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林俊的戀情

  「玲子,你哥有女朋友嘛?」王美麗依然沒有擺脫剛開學的思鄉情結,只要有空就拉了玲子陪她散步,也不管玲子情願還是不情願。 

  「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我這一次回去回來不都是你哥帶著的嘛,感覺你哥還真不錯哎,很穩重,又很會照顧人的。」 

  「啊!你該不會是對我哥動了賊心吧?!」 

  「滾滾滾,滾一邊去!」王美麗嘴裡喊著讓玲子滾,兩隻胳膊卻親昵地將玲子抱得緊緊的,「你哥跟我哥那麼要好,他跟我哥有什麼區別。我就是覺得你哥人這麼好,要是哪個女生找了他應該是比較有福氣的。」 

  「嗯,我哥談過一個女朋友的,我們剛來這邊上學的時候還見過幾次。」 

  「真的假的,沒聽你說過嘛?你哥女朋友是什麼樣的,跟我說說看。」 

  「王美麗同學,我說你有問題吧,不然今天猛打聽這事幹嗎?!」 

  「問題你個頭,不說拉倒。回頭我去問你哥!」 

  「你敢!」 

  「哼!」王美麗挑釁地看著玲子。 

  「哈哈,頭昂這麼高幹什麼,跟個小鬥雞一樣。」玲子開心地取笑王美麗,拉她在樹林里的椅子上坐下來,「我跟你說可好玩了,我記得第一次去我哥他們學校是一個人去的,我哥帶我去他和他女朋友常去的一家小飯店吃飯,一開始總覺得那老闆娘甩甩的,不太禮貌的樣子。吃完飯結賬的時候,我哥很認真地向老闆娘介紹了我,說我是他妹,今年剛考到北京來讀大學。我當時還奇怪,一則老闆娘素質不怎麼樣,一點都不禮貌,我哥沒必要那麼周到,結賬走人就是了,哪那麼多話;二則我哥一向不是一個好顯擺的人,用不著逢人就說自己妹妹考到北京讀大學了。出了門我哥才告訴我,他和他女朋友常來這兒,和老闆娘挺熟挺好的,今天奇了怪了,態度出奇地差,我哥起初也納悶,想著老闆娘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仔細觀察觀察,發現老闆娘總拿眼挑剔地看我,我哥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老闆娘是把我當成我哥的新女朋友,以為我哥換人了,所以才表現得那樣不屑一顧甚至鄙視。」 

  「說明這老闆娘人還挺正義的,見不得朝三暮四的不良行為。」 

  「也說明她對我哥那個女朋友感覺不錯,認為他們是相愛和般配的。」 

  「那後來呢,你不是見過她嗎?」 

  「嗯,我和大志一起去時見過她幾次,不多,所以也不是很熟。不過她性子挺好的,不像南方人,有點大大咧咧的,我倒覺得更像北方人。我哥經常拿她的糗事開玩笑,她也不生氣。」 

  「說她什麼?」 

  「有一次我哥口腔上火,嘴上幹得直生老皮。人家拿了一支無色潤唇膏,像模像樣幫我哥塗上,說潤唇效果很好,我哥心裡感覺還挺溫暖的。後來走在校園裡我哥總覺得大家拿怪異的眼光看他,一開始沒太在意,到了圖書館,坐對面的女生更是頻頻看我哥,還不懷好意地小聲議論著什麼,我哥那個納悶啊!直到他上衛生間無意間抬頭看見了鏡子里的自己,你猜咋樣?」 

  「咋樣?你快說啊!」 

  「我哥差點沒瘋了,他的那張嘴啊,簡直成了血盆大口。」 

  「啊!」 

  「那個無色潤唇膏是變色的,越變越紅。我哥嘴唇本來就比較厚,比較性感,你想想那效果。我哥可算是瞬間爆紅全校了。」 

  「他對那女朋友咋樣了,就為這分手了不成?」 

  「你想哪去了,人家不過是惡作劇。見我哥終於恍然大悟,人家笑得跟什麼似的,我哥想生氣也生不起來啊。從某種意義上講,這說明她很活潑、很可愛,是不是?」 

  「那倒是。」 

  「還有更跌眼鏡的事呢。」玲子喘了口氣,繼續說,「他們一起幫我哥去選羽絨服,我哥看上了一件白色的,很喜歡,可想想北方城市冬天空氣臟,白色實在不好收拾,就想算了。她看出了我哥的心思,就勸我哥買,還讓我哥吃了定心丸,說『你現在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把白衣服收拾乾淨當然是女朋友的職責。』然後放出豪言壯語,說這件衣服由她全權負責清洗。我哥一激動就買了。衣服穿在身上真的乾淨利落,很是帥氣。一些嫉妒的男生就提醒我哥『好看是好看,可就是夠你收拾的。』,我哥自豪地說『英子說了,她幫我洗。』我哥女朋友叫柳英,名字好聽吧,我哥總喊她英子。搞得那幫男生心裡酸溜溜的。結果白色畢竟是白色,穿了不到兩周就明顯髒了,又堅持穿了一周,便不得不洗了。英子說到做到,我哥說她很有一副一言九鼎的豪邁。一周之後將衣服送還回來的時候,我哥他們宿舍很是熱鬧了一番,那衣服簡直比新買回來的時候還要受人追捧和喜愛。我哥為此好好犒勞了英子,請她大吃一頓。等第二天我哥穿著衣服出門,他總覺得哪裡不對,旁邊一哥們兒實在忍不住問我哥,『哎,我說林俊,你這衣服是不是不對啊,柳英該不會是一半一半洗的吧,這次先洗了其中一半啊!』經他這麼一說,我哥不得不承認,衣服的兩隻袖子,一個跟新買的一樣乾淨,一個跟穿了三周那會兒一樣的臟。」 

  「不會吧,也太搞笑了!什麼情況啊?」 

  「我哥真來火了,中午就去找他女朋友,讓她自己看。說柳英一臉茫然和無辜,顯然這次她是沒有惡作劇的,急得都快要哭了,帶著哭腔可憐巴巴地發誓說她絕對洗的是兩隻袖子。美麗,你現在知道咋回事兒了吧?!」 

  「咋回事兒?」 

  「你怎麼這麼笨呢!這不明擺著嘛,一隻袖子洗了兩遍,一隻一遍沒洗!」 

  「啊,人才啊!哈哈哈……」美麗笑得眼淚流了出來。「哎,那他們感情還是不錯的嘛,怎麼就沒了下文呢? 

  「我聽我哥說過,柳英是南方人,來北京讀大學的時候就沒想過要留在北方,畢業肯定是要回南方的,而我哥呢,很固執,一向青睞北京,估計兩人為這事談不攏,誰也不肯讓步。我們暑假聚會的時候我哥沒有帶她,我就知道可能沒戲了。想著這些事畢竟不是什麼愉快的事兒,也就沒多問。」 

  「明知道要分開還談個什麼勁,不傷人啊!」 

  「也許情不自禁,也許以為感情談深了能讓對方改變主意,也許要的就是過程,不是結果。結果只是一個點,過程卻是一條線、一個面。不論喜怒哀樂,人們回憶的永遠是過程中的點點滴滴,哪怕結果是不盡如人意的。你說是不是,美麗?」玲子有點兒悶悶地。 

  「嗯。大學畢業就是這樣,會散了很多鴛鴦。」王美麗安慰著玲子,搞得好像玲子是被散了的鴛鴦。 

  玲子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突然問王美麗:「哎,美麗,你哥的婚事假期真的就辦了啊!」 

  「那還能有假!從我嫂子他們家一回來就辦了,他們可以算是最神速了吧!」王美麗名正言順美美地喊著「嫂子」,彷彿很快就回到了那個甜美又迷人的場景。 

  「哎,這一點你哥比我哥幸運多了。」 

  「嗯。現在想想,難怪你哥幫我哥籌備婚事那會兒,人顯得比較寡言和沉默呢,八成觸景生情了。」 

  玲子愣愣地看著王美麗,心疼著哥哥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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