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帶我去哪
到了機場,竇汀兒交給文莎莎一封信,“麻煩你幫我這辭職信送到公司去。”她怕了,她根本沒有勇氣再次麵對他。
“汀兒,”文莎莎磨磨蹭蹭的拖著行李箱,那封信就像一個燙手的山芋,她不想接,也不敢接,“可不可以在考慮一下?”
竇汀兒固執的從文莎莎手裏奪過行李箱,又把辭職信塞進她的手裏,“親愛的回去吧,我不喜歡離別的場麵。放心吧,我一落地就給你打電話。”
“汀兒你確定真的想好了?還有,真的不告訴阿姨?”文莎莎依依不舍的拉著竇汀兒的手。
“當然確定,”竇汀兒抱了抱文莎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針眼大的事都能失眠,讓她知道了,今晚肯定就不睡了。”
竇汀兒直起腰,笑著拍了拍文莎莎的肩膀,“好了,走啦,記得有時間幫我去看看她。”卻發現文莎莎兩眼發直,一臉的驚愕。竇汀兒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循著她的眼光回頭看過去,陳家豪鐵塔似的身形赫然映入眼簾。
“你,你怎麽在這?”竇汀兒說不清是激動還是害怕,身體微微的顫抖著。
陳家豪眯著眼睛俯視著竇汀兒,他怎麽在這?保鏢說她拉著行李出了門,看方向是往機場去了,那時候他就猜到了她的意圖。他飛也似的一路狂飆,竟比她們到的還要早。他讓人查了她定的機票,立刻聯係到竇年的突然離開,再查竇年的公司,他果然已經續簽了合同。她這是打算永遠的離開啊!她竟然舍得把柳如雲一個人留在這裏?她究竟是有多討厭自己啊!
竇汀兒從陳家豪的眼睛裏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他像見到了獵物的猛獸,逡巡著、觀察著、一步一步的逼近著。他到底想怎樣,自己已經認輸了,他難道還要趕盡殺絕不成?!
竇汀兒把心一橫,“我知道你不甘心,因為以前還沒有人能拒絕你是吧?可你既然等了她那麽久,說明你根本就放不下她,那又何苦來招惹我?陳家豪,你不覺得你很自私,很卑鄙嗎?我認輸可以嗎?我求你,放過我可以嗎?”
陳家豪身形一頓,兩眼禁不住精光閃現,“你說什麽?等誰那麽久?”
“我怎麽知道你等誰那麽久!”竇汀兒激動的喊道:“你愛等誰就等誰,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嗎?你就當可憐我可以嗎?我不想當什麽替代品,我玩不起,也輸不起,請你另找目標可以嗎?”
“汀兒,”陳家豪的心裏一顫,“你真的不想知道我等的人是誰嗎?”
“不想不想不想!”竇汀兒情緒險些失控,一雙大眼蓄滿了淚水,“請你讓開!”
竇汀兒推著行李箱擦著陳家豪的衣袖而過,一隻有力的大手立刻把她拽了回來,“你放手!”
“不放!”陳家豪咬著牙死死的盯著竇汀兒。
“再不放手我喊人了!”竇汀兒剛要張嘴,冷不防突然被陳家豪拽入懷裏,她的聲音立刻淹沒在他的唇齒間。這一次,他的吻依舊霸道,卻不再粗魯,甚至,他的眼睛裏還毫不掩飾的透露著深深的眷戀。
他的吻,綿長而深情款款,他的大手,好像要把竇汀兒揉進自己的胸膛裏。竇汀兒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忘了思考,忘了抵抗,甚至忘了呼吸,心底深處忽然湧出的一股暖流,迅速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的每一個毛孔。她沉醉的閉上了眼睛。
“帶你去一個地方。”竇汀兒還沒有完全清醒,陳家豪已經拉著她的手飛快的走出了機場。
“喂,你放開我。”竇汀兒驚慌失措的想要掙脫開,可她的小手被他牢牢的握在手心裏,她隻能身不由己的跟著他一路小跑,“就快登機了,你要帶我去哪兒?”
文莎莎看著竇汀兒和陳家豪離去的身影,臉上慢慢露出了微笑,她用力的抬起頭,眼淚還是不受控製的滾落下來。
機場的一角,陳家棟冷冷的看著這一切,他們的所有舉動和表情他已盡收眼底,他的臉上現出了陰險的獰笑,“陳家豪,你得意的太早了。從小到大,沒有一次你能贏得了我。這一次,也不例外。”
陳家棟冷漠的掏出手機,“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馬上送過去。對,現在!馬上!立刻!”
文莎莎推著行李箱慢慢走出機場,她的手裏緊緊的抓著那封辭職信。她知道竇汀兒不會走了,自己也該徹底的放下了。她落寞的身影在通往停車場的路上拉下很長很長的影子。
身後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等文莎莎回頭,肩上的包包就被人一把拉了下去,她也因為慣性被帶的踉蹌著摔倒在地上。
不等她呼喊,已經有人飛身追了上去,幾個回合下來,他的包被狠狠的扔在了地上。看著那人狼狽逃竄的身影,文莎莎感激的看著眼前向她走來的男人,“謝謝你啊。”
“你沒事吧?”陳家棟彎腰撿起地上的包遞給文莎莎,蹲在一邊查看她的傷口。腿上摔破了皮,傷口雖然不深,可也滲出了血。
“沒事。”文莎莎理了理頭發想站起來,陳家棟卻不由分說的把她抱了起來,“流血了,我送你吧。”
文莎莎驚恐的掙紮著,“不用我可以,你放下我。”
陳家棟不在固執,輕輕的把她放在一邊,“你覺得我像壞人?”
文莎莎抬眼看去,陳家棟高大挺拔、英氣逼人,辣眼削鼻、薄唇微抿,如果不是先入為主愛上了陳家豪,說不定她也會為之傾心。可現在,她滿腦子都是陳家豪,整個人都是千瘡百孔。她甚至沒有力氣仔細的去觀察他。
“哦不,當然不是。”文莎莎小心的站直身子,“謝謝你,我真的可以。”
陳家棟輕蔑的撇了撇嘴,“隨你。”
陳家棟邁開修長的長腿揚長而去,文莎莎強撐著的堅強也到了極限了,她頹然的坐在地上,抱著那條傷腿嗚嗚的痛哭起來。她終於名正言順的找到了痛哭的理由,盡管現在她絲毫感覺不到腿上的痛。
文莎莎哭夠了,覺得心裏輕鬆了許多,拖著竇汀兒的行李回了她家,她卻一夜未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