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冤家路窄
張木湘帶著更名為張愛仁的小乞丐下山了。
“師父，我們要去哪裏啊？”張愛仁輕聲向張木湘問道。
“回師門，為你師兄們收斂屍身。”張木湘對這個救了自己一命的徒弟很是愛護，對他任何問題都很耐心的回答。
張愛仁黑漆漆的眼睛中，明亮的光芒瞬間暗淡下來，他想到了那日的景陽觀中眾多道人的屍身，“師兄們好可憐啊。”
聽到徒弟稚嫩的話語，張木湘對百變書生更加痛恨，臉色不由自主的陰沉下來。
見到師父好像變得不高興，張愛仁可憐兮兮的說道：“對不起師父，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張木湘低頭，見自己的徒弟正可憐兮兮的拉著自己的衣袖，張木湘知道他是誤會自己生他的氣了，不由得柔聲說道：“為師沒有生你的氣，徒兒，你不要擔心。”
襄陽城外，張木湘牽著張愛仁的手，似緩實急的朝城門口走去，見短短時間內，襄陽城竟然又陷入了戰火之中。
因為天氣寒冷，沒有足夠物資過冬的蒙古人，組成小股騎兵前來大宋境內劫掠。襄陽城境內因為缺少戰馬，無力外出迎敵，隻好緊閉城門不出，以高大的城牆防備蒙古人的劫掠。
郭靖迎著寒風，站在城牆之上，看著繞過襄陽城奔向大宋腹地的小股蒙兵，心中憤怒難言，“這些武盟中的江湖人，真是不當人子，心中完全沒有家國大義，竟然幫助蒙古人劫掠大宋百姓。他們都該死！”
原來當日呂文宏知道闖了大禍，想要補救。就率領大軍圍攻武盟總部。弓箭材質在冬天寒冷的條件下，容易發脆、斷裂。所以不能用遠攻攻擊先行打擊，隻好揮軍強攻。
江湖人士雖然個人武力高強，但是擁有非人武力的終究隻是少數人，被兵甲俱全的大軍一衝，就將郊外的大寨給攻破。然後大軍就與武盟人士混戰在一起。
襄陽守軍常年與蒙兵交戰，個個都是見慣了生死的勇士，他們心中沒有絲毫情緒，就好似冰冷的機器，互相配合著絞殺江湖人士。
這個時候，就能體現出大宋步人甲的珍貴之處了，身披兵甲的士卒，雖然武功沒有江湖人士高強?但是捉對廝殺的結果?大多卻是士卒獲得勝利。
大軍經過一番廝殺，雖然剿滅了武盟大量底層弟子?但是卻沒有殺死多少武盟高層。這些武盟高層大都出身被道門剿滅的門派?每一個都身具上好武功傳承，武力都是不弱。底層士卒以不足以絞殺他們。
軍中底層將領也有習武?但是受限於文化知識素養不高，修行的功法是簡單易懂的功法?這種軍中硬功粗淺之極?特點是修行難度小，極易上手，但缺點是修行有成最高者也止步於二流。
二流武者，穿上軍中鐵甲?其的武力就已經很可拍?他們修行的同一種功法，互相配合之下，三五人就可以圍殺一流武者。
可惜現在是冬天，天氣寒冷，步人甲護蓋身體的鐵片防禦力下將?導致襄陽中低層軍官在圍剿武盟一幹一流武者時，沒能將他們留下。大部分都逃脫了性命?他們在蔣順等一幹排幫漕運人士帶領下，逃向蒙古境內。
武盟這個建立時間短暫的組織?雖然被呂文宏被率軍剿滅，但卻倒而不散。他們以共同的仇恨為聯係?繼續那些因為被朝廷剿滅門派從而變成散人的江湖人士串聯起來?繼續和朝廷作對。
蔣順等人因為不甘心偌大的家業一朝喪盡?以這些殘留的武盟高手為進身之基，拜見蒙古大帥忽必烈，向其陳述了大宋境內發生的近況，並進言到，“此時大宋境內動蕩不安，正是揮軍南下的好時機。”
忽必烈搖搖頭，道：“兵法有雲，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此時正值冬季，積雪深厚，牛馬畜力不足以運轉糧草，所以，蔣先生的建議，本王不能采納。”
蔣順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但是很快就有重整旗鼓，繼續說道：“就算是不能揮軍南下，大王也可以派遣精銳騎兵南下劫掠一番，不然等這個冬季過去之後，不知道要死多少蒙人。”
蒙古人為遊牧民族，不善耕種，就算是占據了原金國的土地，一整年也沒有收獲多少糧食。這些糧食在保證蒙古貴族，軍卒的吃喝之後，已經所剩無幾，所以草原上發生白災之後，蒙古朝廷根本無力救援。
蒙古人統治金國土地的時間不長，還沒有收百姓之心，所以征兵之時漢人隻能充作運送糧草的苦役、輔兵。
其起家的草原部落，才是其兵卒來源之地，所以蒙古人大量死亡才會對蒙古朝廷造成很大的打擊。
蔣順的話，刺痛了忽必烈的心，蒙古朝廷如此想要入主中原，就是因為中原擁有大量耕地，可以產出充足的糧食。
這個時代，所有的征戰，殺伐都圍繞著一個東西進行，那就糧食。蒙古正在經曆白災，現在最缺少的東西就是糧食。
見忽必烈還在考慮沒有答應，蔣順繼續加碼道：“大王放心，我們在大宋境內擁有巨量的財富，就算是沒有在大宋境內劫掠到糧食，隻要將原本屬於我們的財富搶回一部分，蒙古就可以用錢財向大宋的土紳地主購買糧食。”
“大宋可是禁止百姓和蒙古進行糧食交易的！”忽必烈說道。
“我們的門派雖然被大宋朝廷剿滅，但是還是對當地有些影響的，自然有渠道將糧食運出大宋境內。”蔣順這樣說，是往自身身上加碼，讓忽必烈更加重視自己一行人。
果然，忽必烈看向蔣順的目光變了，不在單純的將他們當做無關緊要的閑散人士，“蔣先生既然有如此手段，你的要求本王答應了。”
蔣順一行人帶領蒙兵從襄陽經過，向大宋境內迸發之時，隻好是張木湘帶領張愛仁要進城之時。
他成為先天之後，耳聰目明，百米之外能聽見落葉落在地上的聲音，所以城牆上郭靖的輕聲自語，被張木湘聽了個正著。
張木湘麵目一邊，伸手一撈將張愛仁抱在懷中，腳下一登就好似一隻長鶴衝天而起，須臾之間就跨過護城河來到襄陽城頭，向郭靖所在落去。
張木湘向城頭降落時，“吱，吱！”弓箭滿弦的聲音響徹，郭靖功聚雙眸，認出了張木湘的身份，他抬手大喝，“來人是友非敵，放下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