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8.第468章 468:自作自受,苦情人
說到這裡,南曌似又想起了什麼,眼睛微微一眯:「傳書給埋伏在皓月的探子,讓他們去瞧瞧,皓月國主君臨燁,究竟是否在宮中!」
「你竟然懷疑他?」對於南曌的懷疑,無憂可覺得很是驚訝,「這君臨燁自當年登基發動戰爭之後,整個人便徹底沉澱了下去。平日里也沒有什麼大動作……三國帝皇,有關於他的消息,乃是最少的,你怎麼突然能想到他身上去?」
「這並不是突然,之前,本王便直覺,是他……」
「因為他討要的東西不是其他,而是聖明珠。還因為流傳於世上,皓月的國寶……」
「如果皓月的國寶是真,那麼,他想要奪得我南聖帝國的國寶,便是有理可依。他或許,是想拿著聖明珠,去救活什麼人。」
「還有,他的實力、氣勢……」
「最主要的是,君臨燁以前可是一個雄心勃勃之人,如若不然,以他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登基為帝。這樣的一個人,沉澱了十年,本生——就很奇怪,難道不是嗎?」
「所以,本王懷疑君臨燁,其實根本就是理所應當!這種感覺,在這次皇宮之中再見他之後,更加明顯!只要本王的人能夠確定,君臨燁並不在皓月皇宮之中,那麼……那個人,必定是君臨燁無疑!」
「因為,除了本王從未見過的他——本王想不出,還有誰,在武功上,能和本王不相上下!」
經過當年的事情之後,便沒有聽到過君臨燁離開皓月皇宮的有關消息,不僅如此,自那天起,就連朝臣們都幾乎再沒見過君臨燁的模樣,即便是在議事大殿上,也多了一層遮擋龍顏的幕簾。
史書上曾記載過太后『垂簾聽政』的事,可從來沒有當朝帝皇,自個兒還『垂簾聽政』的。
君臨燁這樣的舉動,導致當年,在民間多了許多流言蜚語。
有人說,因為當年慕家和皇后的事情,導致君臨燁受到了巨大打擊,導致未老先衰,所以在朝堂之上多加了一層遮擋……
還有人說,君臨燁太過傷心,不願見世人,有看破紅塵,墮入空門的意願……這也是為何,自當年之後,他的後宮,再沒有增添新人的緣故……
聽著南曌的話,無憂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想著有關於君臨燁的一切匪夷所思的流言蜚語,他竟越想越覺得,南曌的懷疑,還真的不是空穴來風,而是有真憑實據的。
無憂不由得皺著眉頭,低低道:「你說的話,卻是言之有理。只不過如果真的是君臨燁……他想要拿聖明珠,去救誰的性命呢?」
沉默思忖了片刻,無憂突然抬起了頭來,不過,他的眼睛里,卻充滿了一種,連他自己都覺得很是意外的驚訝!他愣愣道:「南曌小子,你說……若真的是君臨燁,他想要救的人……是不是皓月帝后,慕舒?」
當年皓月帝國慕家的事情,實在是太出名了,無憂幾乎是下意識就將這件事情和當年的事情扯在了一起。
並且,經過他腦海之中的假設之後,無憂驚訝的發現,他的這個假設……竟然能夠很好的結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完整的事情。
無憂的臉上,是越來越多的驚訝,理順一切之後,他繼續道:「其實,當年老夫聽聞皓月帝國傳出慕晉鴻叛國之罪,被君臨燁下令逮捕的事情,並不覺得如何意外。」
「君臨燁此人,很是心狠手辣,如果他的心不足夠狠,他根本到不了如今的位置。」
「在『傳出慕晉鴻夫婦畏罪自殺,君臨燁帶領大軍,直接同我南聖邊境開戰』的事情之後,老夫也不覺得奇怪。君臨燁的考量向來都很周到,無緣無故除此天下聞名的大將,必定會激起民憤,讓天下鄙視,可若是他主動承認錯誤,帶兵報仇,那效果就不同了……不不僅可以得到百姓愛戴、穩定軍心,還順便,把軍權握在了手中。」
「這前兩點,都是驚了天下的大事,可老夫一直不覺得如何驚訝,一直被老夫覺得驚訝的是……以君臨燁此人的性格……他帶兵折返之後,按理來說,他應該繼續一鼓作氣鼓舞士氣才對,可實際上,當年退兵之後,他所做的事情,卻和老夫料想中的事情截然相反。」
「他不僅沒有再做出什麼幺蛾子,反倒像是沉靜了一樣。起初,老夫還猜測,這恐怕是他的權宜之計……即便是沉靜,也沉靜不了多久,可沒想到,轉瞬過去,竟就是十年。」
「說實在的,這裡前後相繼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有些矛盾……而且君臨燁之後,不僅作風大變,且這麼多年再不納妃,甚至還一直尊慕晉鴻之女慕舒為後……十年了,慕舒從未再度出現過於人前,並且從當年開始,在皓月帝國,凡是談及『慕舒』二字,都會被認定為是一種大罪。」
「以老夫的閱歷經驗來看,能讓一個做到這個地步的,無外乎一個——『情』字。」
「老夫就再在這裡大膽猜想一下,或許,當年的君臨燁雖是因慕晉鴻的兵權而靠近慕舒,可他最近,卻是真的愛上了她,在殺了慕晉鴻夫婦,他帶兵同我南聖邊境交戰了之後,皓月那邊,同時傳來了慕舒自殺的消息,因為這個消息,瞬間將君臨燁擊敗,退兵之後,他趕回皓月皇宮,用皓月國寶玄晶冰床留住了慕舒的性命……不過當然,這樣的事情自然不適合放出風聲來,所以,他才會隨了民間傳言,讓大家以為……他囚禁了慕舒。」
「可玄晶冰床終究不能起死回生,所以,他需要聖明珠。」
當無憂說出這個假設之後,他自個兒都被自己嚇著了。
忍不住低低嘆道:「若事情真的如此,那麼老夫不得不說……這位皓月帝皇,實實在在是一位……苦情人。」
「但這苦情人,卻又足夠活該,足夠自作自受……」
說到這裡,又想到了自己,苦笑一聲:「不過,老夫又哪裡有資格去說別人,老夫自個兒,還不是一樣,自作自受地成為了一名苦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