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做個選擇
心知這是兩個女子之間的事，其餘的人便都退了出去。
顧子衿本來不想走，卻是被阿梨一把拉起來道：“人家兩個女兒家說說梯己話，子衿哥哥你就先跟我們出去吧。”
說著，就將顧子衿推了出去。
待裏邊隻剩下穆清歌和柳絮兩個人了，穆清歌才不緊不慢的抬眼笑了笑，問道：“柳姑娘既知道陶元城，便應該也知道了曾經我是多麽的追著他跑吧。”
柳絮坐在凳子上，目光晦澀道：“知道。”
穆清歌不可能告訴她自己重生的事，便隻能將結局換了個說法大致將當初的事說了出來。
最後總結道：“所以柳姑娘，很多時候，不是你認定了，就一定是你想要的結果。”
“兩個人在一起，喜歡或者不喜歡，從來沒有理應一說，你救了子衿，他對你隻是感激之情，若是強求，頭破血流的會是你自己。”
聽完，柳絮冷笑一聲，“你少在這裏假惺惺的了，子衿跟陶元城可不一樣，休要混為一談。”
見對方不聽勸，穆清歌隻得歎一口氣。
這時，柳絮的表情忽然又軟了下來，戚戚道：“穆姑娘，你將子衿讓給我好不好，我一意孤行將奇蠱喂給他，若是他不能娶我成為苗疆一員，我一定會引起眾怒被賜死的。”
柳絮聲淚俱下，與先前的樣子大相庭徑。
那般柔弱，就是穆清歌看著都有些於心不忍。
可事關顧子衿，便眉眼清清的不受柳絮的迷惑，搖搖頭道：“你不必試圖博得我的同情，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放棄他，當然，若是他先放棄我，那麽則另當別論了。”
“你！”
柳絮頓時氣大，沒想到穆清歌是一個軟硬不吃的主。
憤憤的擦幹眼淚，冷冷道：“我是不會就這麽輕而易舉的回苗疆的。”
說完，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道：“穆清歌，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穆清歌眉頭一跳，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手腕忽然被人扼住，緊接著，被扯著朝門口走去。
“你想怎麽樣？”穆清歌黛眉輕蹙。
“敢不敢讓子衿做一個選擇。”
“什麽選擇。”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柳絮並未解釋。
穆清歌被拖著一直到了後山，那裏有一處斷崖，便是白天都常年被雲霧繚繞著看不到底，更不用說晚上了。
隻遠遠的站在那裏，都猶如會被無盡的黑色吞噬掉一般。
走到斷崖邊時，顧子衿他們察覺到不對也都跟了過來。
柳絮彎起唇角，“穆清歌，我們一起跳下去，看子衿會救誰吧。”
“你瘋了？！”
穆清歌忍不住叫出聲，“難道非要這般你死我活才好！”
“我沒有瘋。”柳絮有些興奮。
“這樣不是挺好嗎，他欠著我一條命，若是因為救命之恩而選擇救我，那麽你就去死吧，若是他選擇忘恩負義而救你，那麽我也沒什麽顏麵回苗疆，就此死了也是最好的。”
可不管誰死，她相信顧子衿都會在今夜刻骨銘心的將她記下，永生難忘。
說罷，遙遙衝著顧子衿喊道：“子衿，我們二人隻能活一個，選誰，你自己決定吧。”
穆清歌試圖掙脫，卻發現渾身早已使不出來任何力氣。
“來的路上我早便給你下了藥，別妄想掙紮了。”柳絮在一旁好心的解釋道。
誰知剛解釋完，自己渾身亦使不出任何力氣。
臉色大變的吼道：“穆清歌，你給我下藥！”
穆清歌不動聲色的輕輕笑一下，一臉懇切道：“抱歉了，在來的路上，我也早便給你下了藥。”
“你竟敢……”
柳絮的表情有些扭曲，看著再沒兩步就接近的顧子衿等人，一咬牙，先是祭出那數十隻蟲蠱，然後跟穆清歌拉扯起來。
她今天，一定要顧子衿做這個選擇！
蟲蠱如願以償的阻止了顧子衿等人的步伐，趁著這個機會，柳絮再次刺破手指，放出精血才總算是叫她恢複了些許力氣。
這樣一來，穆清歌瞬間便落了下風。
很快便被扯著到了懸崖最邊上，掉下去，僅僅是一抬腳的事。
柳絮一揮手將蟲蠱全部收了回去，然後也不再廢話，抓著穆清歌便一起跳了下去。
耳邊是獵獵風聲，吹的她睜不開眼，底下的深淵如同一張血盆大口，等待著她的墜落。
穆清歌閉上眼睛的時候，內心卻是出奇的平靜，她聽到頭頂上方有人在喊她。
比如穆清梵在叫“小妹”，阿梨在叫“穆姐姐”，顧子衿在叫“清清”，可不知為何，這一刻她卻希望顧子衿去救柳絮。
今日柳絮死了，顧子衿一定會愧疚遺憾一輩子，她不願他一輩子心裏都記著別人。
可是就在這樣想的時候，腰間忽然一緊，被人攬住阻止了下墜的趨勢，隨即在峭壁上一踏，轉而向上移去。
好聞的梅花香撲入鼻中，瞬間，穆清歌竟覺得想哭,“你去救她啊，你救我做什麽。”
“清清，我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你死。”
顧子衿攬著她的胳膊緊了緊，“我顧不了太多，隻知道你不能死。”
兩人落在地上，穆清梵等人立馬圍了過去。
斷崖之下，柳絮絕望的笑了。
她親眼看著他沒有一絲猶豫想也不想的就救了穆清歌，或許，她還是太看得起她在他心中的分量了，她以為一年的相處下來，他起碼會有一絲猶豫的。
可現實殘忍到讓她害怕，他連多看他一眼都沒有。
或許，別人會豔羨稱讚顧子衿對穆清歌是多麽的深情款款，她們的愛會傳為一段佳話。
可他們卻不知道顧子衿對她柳絮是多麽的冷血狠心，雖然此時的她已經忘了這一切都是她自己要作出來的。
但是即便是這樣，她依舊想要跟他在一起啊。
也許，正是他這般寧為心愛的人副天下人的性子，才叫她喜歡吧。
“愚蠢，幼稚。”
柳絮認命的閉上眼睛。
接受死亡時，耳邊忽然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柳絮一下子就聽出，這聲音的主人，正是白天壞她好事的那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