。
湖心小島別墅。
陳玄身穿藏青道袍，盤坐在一顆老柳樹下。
呼吸之間，腹生雷鳴。
一刻鍾之後，陳玄緩緩收功，白色氣柱噴出半尺長。
“這卷無名道經，修行一十六載，也僅僅是身輕體泰，氣力悠長，難道世上真的沒有仙人？”
叮鈴鈴……
手機不停的震動。
陳玄看著顯示來電人姓名，微微一笑，接通後說道：“小魏，是不是有好消息？”
電話那頭聲音極為恭敬，“陳先生，第一研究所有了突破，據說試驗成功後，可以延緩細胞衰老。”
“再投入一億星元，我隻要結果。”
“知道了，陳先生。”
陳玄掛斷電話，站起來後身形一抖，發出劈裏啪啦爆豆聲音。
“修行是再無法進步，隻能寄托於科技了！”
陳玄歎息一聲，忽然注意到，鎖屏的手機忽然亮了，出現一段文字。
——夢境之主邀請你進入夢境世界！
“夢境之主？”
陳玄對這個名字印象極為深刻，昨天席卷世界的夢境病毒，以他的身份自然難知曉和網絡安全無關。
陳氏集團旗下有互聯網行業的公司，同樣因為夢境病毒，股價蒸發數十億。
他對夢境之主絲毫沒有恨意，反而極為欽佩。
以一人之力挑戰整個聯邦！
陳玄做夢都想要達到的境界，偉力歸於自身！
“邀請函？夢境世界？特殊網絡腳輪論壇？同意！”
手機開始自動下載夢境遊戲……
夢境遊戲安裝完成……
叮！
——請祈禱夢境之主！
陳玄眉頭微皺，隨後說道：“偉大的夢境之主，我願意獻上最虔誠的信仰！”
剛說完，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當陳玄再次清醒的時候，眼前已經換了天地。
從湖心小島的莊園，變成了不知哪座高山，感覺距離天空如此近，海拔絕不會低。
“你醒了？”
一道蒼老但是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陳玄身形拔地而起，一條鞭腿抽向聲音來源。
“定！”
一根枯瘦的手指點在虛空，莫名的禁錮之力，竟將陳玄定在空中。
陳玄這才看清說話之人，雪白長發胡須，至少有上百歲，再仔細看肌膚，卻宛如嬰兒紅潤。身穿靛藍道袍，不知洗過多少次，已經有些發白。
山風呼嘯，吹過老者身側的時候，竟然也和藹起來，隻是輕輕掀起須發的末梢。
“果然是妖星！殺心如此重，難成大道！”
老者似乎看不上陳玄，片刻後又歎息一聲：“罷了罷了，因果報應，注定如此……”
說著，一把抓住陳玄衣襟，騰空而起。
陳玄手不能動，口不能言，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仙人！
騰雲駕霧的真仙人！
片刻之後，老者落在山巔，那裏有一處簡陋石屋。
老者盤坐青石之上，揮手將陳玄身上禁製解開。
“見過前輩。”
陳玄忍住身上不適，以極其標準的道家禮儀見禮。
早年陳玄四處學武，認識不少佛道兩教大師，然而他們加起來也比不過眼前一個人。
老者說道：“你可願拜我為師？”
陳玄愕然，他原本以為，自己要大費周章。
什麽檢測心性，什麽恒心毅力，什麽弟子服其勞，他已經做好長期奮戰的準備。
結果仙人直接收徒，反而讓陳玄心生提防。
陳氏集團從無到有，是陳玄一拳一腳打出來，江北陳大師的名號可不是尋常。
如此出身，很難不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
“前輩，為什麽？”
老者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讚許的點頭。
修行之道，當持謹小慎微之心，行勇猛精進之事！
陳玄殺心過重，可以道門典籍消除殺念，根本心性卻是極難改變。
老者說道：“你，是天外之人吧？”
陳玄麵色不變，心跳猛地加速，老老實實點頭。
“我需要一個天外而來的弟子，探索虛無縹的天命和長生，你我即是師徒，又在長生路上相互扶持。”
老者聲音忽然嚴肅：“你可願意？”
“弟子願意！”
陳玄恭敬跪拜，老者胸襟之寬廣，氣度之超凡，讓他忍不住折服。
況且，無論是欺騙亦或者陷阱，為了學習仙法，陳玄願意放棄一切。
“師尊，請問您的名字是？”
“活得太久了，總要忘記一些不重要的東西，可能是叫劍聖吧。”
“……”
夢境遊戲中，五千多人，五千多種命運，放在一方世界，僅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
每一個玩家所做的一切，都會引起夢境世界波動，細微改變夢境世界進程。
改變的越多，生成的夢境之力就越多。
……
圖書館。
午後的陽光，沸騰的茶壺，讀書的管理員，一片自在安詳之意。
忽然，光線一黯。
蕭鼎抬頭，看到一名身高超過兩米的壯漢，身上是學校保安製服。
“你好，徐奉先。”
徐奉先聲音低沉：“心理學的書在哪裏？”
“第三區，第二排，第二個書架。”
蕭鼎看著準備過去的徐奉先，忽然又說道：“你的問題，不是簡單的看書能解決。”
徐奉先心中一緊，下意識的摸向腰間，二十年生死之間的經驗，告訴他，這個圖書管理員有問題！
“靜心，製怒！不如喝杯茶？”
蕭鼎做了個請的姿勢，又懶散躺在工作椅上。
至於親自為徐奉先斟茶，不可能，這個世界，至少藍星還不存在，值得神明為之斟茶。
徐奉先猶豫片刻，拿起紫砂茶壺，似乎沒有見通電的地方，竟然無火自沸。
斟滿紫砂茶杯，瞬間茶香四溢，連同煩躁的心情都平穩了許多。
“謝謝。”
徐奉拿起茶水，一飲而盡。
環繞在耳邊的哀嚎，時不時在眼前晃過的魅影，全部消失不見。
“謝謝！”
徐奉先再次道謝，聲音鄭重了許多。
“你可以去第一區第三排第二個書架看一看。”
蕭鼎建議到：“上麵的書很有趣。”
徐奉先很想拒絕，回去睡一覺，他一經許多年沒有睡過好覺了。
“好的。”
最終還是答應下來，心中反而鬆了一口氣。
實力差距太大了。
徐奉先有種直覺，自己出手的後果，一定是失敗。
緩緩走向指定的書架，一杯茶就如此神奇，圖書管理員介紹看的書，或許能徹底解決自己的問題。
《封神榜》《西遊記》《陽神》《遮天記》……
徐奉先一本本書名看過去，看書名，似乎是神怪誌異類故事書。
有的是厚厚一部，至少數百萬字，有的竟然隻有寥寥幾頁。
“倩女幽魂？”
徐奉先忽然瞥見一本書，目光莫名被吸引。
伸手拿過去，就要翻開。
一道慵懶的聲音傳過來：“學校規定，每次隻能借閱一本書，自己想清楚再看。”
徐奉先猶豫片刻，最終咬牙道：“謝謝先生提醒，我是個粗人，隻覺得這本書有緣。”
徐奉先打開倩女幽魂，看到第一句話。
“寧采臣，浙人，性慷爽，廉隅自重……”
通篇文言文書寫，不過千字，徐奉先連猜帶蒙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