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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攘外 安內(上)

  是個溫和的人。凡認識都知道,王家侯爺是世間罕 

  心軟仁善,路邊小蟲蟲都要輕手輕腳的拈起來,小心翼翼放生草坑裡,注目著小傢伙爬了安全地方才安然離去。蟲蟲尚且如此,更別說對人了;尊老愛幼是發自心裡的。 

  有學問,京城裡一提就全是大拇指挑著稱讚。前腳著書立傳譽滿大江南北,後腳上協辦農學,織造學,甚至半個工學;而立之年上就桃李滿天下,卻從不招搖。 

  沒架子。上至公卿,下至庄前村后,能照面的鄰裡間,凡有打招呼的就立馬停腳上前寒暄,無論貴賤,一視同仁。就連養出的孩子都和老爹一個性子,學堂上和農家娃娃一道求學,從沒有仗勢欺人;莊戶村裡的,逢長輩就行禮招呼,沒一個怠慢的。 

  王家父子,方圓百里上的好名聲,有目共睹。小半個京城裡的父母拿王家做了樣板,一說起來就是:你看王家的九斤,再看看你!老娘抽你這死娃! 

  這陣勢王家也常見,老娘管教孩子時候都比較主觀,拉過來先抽一頓出氣再說,九斤不少挨打。小時候怕被穎打壞了,常護著;自從跟了二娘子習武后,練的一身肉子,再加上穎常年幫助歷練的抗擊打能力……如今穎教子的時候,我就一邊看的津津有味,再不阻撓。 

  今一進家門,穎就拿著打折的雞毛撣子怒氣沖沖從屋裡出來,九斤後面齜牙咧嘴地提了褲腰後面跟著。見我回來還憨傻朝我一笑。 

  「不打不成器!」伸手給九斤提溜過來,小聲問道:「又惹你娘生氣。」 

  暖和季節上,幾個娃娃莊子後面的小河裡泡水去了。一耍到興緻上。隨了河水一路快撲騰到程家的自然保護區,順便帶了同學去程家看了一趟猴子。忘了去學堂。學堂里先生擔不起這責任,找不到王家小侯爺就死路一條了。緊張地報告錢管家。炸了鍋。幾十號家丁滿莊子找了半晌未果。穎以為出了綁票,連地方上都驚動了,七八個衙差剛剛開了莊子上拉網式搜索。小子才意猶未盡的坐了程家馬車回來了。 

  「該打!」 

  貪玩可以,不能讓家裡老給你操心。正與九斤交流老爹童年是多麼優秀、多麼用功的好孩子地時候;穎過來揪了娃耳朵出去給先生回話。非得讓我也跟著一同道歉。這就不講理了。我又沒享受游泳地樂趣。憑啥讓我一同賠罪?想是想,穎氣頭上還是少招惹。她叫幹啥就幹啥。想不通可以用九斤撒氣。提過來踢兩下以儆效尤。 

  「該管的時候不管。父子倆嘻嘻哈哈,成天沒個正型!」穎看不慣我敷衍先生。到跟前不痛不癢幾句感言就擰身跑路了,一回后宅就開始抓典型。「往後還指望九斤光大門楣呢,連莊口賣糖藕的他娃都知道幫家裡看生意了。看看人家!」 

  看個屁人家!賣藕乾地他娃天生智障,會看個屁生意。昨我牽馬過去隨手捏了幾片甜藕塞了嘴裡吃。錢都沒給,那傻孩子還衝我笑呢。人家娃是先天的,咱九斤是後天地,壓根就沒有可比性。 

  見我一臉不屑。穎換了口氣,指了炕桌上正罰寫字地九斤,「娃沒夫君的本事,您就算再忙也抽空教教。別看著越大越沒出息了。」 

  挺好個孩子,從穎嘴裡出來怎麼就每一句讚揚呢。我娃比我小時候出息,瞧這字寫地,比他爸工整多了。 

  「管可以,別傻管。」拉過穎背過孩子小聲道:「說良心話,九斤比我小時候強地太多。你看不過眼,隨便打來出氣便是,可不能老是言語上打擊,有好處多誇幾聲。我當爹地不能誇,你當娘的就得時常有個揚才是。」 

  聽了這話。穎稍微平復了點,「夫君總是這麼說。可就不知妾身心裡著急。也知道拿別人孩子比咱娃不對,可總比能拿您小時當樣板吧。」說著白了我一眼,「再說了,您小時候也沒什麼好口碑。」 

  「活地太累了。」這不是娃的事,是穎在這點上過於計較,有點偏執。「各有各的本事。和個腦子都沒長成地屁孩計較什麼?現在還長身體的年紀,你指望九斤現在和我學啥?學看生意不成?」 

  「咱家又不是做生意地。」穎成天賬本翻個沒完,可嘴裡從不承認自家手裡有生意。「可說回來,即便不碰生意,讓九斤懂懂也是好事。看看人崔家出來的人。站那行就能說那行話,九斤可不能讓崔家那小子比下去。」 

  「那你得看看人崔家他娘!」說完,覺得自個冒失了,穎表情不對,趕緊補了一句:「還有他爹!」舉手投降,「好。好,我教!」 

  娃有娃的想法,得順著教才事半功倍。不管學什麼,你得讓他先知道大概什麼道理,似懂非懂時候才能有了興趣。 

  這些 

  想花露水的事了,一直沒個打算出來。一邊捧了咱卷宗拜讀,一邊指點九斤書法……三、四倆滿院子追奔;二丫頭在穎身上貼了看女紅,小手指頭上纏了根粗棉繩,那頭系了只生死兩難的大蝗蟲,撲啦啦地亂飛。 

  蝗蟲腿拽斷了,脫了束縛,歪歪扭扭飛了桌上,獨輪亂蹦。「哥!」二丫頭一邊喊著,飛身就朝桌子撲上來,喊了九斤緝拿逃犯。 

  遲了,針鼻注視蝗蟲多時了,第一時間就跳起來搶了嘴裡,小點心很可口。吃完,舔舔鼻子,低頭拱了拱遇事不驚的旺財,高調卧回二女腳下。這一下臭丫頭不願意了,攆過去掰了針鼻嘴,裡面掏弄半天,騎上去揪了針鼻耳朵開始哭鬧,跑回來朝我身上嗚嗚咽咽蹭鼻涕。 

  這麼小個腦袋,這麼大嗓門,鼻涕眼淚取之不竭,很嚇人。每每這種時候,穎就會習慣性的轉過頭去,截斷我求援的眼神,波瀾不驚的繼續她的針線活。二女也躺了長椅上陷入沉思……老四表現比較缺德,拽了孩子髮髻,大袖子朝臉上一蒙,猛地丟開,閃露出一張故作猙獰又地確猙獰的怪臉來,嘴裡還發出較為凄厲又勝似凄厲的短聲,嚇我一個哆嗦;更別說孩子了…… 

  二丫頭瞬間止啼,跌跌撞撞跑回她媽跟前,穎趕緊環了手臂摟上。丫頭從母親臂彎里驚恐的露出半張小臉,忐忑的朝她四姨偷望。老四討了沒趣,兇狠的朝丫頭瞪了瞪眼,又無奈攤了攤手,找三、四兄弟倆去了。 

  「這倒好,三、四雙生往後膽大些,走夜路不怕鬼攔著。」穎等老四走開,才不滿的撇撇嘴,把丫頭放了膝蓋上擦臉,半天安撫不過來。「九斤,帶女子去再抓一個螞蚱。」 

  丫頭是慣養大地,要啥給啥,我沒意見,穎也自得其樂。看二女朝我笑,這才補了一句,「帶上弟弟一起去。」 

  九斤如釋重負般答應一聲,扔了毛筆,朝花壇邊上掏出幾個草籠子來,前後招呼三個小的。九斤把丫頭朝花壇上一放,轉身一猴,丫頭高興的就爬了上去,摟了哥哥的脖子就卡了背上。三、四倆跟屁蟲,一人一個長竹棍拎著攆在九斤身後;針鼻一副忠心護主的模樣,長舌頭達拉著興奮,一馬當先地沖了門外。旺財習慣性的跟了幾步,有心無力的搖搖尾巴,回身又爬我腳下休養生息了。 

  看著這幅景象,二女舒服的呻吟一聲。小模小樣坐了過來,搖了涼扇輕輕朝我打風;穎也放了針線,盡興的抻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這一轉眼,孩子都開始瞎跑了,迎風長的。」起身拿了九斤作業查了一遍,自豪朝我道:「瞧瞧孩子地字,一筆一劃多踏實。」 

  「這你該給孩子說,跑我跟前顯擺什麼。」笑著捏了捏二女鼻子,當年也是小丫頭呢;一轉眼成娃他媽了,卻仍舊這般水嫩調皮的模樣。「再過兩年啊,孩子們都該進學堂了;明讓九斤帶了三個小的識字去,先把自己名姓學了再說。」 

  「有什麼學的?」穎從水桶里捏出個小山杏來,讓我咬了口試了試,見我酸的五官扭曲,就把剩下的半個塞了二女嘴裡,「沒見有個正經名字的,二,三,四,到省事了。」 

  「取名字麻煩,這手頭上事情多,沒工夫費神。」灌了茶漱口,這酸的上頭,差點背過氣去。「想有好名字容易,讓他崔大伯過來取幾個。說起來人家崔家的好風水,和取名有關係也不一定呢。」 

  「懶的。」除了穎,沒人在乎這事。這邊拿了針線活朝我身上比劃,那邊不停的數落著,「說呢,一個個都忙,黑作坊的事都還每個音訊。」 

  「急啥,昨天才和老四……」說這裡才想起老四來,扭頭找了找,老四一臉不爽的坐了花壇根上正運氣;見我說她,黑了臉,起身給凳子踢了幾個跟頭,花壇上拉了幾塊磚下來摔了幾塊,「哼」一聲轉身進屋去了,門板甩的山響。 

  「誰得罪老四了?」莫名其妙,好好的發誰家飈? 

  穎朝我戳一指頭,「說呢!偏心別露了面上,這下把丫頭惹腦了吧?」 

  「我偏心?」嘴硬的梆梆的,「都你倆欺負的,下回不許了!」 

  「進去勸勸,」穎指了指,「別一副不上心的樣子,好歹也是妾身妹子呢。」 

  話沒完,二女咯咯笑了幾聲,被穎一巴掌扔了腦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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