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夢到過去
第二百三十三章夢到過去
醫院,病床上,竇汀兒安靜的躺在床上。蒼白如紙的臉色比病房裏的一片白好不了多少。
盡管這樣,也依舊掩蓋不了她美麗的容貌。像極了睡著的天使。
黑……先是一片無盡的黑。不著邊際,仿佛置身冰冷的大海,寒冷刺骨。又恍如在宇宙之中,無法呼吸。
前方忽然出現一抹白色,像極了耀眼的太陽,刺得人眼睛生疼。想努力張開卻又力不從心。
卻又是這白色瞬間取代了原來的黑,仿佛是看到希望後又給你的當頭一棒。
竇汀兒就在這黑白之間奔跑,她並不知道要奔向哪兒。但恍惚之間有個聲音指示著她,向那顏色變化的源頭跑去。
終於,眼前的景色不再變化。視線被一扇門擋住,半黑半白的,像是陰陽門。
她不知道門後的世界是怎樣的,但好意識裏認為,隻要打開這扇門,就能夠回去,回到原來的地方,回到原來的樣子。
亮眼的白從門裏射出來,隨後便是無盡的黑……
“汀兒?汀兒?”耳邊是極具磁性的聲音。竇汀兒轉頭一看,隻見陳家豪低著頭看著她,神情有些擔心。
她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開口沙啞:“這,是在哪?”
陳家豪被問的愣了愣,奇怪得看了一眼竇汀兒,道:“當然是在家裏啊。”
繼而又摸了摸竇汀兒的頭,“剛剛就見你心神不寧的,怎麽了?”
竇汀兒搖了搖頭,努力想要想起什麽,突然腦子一閃,想起來了。她不是應該在醫院嗎?怎麽會在家裏?現在又是什麽時候?滿腹疑問卻沒能有人替她解答。
“汀兒,汀兒?你到底怎麽了?是不舒服還是怎麽了?你告訴我啊,不要不講話好不好?”陳家豪看著竇汀兒呆呆的樣子不禁著急了起來。
竇汀兒忽而想起來,他跟她一起出了車禍。開口著急:“家豪,你有沒有事啊?有沒有傷到哪裏?”
陳家豪好笑的望著眼前的人兒,心裏一片柔軟,嘴上卻不饒人:“到底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啊,分明是你一直在發呆。”
竇汀兒不禁覺得好笑,道:“沒事啦,你不要擔心。”
陳家豪把竇汀兒摟進自己的懷裏,埋首在她的頸窩裏,貪婪得呼吸,聞她身上的味道。忽而感覺自己的胸膛被戳了戳。便又抬起頭開看著竇汀兒,溫柔的說到:“怎麽了,汀兒?”
竇汀兒絞了絞手指,小心的說道:“家豪,那個……嗯……”
“怎麽了?支支吾吾的,嗯?”陳家豪溫柔似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車禍的場景還曆曆在目,那血腥的場麵竇汀兒再也不想回憶起。便開口說道:“家豪,明天,明天能不能在家陪我一天。我,我想跟你在一起。”
陳家豪微愣了一會,方道:“明天嗎?明天公司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我不能缺席。後天,後天好嗎?”
竇汀兒猛地搖頭:“不行,不行的,隻能是明天。家豪,就明天一天好不好。”
可陳家豪哪裏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事情呢,全當是竇汀兒在無理取鬧:“不行,以後我都可以陪你,但是明天……”他頓了會,“真的不行。”
竇汀兒隻好退而求其次:“那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上班好不好?”
“汀兒,別鬧了。你在家裏帶著安安和小北,我一下班了就回來陪你好嗎?”陳家豪緩緩開口。
“那,好吧。你好好上班。”竇汀兒溫柔的說到。但在這短短的幾分鍾裏,腦海裏就閃出了一個念頭。
第二天,竇汀兒便早早的起來了。洗漱完畢之後抓了兩片麵包就往陳家豪的車裏鑽。躲在的坐凳下。
隨著車子一個急刹,竇汀兒不可避免的撞到椅子,不禁悶哼一聲。這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被陳家豪聽見。
他立即停了車,朝後座看來。隻見竇汀兒躲在後座的座椅下。此刻正揉著被撞到了的肩膀。
竇汀兒感覺到後背傳來灼灼的視線感,僵著脖子轉頭,便見陳家豪那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訕訕一笑,眼睛亮的像是黑夜中的明星:“嘿,家豪,好巧啊。”
陳家豪的臉黑了黑,動了動嘴唇,終究還是擺陣下來,無奈的道:“既然來都來了,那就一起吧。”
快到公司時,竇汀兒便讓陳家豪去了地下車庫停車,說在這裏下就好了。她隱約的記得這個地方,就隻在這裏前麵一點點,她差點失去了陳家豪。
竇汀兒不敢往下想。
突然,一輛閃著白光的轎車從飛馳而來,速度快的不可思議,讓人反應不過來。
竇汀兒早有準備,身體比大腦的的反應更快,猛地把陳家豪往旁邊的地上推。她再也不想看見陳家豪受傷,再體驗一次失去他的滋味。
在竇汀兒吧陳家豪退出去之後,自己卻沒有時間躲開。
“砰——”的一聲,身體像一片羽毛,意識也是輕飄飄的,隨時都肯渙散。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以至於陳家豪還沒反應過來,隻是呆呆的看著竇汀兒的身體被撞飛氣,再重重地落下。
唇齒之間皆是鮮紅的血,染紅了雪白的裙子。紅白相間的樣妖豔極了,像朵盛放的彼岸花。
待陳家豪反應過來之後,急忙跑到竇汀兒身邊。慌忙之間握住竇汀兒的手,她的手涼涼的,軟軟的,仿佛馬上就會落下去一樣。
“汀兒!你怎麽把我推開了。我能保護好自己和你的。你要是有事的話讓我怎麽辦啊,你說。你別閉眼,你看看我啊!”也許連陳家豪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的聲音有多顫抖。
竇汀兒的眼神漸漸迷離,最終閉上。
“汀兒,汀兒。”
“媽媽,媽媽。”耳邊傳來的聲音拉回竇汀兒的思緒。
她艱難的動了動眼皮。入眼是一片白色,伴隨著刺鼻的味道。轉動脖子,看見陳家豪帶著兩個小家夥坐在病床邊,正在細心的擦擦拭她的手。
動了動幹澀的嘴唇,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她突然感到眼皮很重。這隻是短暫的清醒,她不能動彈,隻是看了一眼陳家豪和孩子,再次陷入了濃重的黑暗。
陳家豪偏過頭來看著她,眼神柔情似水,亦輕輕的叫著她的名字:“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