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那就不客氣好了
“我……我說……”
那人被顧子衿的氣勢嚇得有些結巴，可下一秒卻猛地反應過來給他戴綠帽子的又不是自己，他怕什麽，便努力的定了定神道：“我說你家夫人跟著楚離私奔了。”
雖然極力在讓自己鎮定，可說出私奔這兩個字後，他的身體還是忍不住顫了顫。
就在那人懷疑是否是自己膽子太小了些的時候，隻見屋內所有人的身體都跟著顫了顫。
以顧子衿為中心，一股極寒的冷意正在蔓延開，使本就開始逐漸轉涼的秋風更為刺骨。
他緊緊的抿著一張薄唇，眸子漆黑一片，末了，一個閃身衝了出去。
在街道上迅速的搜尋著，直到快到城門口的時候，才看見一身錦衣的楚離，他的懷中抱著穆清歌，神色平靜極了。
顧子衿緩緩落在他的前邊擋住去路，語氣凜冽道：“楚公子，你帶著本王的夫人，是要去哪。”
楚離笑了笑，“顧王爺不是在醫館守著你的新歡，追來這裏做什麽，既然你不愛清歌，那麽在下帶她離開不是正好成全了你們。”
“這是本王的家事，就不勞楚公子費心了。”顧子衿不悅的說著，劈手就要衝過去奪穆清歌卻被楚離一個靈活的閃身避開。
“顧王爺，你想享齊人之福，隻怕沒那麽容易，清歌決不會跟別的女子共侍一夫，而我卻能保證待她始終如一，這般看來，我比你更適合她。”
顧子衿眉頭深深的擰起，“她還懷著本王的孩子。”
“我不介意。”楚離直直的看了過去，兩人死死的對視著，誰也不願服輸的率先移開視線。
半晌，顧子衿沉聲道：“穆清歌，你當真願意跟他走。”
雖問的是穆清歌，可視線卻依舊看著楚離。
不知為何，問出這句話時，他的心裏十分沒底。
他不怕百姓的議論紛紛，也不怕別人或嘲笑或同情她為他戴了綠帽子，他隻怕穆清歌是真的移情別戀了楚離要跟著他走。
這樣一想，隻覺得一顆心揪疼。
可等了許久，也不見穆清歌回答，於是隻好疑惑的看向了楚離懷中的女子，卻在仔細觀察之下，驀然發現她的眼睛並未睜開，而且臉色出奇的差，哪怕沒有醒著，也正在經受什麽折磨一般。
目光猛地一窒，顧子衿沉聲道：“楚離，你再不將她放開，別怪本王不客氣了。”
“那你就不客氣好了。”楚離勾起嘴角，他們之間，本也就沒什麽需要客氣的。
這劍拔弩張的樣子，明顯是要打起來了，一旁的百姓忙自動將這周圍的地方騰了出來，皆目不轉睛的盯著遠處的兩人。
邊荒不似邑都，畢竟長久處於交戰中，兵荒馬亂的。
所以這裏的百姓，要暴力嗜血的多，看見這樣的場景，他們更多的是興奮，甚至還有人趁機做起了生意，一張桌子往前一搭，就開始下注誰贏誰輸了。
那迅速嫻熟又一氣嗬成的動作，顯然不是第一次這麽做。
最後，支持顧子衿的人明顯多一些，而楚離的賠率也明顯要高一些。
在他們眼裏，一個成日站在城主府前望洋興歎無所事事的男子和一個驍勇善戰帶兵出戰的王爺相比，怎麽看都是顧王爺更勝一籌的，那穆夫人也就是腦子有坑才會放棄顧王爺跟著楚離跑。
楚離跟顧子衿不知道也就眨眼的功夫，邊荒的百姓已經做出了這般多的事，顧子衿隻是想盡快將穆清歌搶過來，看看穆清歌的身體究竟出了什麽事。
楚離的武功本就不如顧子衿，如今懷裏還抱著個人，招數大受限製，不出幾招便落了下風，卻依舊不願將穆清歌還回去。
最後眼見打不過，索性眸子裏閃過一絲狠厲，裝作不小心一般手中一滑，將穆清歌扔了出去。
這次隻要她摔在地上，那孩子能保住就有鬼了。
眼底閃過一絲快意，楚離的麵上卻做出驚慌的樣子，嘴裏喊道：“清歌！”
周圍的百姓皆長大了嘴巴，一些婦女跟孩子甚至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接下來要出現的畫麵，那一定很是鮮血淋漓。
“砰~”
“嗯。”
落地聲響起，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悶哼。
先前那些捂住眼睛的人總算將手拿來好奇的看過去，卻並未看到想象中鮮血淋漓的畫麵。
穆清歌被顧子衿接住了，她穩穩的落他的身上，可因重重的壓了一下，所以發出了一聲悶哼。
“哇！！”
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眼下誰輸誰贏，縱然沒有你死我活，也已經分出了高下。
壓顧子衿的人自是歡天喜地的去哪贏的銀子去了，而壓楚離的人也是搖頭晃腦的歎息著，暗暗責怪自己當初不該劍走偏鋒認為楚離能來個逆襲。
城門下，楚離的臉終於再也笑不出來了，一直以來偽裝的很好的表情有了一絲裂痕。
這已經無關丟臉不丟臉的事，重要的，是他沒能摔死那個孩子。
顧子衿抱著穆清歌站起來，先是帶著深意的看了一眼楚離，正要說什麽，忽然感覺手上一陣黏糊糊的感覺，低頭一看時，卻見滿手的猩紅。
那上麵，全是血。
再看了看她的衣裙，原來不知何時，她的雙腿之處早已被鮮血浸濕，他手上的血，正是從那裏沾上的。
雪白的衣裙上那片鮮紅刺目無比，一個不好的念頭自腦海中騰出，顧子衿頓時覺得心被什麽捏緊，停了一下，忽然發瘋似的抱著穆清歌朝醫館跑去，再也顧不得什麽楚離了。
原地，楚離被這反轉弄的有些錯愕，可心底隨之就是一陣舒心的大笑，沒想到他到底是成功了，穆清歌跟顧子衿，不配有孩子！
可這樣的一麵，他是怎麽也不能在百姓麵前表現出來的，於是做出了一副深感愧疚的表情，很是捶胸頓足了一番。
而百姓們看到楚離這個樣子，評聲各異，有人義憤填膺的說他就是故意的，也有人說他是不小心的。
可到底是也不是他們自家的事，大家看夠了熱鬧，也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