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第197章 197：左相之子，左巹塵
『沒錢別來』醫館雖然明日便要正式營業，可所需添置的東西卻也並不複雜，更何況，如今夏侯舒已經有由她欽點的陵佐大掌柜，這期間的準備工作，自然無需她操心。
畢竟，如果自家老爹身邊的得力助手陵佐，連這點兒本事都沒有，他恐怕早就該捲鋪蓋走人了。
現在，令夏侯舒比較納悶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剛回秋水苑，夏侯舒便迫不及待地詢問陸老七：「我們出去了這麼久，這段時間，竟然都沒有暗衛傳消息回來嗎？」
雖然夏侯舒很清楚，一旦有消息回來，陸老七必定會第一時間提醒自己，他若沒提醒，那便說明，他們的確什麼都沒有發現。
可即便清楚知道這個道理，夏侯舒還是再問了一次。
陸老七自是明白自家世子著急的是什麼。
今兒他聽得夏侯舒對白玉菁的分析，也不禁覺得心頭凜然，之後又想了想這十幾年裡白玉菁的所作所為……如果說，她背後真的有人，那白玉菁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能忍，她背後的人藏得，更不是一般的深。
此刻聽得夏侯舒的話，面容也跟著肅然起來，恭敬回道：「世子爺，今日派去盯著菁側妃的兩位暗衛的確沒有消息傳來……要不要立刻將他們召回來，再當面問問？」
夏侯舒擺擺手，瞧了一眼頭頂的天空，微微眯眼：「不用。」
可心裡一連串問題卻浮現出來——
難道，她的思路有錯嗎？
可，如果白玉菁真的如她表面上的那麼簡單，自家皇叔又何須多此一舉突然說那樣一句話？
要知道，論黑心腸……可沒幾個人能比得過自家皇叔啊！
但，若她的思路是對的，白玉菁又如何沒有絲毫動靜？這也有悖常理……不該啊不該！
難不成，她已經對自己的盯梢有所察覺？或者，她的城府如此之深，已小心謹慎到如此地步？
夏侯舒揉了揉眉心，很快便否決了這兩個答案。
首先，如果她真的這麼快就察覺到了自己派出的暗衛，那以白玉菁的為人，她的行動應該更小心警惕才是，可實際上，她這段時間做的事情，和以前也差不多，無外乎便是見見各家夫人，多給自己拉攏一些幫襯勢力。
其次，白玉菁的心機如何，夏侯舒可是親身體驗過的，她的心機雖然頗深，可還沒到『情緒毫不外露』的境界，若非如此，她也不至於在自己面前吃這麼多虧……
是她疏忽了什麼嗎？
夏侯舒愣愣看著天空良久，最後深吸一口氣，一揚長袖！
既暫時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老七，繼續給我將她死死盯著！她周身哪怕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不要放過！」
「是！」
……
不過，夏侯舒思索了這麼多，越是深究，越覺得迷霧重重，可她無論如何也沒有猜到，她所想的和實際不僅沒有偏差，而且已經算得上完美重合了，唯一漏掉的一點，便是今日白玉菁接待的夫人中，恰巧，便有左相夫人柳鶯璃。
今日左長青被帝皇陛下召見，一直呆在宮中，直到亥時才回左相府。
剛回主卧，柳鶯璃便贏了上來。
「老爺，您可算是回來了，今日，那夏侯翎之子夏侯舒，開了一家醫館，這事你可知曉？」柳鶯璃說這話的時候眉頭微蹙，明明是一片急色，但柳眉之中，卻自有風情，瞧得已疲憊不已的左長青頓時心頭一盪，急忙伸出手去，將她摟入懷裡。
嘴上掛著笑意，悠然道：「這事，本丞相自早已知曉，翎王府的動靜，可不僅僅是我們關注得緊……為這事，本丞相今兒也已經思索一天了，如今夜已深深，夫人……我們就莫談論這個了吧？」
說著，便將柳鶯璃打橫抱起，往內室走去。
柳鶯璃雖已習慣此事，可還是不由得臉微微發燙，不過還是微微掙扎道：「老爺，今日我正巧去了翎王府，當時據那小賤……那丫頭在府內的眼線來報，夏侯舒出門之時，可是激動異常的……他要開這家醫館，恐怕所圖不小，老爺，您可得多注意一些。」
一聽柳鶯璃這話，左長青的臉上終於多了一絲鄭重之色，他抱著柳鶯璃在床榻邊坐下，皺眉沉思了片刻，突然道：「你到時候找機會再去一趟翎王府，最好是多叫幾位夫人前去，提醒一下她，日後莫要隨意往左相府傳信。」
「老爺，這是何意？」
「夫人，你恐怕不知。這位夏侯舒夏侯世子，可不是那麼表面的人物。」左長青說著說著，眼裡不自覺起了一絲凝重之色，「今日本丞相雖未到現場，可也如同親至，這位夏侯舒無論在氣勢和手段方面，恐怕都不在夏侯翎之下。」
「如此角色，若他開這醫館真所圖不小，自然不會做出一副激動過頭的模樣……若本丞相沒猜錯，他如此做，是想順藤摸瓜，引出我們……」
聽得左長青如此說，柳鶯璃也不禁覺得背脊一涼，頓時拍了拍胸脯：「好險好險，好在今兒我正巧在翎王府……」
「嗯，的確幸運……所以，夏侯舒開的這什麼……醫館，本丞相倒覺得，不需要太過關注，指不定，他如此高調行事，是為了掩飾其他地方的小動作……」左長青徐徐分析到。
「老爺說得是。」
「不過，這一處地方我們終究是不能大意的，這段時間，百官貴族都想去討好夏侯翎，卻無處出手，這兩日又想著從夏侯舒入手，結果未曾料到，這位世子爺卻找了理由閉門謝客……但明兒他的醫館正式營業可就不同了……屆時，大伙兒即便沒有疑難雜症，恐怕也是會想方設法拿錢去送給他的……」
左長青眸子深深：「明兒，你讓塵兒也去接觸接觸這位夏侯世子……」
左長青和柳鶯璃這麼多年一共育有兩女一子，其中，兩個女兒皆已出嫁，最後的這位兒子左巹塵，因為是晚來得子，如今方才十八歲的緣故，還未娶親修建自己的宅邸，仍住於相府之中。
聽得左長青提起自己唯一的兒子，柳鶯璃眼中的神色也頗為複雜，半晌才點點頭應道：「那好……不過老爺，你也知道塵兒的性子，我這裡，也就只有儘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