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一章 不敢答應
“你也在找六兒跟十七？”
不待吳老大開口，穆清歌率先問道。
“姑娘神算，確實如此。”
吳老大懇切的讚歎一聲，說罷，衝著顧子衿抱了抱拳，跨步走了出去。
這一個個，扯起慌來臉不紅心不跳的，被抓個現行都能這般鎮定，實在是叫人佩服得緊。
穆清歌抿了抿唇，算了算人數這次是真的走完了，才向顧子衿將吳老大幾人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聽完，顧子衿若有所思道：“苗疆的鐵騎軍嗎，倒是略有耳聞。”
“你聽過？”穆清歌問道。
“聽過一些，據說苗疆鐵騎軍戰功赫赫，鮮有敗績，裏邊的每個人都很是英勇，從不畏懼強敵，跟我之前訓練的那三萬兵馬不遑多讓。”
“隻是他們眼下也不過剩了幾百人而已。”穆清歌不由得有些惋惜。
“苗王同時大肆攻打數個鄰國，死傷也是正常。”顧子衿拍了拍穆清歌的背。
這樣的動作，像哄小孩子似的，穆清歌忍俊不禁的笑了笑，然後繼續為顧子衿上藥。
上完藥，正色道：“還有個事想同你商量商量。”
“何事？”
“你覺得鳳臨城如何？”
顧子衿眸色深了深，默了默，反問道：“清清想要？”
“嗯。”
穆清歌點點頭，“本來我想直接決定，可又怕苗王知道後以為是你的意思向你報複，所以提前先同你通個氣。”
“無妨，苗王同時得罪好幾個鄰國，無暇顧及這一座城的。”
“若是不止一座呢？”
“你是想……”
顧子衿驀然詫異一下，卻並未將剩餘的話說出來，接著沉聲道：“還是無妨。”
“那就好。”穆清歌眉眼含笑。
便是有妨，她也不想放過眼前這大好的機會的，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收得無數城池，這樣的好事可不是每次都能遇上，縱然得罪了苗王，這買賣也不虧。
倘若能將苗王的鐵騎軍全部收過來，那就更好了。
看著穆清歌胸有成竹的模樣，顧子衿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忽然轉了個話題問道：“聽說這裏很缺糧食，要不我……”
“不必。”穆清歌眼睛亮亮的，搖了搖頭道：“就在方才，我已經想出個好法子了。”
既然她心裏已經有了對策，顧子衿便沒有再摻和的打算。
穆清歌喚來吳老大，吩咐道：“你讓六兒帶兩個人連夜出發趕去王城附近，就傳鳳臨城疫情加重，百姓們都已是時日無多了。”
“姑娘，要不我去吧。”雖不明白穆清歌這樣吩咐是何用意，吳老大還是毛遂自薦道。
“你有更重要的事。”
穆清歌勾了勾唇角，“你帶著剩下的人去染了瘟疫的城池，將鳳臨城的實際情況說出去，告訴他們我能救人，隻需要用多餘的糧食來換即可。”
“是。”吳老大抱了抱拳。
磨蹭了一下，忽爾麵露不解的問道：“隻是姑娘，我有一事不明，看你的打算，是想收了這些城的，那為何不直接賣個人情給他們？”
“天上不會掉餡餅，目的太直接，容易讓那些百姓跟城主防備與反感，先把路鋪好，到最後收不收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穆清歌聲音清冽，將自己的想法真誠的說了出來。
收買人心，最慣用和好用的便是坦誠相待，吳老大等人雖眼下是決定追隨她，可還不是死心塌地的那種，但凡她有個什麽事這些人定會棄她而走，所以，他們還需要她好好的培養忠誠。
得了解釋，吳老大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抬腳便出去安排去了。
顧子衿摸了摸穆清歌的頭發，柔聲道：“清清，辛苦你了。”
穆清歌清清搖頭，“沒事的，況且我也沒做個什麽。”
四目相對，兩人眼裏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情誼。
穆清歌心下感慨，若是時間就這樣靜止了其實也不錯。
可天不遂人願，這樣靜好的的狀態總有人及時的找來破壞。
“子衿，子衿？你在裏邊嗎？”門外突然響起了程玥的聲音。
想來是院子的門沒關，她自己就這樣走了進來。
穆清歌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略帶著酸意的推了推顧子衿，“還不快答應，你的桃花在叫你。”
顧子衿聽出她是故意這般說，一把將她攬到懷裏，“夫人未準許，不敢答應。”
“有何不敢的，我還能時時跟在你身邊看著你不成。”穆清歌將頭別到一旁。
“清清這是在暗示我可以偷腥嗎？”顧子衿挑了挑眉。
“你試試。”穆清歌故作凶狠的瞪過去一眼。
門外，聽著屋內裏傳出的說話聲，程玥一張臉陰沉的都快滴得下來水了。
裏邊明明有人，卻都對她視而不見，將她忽略了個徹底，她是天之嬌女，是師父最寵愛的小徒弟，是各國都想奉為上賓的神醫，什麽時候經受過這樣的待遇！
想著，程玥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卻找不到可以發作的點，隻好沉下氣再次溫聲叫道：“穆姑娘可在裏邊？”
顧子衿失笑的看著穆清歌，“還不快答應，這次可是在叫你。”
穆清歌歎了一口氣，雖然一百個不願意理會，可老將人家這麽晾在門外也不是個事，畢竟哪怕她不喜程玥，可是卻也不想同程玥鬧的太僵的。
說來尷尬，她拜了張神醫為師，雖沒行過正式的拜師禮，可兩人的關係那是各自心裏默認了的。
算起來，她還得叫程玥一聲師叔。
可這聲師叔，她是怎麽也叫不出來的。
便走過去開門道：“程姑娘還沒走，是有什麽事嗎？”
“穆姑娘，我不打算走了。”
程玥笑著道：“我決定留下來為白公子醫治。”
“哦？”穆清歌禮貌性的回以一笑，笑意卻未及眼底。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程玥突然改變主意留下來，肯定不會是突然善心大發覺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
她，應該是為了顧子衿留下的。
“穆姑娘，我此番前來叨擾，是想看看子衿的傷口處理的如何了。”
不想再繼續談論她留下來的這個問題，程玥單刀直入的說道。
她之所以這個時候過來，不過是掐準穆清歌這會兒剛給顧子衿上完藥。
一個半路出家的小大夫，處理傷口的能力一定很差，她隻需隨便看一眼決計能挑出她無數的毛病。
到時候，她懷疑一下她的能力，顧子衿的傷口不是自然而然的就輪到她這個專業的人來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