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宋長老
“嗯，知道了。曼玉一開始的想法是瞞著楚瀟，想要流掉腹中胎兒。楚瀟知道以後，阻止了她的這種想法。”
謝長情麵色凝重，“意料之中……”
“後來，我們想到了一個辦法。關於這個事情，首先我要跟你認個錯。”
我還未正式過門，卻擅自做主，要將曼玉藏在將軍府裏麵。於情倒是說得過去，於理便不合規矩。
“讓我猜一猜，你是想要接曼玉來將軍府？”
“嗯。”我點點頭，就知道他肯定能猜出來。
“其實……這個事情也不是不可以，曼玉是你的深交閨中密友，我們定然不能袖手旁觀。可……你就不怕這事情一旦東窗事發，會連累整個將軍府？”
謝長情肯定是故意這麽問我的，畢竟此時確實非同小可。
“對不起，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一心隻想著自己能替曼玉解決問題，確實沒過多考慮這事情會帶來的後果。
謝長情忽然間笑了。
“你笑什麽？”我不解道。
“笑你啊，傻瓜。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告訴你，以後做事情一定要深思熟慮。曼玉這個事情你別擔心，明日我就將一些下人辭去，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這麽說……你同意了？”
“自然，我永遠無條件支持我夫人的所有決定，除了離開我。”謝長情的眼神真是能溺死人了。
我抱著他的脖子，吧唧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得夫如此妻複何求？
剛好我一直覺得謝府下人太多了，如今遣散了一部分，反而覺得看著舒心許多。
曼玉來將軍府也有一段時間了，從此，楚瀟來將軍府倒是來得愈發勤快。
“楚瀟，近日你去過長歌坊嗎？”我問道。
“去過，你放心，我還不至於這麽無腦。”楚瀟遞給我一個讓我放心的眼神。
我點點頭，隨後便離開了，將地方留給這對苦情鴛鴦。
開始還怕楚瀟突然就不光臨長歌坊，這樣的話難免會被暗處的眼睛盯上，最後發現端倪。不過，楚瀟到底是皇帝看上的儲君，倒也沒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少夫人，門外有個書生模樣的少年說要找您。”劉管家前來尋我。
書生模樣？大抵是鄭立了。
“讓他進來找我。”
過了一會兒，管家帶了一位灰衣少年，如我所料，是鄭立。
“劉管家，你先下去吧。”
“是。”
劉管家走遠後，鄭立過來直接坐在我對麵。
“門主，有弟兄在天涯山上發現玄靈派的幫派記號。”
“什麽？！你去看過了嗎？此事可真？”
玄靈派的幫派記號，就是我背後的刺青，一朵火焰圖案。隻有玄靈派的護法級別以上的成員，知道用這個記號來聯係幫派。門派裏護法級別以下的人，沒有幾個知道這刺青的聯係意義。即便是鄭立，也是我說了他才知道的。
“我去看過了，當真，不過我看不懂……你可以隨我去看看。”
“嗯，好。”
策馬揚鞭，與鄭立一道來到了天涯山的一片樹林裏，果真在一棵樹的樹幹上，看到了玄靈派的圖騰。
我仔細看了一下，火焰的頂端是朝著三點鍾方向，用了炭粉描邊。
火焰內部看似就是普通的火苗，其實是暗藏玄機，能讀懂的也隻有會用這個圖騰記號的人。
“今夜醜時三刻。”——這是我在圖騰裏讀到的信息。
很明顯，有人留下這記號，是約今夜醜時三刻在此會麵。
“到底是誰呢？”我喃喃道。
“會不會是老門主？”鄭立麵露喜色。
“不知道……”直覺告訴我，應該不是。
夜裏，才聽街道外頭的更夫報了更，我便悄然起身。穿戴整齊，轉身看了一眼正睡得熟的謝長情，我便悄悄地一個人出了將軍府。
月黑風高，冷風蕭蕭。快馬加鞭，刀子一樣的冷風迎麵而來。我不免有些抱怨，究竟是誰這麽變態，非得淩晨三點鍾越在山林裏碰麵？
十二月上半旬，漸盈月的光並不是很亮。提前過來的我，暫時還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身影。
不一會兒，遠處傳來腳步聲，借著月光，我看見了那個頭發花白的男人。
宋長老？
宋長老是玄靈派第一長老，蓄著花白的胡須，龐眉皓發，目光炯炯有神。
“宋長老。”我叫道。
“門主，你來了！”
“嗯，你用火焰圖騰是想找我，還是聯係其他人？”
“正是想尋來門主……”宋長老猶豫了一下，繼續道，“老朽也就開門見山地說了，聽聞門主要與北晉朝廷謝將軍成親？”
如我所料，他找我是為了這個事情。
“嗯……宋長老覺得不妥？”
“老朽想問一下門主，門主此番與謝長情定親的原因，是否與當初答應與西門雪成親時的想法，如出一轍？”
“不是。”我道，“當初與答應嫁與西門雪，無非就是為了尋得我父親的下落。可此番，我與謝長情成親，則是心甘情願。”
“老朽了然，可是……門主，恕老朽多嘴。這江湖和朝廷，若是有了矛盾，便會牽一發而動全身。”
“宋長老，我知道你的意思。半年前我初到北晉沒多久，就失去了記憶。不久前才想起了關於之前的一切。”
宋長老驚詫十分，道：
“我道是為何這半年來，沒有門主的任何消息，原來……”
“嗯……所幸，我現在沒事了。就你所言而論，若是江湖和朝廷，真要發生些什麽矛盾，無非就是玄兵令的事情。宋長老，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你。”
“門主請講。”
“十一年前，謝維南伐南夷，後戰敗古滇，死於誰人之手，你可知道？”根據西門雪所言，謝維是死在了我父親的手上。
“老朽並不知。”
“當真不知道？”
“門主，雖說我與你身份有別，但是你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老朽騙沒騙你，你心裏自當有個數。”
我看了一眼宋長老，看樣子並不像是在撒謊。
“上個月，在我還沒回複記憶的時候，我被西門雪綁回了王朝。”
“什麽？那……他有沒有對你如何？”
“沒有，不過，我倒是在西門雪那裏聽來了一件事情。當年謝維戰敗南疆，其根本原因，並不是北晉三王爺泄露了軍事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