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謝大將軍
“不過,謝長情。”我思考了一會兒,扁了扁嘴,問道:“我們去你那裏不好常住吧?”
“有何不妥?我的府上我說了算。”謝長情不急不緩地說道。
“畢竟你家中也有家人長輩在,我們這麽多人,就冒昧到府上打擾到你們總不好。”
謝長情坦然一笑,“我父親去世很多年了,娘親在佛法寺吃齋念佛,常住佛法寺。”
“抱歉……”我點著了不該點的話題。
“不礙事,你們就放心地在我那裏住下,難不成我還比不上楚江?”謝長情認真地看著我。
我隻是一笑帶過,心想,他還跟楚江較起勁了。我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嘖嘖嘖……”剛入了謝府,我就不禁嘖起舌頭來。
謝長情的謝府絲毫不比楚江的楚府差,甚至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光是這前院就比楚府的前院大。
謝府進門就是一個大大的前院,然後兩邊是青瓦蓋頂的走廊,走廊一路延伸過去是各種書房廂房柴房,後麵還有後院以及後花園……
太氣派了,壕無人性的謝長情。
“爺爺,我們是不是進宮了?”小珍珠瞪大眼睛問安老伯,眼裏是又驚又喜的神色。
“這裏肯定不是皇宮啊。”安老伯一邊看著周圍的雕欄玉砌一邊說道,“不過爺爺也不知道皇宮還要比這裏氣派多少……”
“老大……”葉大強扯了扯我的衣服。
“幹嘛?”我看了一眼先我兩步的謝長情,低聲問道。
“我……覺得我要幸福得暈過去了……”葉大強努力強掩著快意。
“出息……”
葉大強出生在北晉永安的一個鄉下地方,後來天公不作美,天災頻頻。地裏的莊稼好幾年都沒什麽收成,眼看在家種地是行不通了,家中弟妹也還小,父母便讓葉大強出來永安打工謀生。後來不知怎麽的,葉大強就淪為街頭乞丐了。
所以葉大強這輩子應該是第二次進入這種豪宅,第一次給了楚江,第二次是謝長情。
準確來說,我們這九個人都是半斤八兩的土鱉。
跟著謝長情逛著他的豪宅,府上隨處可見的丫鬟家丁都彬彬有禮待人客氣。
謝長情一路帶我們參觀了好多地方,我覺得我的心髒可能有些承受不了,謝長情不就是現代人口中所說的高富帥嗎?令無數女人魂牽夢縈念念不忘的,有房有車有顏有錢還不跟父母住一起的大眾情人!
“謝長情,你這麽富裕幹嘛還跟著我們當山匪啊?”張平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一路上發出各種驚歎。
“謝長情啊,你可要嚇壞我這個老人家了……”安老伯連連搖頭,但是眼中的驚喜之色告訴我,其實他很享受。
謝長情隻是淺笑,對這些來自土鱉們的感歎一笑而過。我不禁感慨,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這是我最愛的一匹汗血寶馬,怎麽樣?”
不知不覺中我們就來到了後院的馬廄。謝長情摸著一批棗紅色的馬,臉上盡是自豪的神情。
“臥槽……”這馬真的太俊了。
我又看了一下這長長的一排馬廄,站滿了駿馬。我從小就對馬挺有好感的,隻是一直沒有什麽機會去接觸。以前看著電視劇,總是幻想著,要是哪天能在大草原上那些策馬揚鞭,再喝上一口好酒,那簡直就是要酷炸了。
“臥槽臥槽臥槽……”我連連驚歎。
忽然耳邊傳來“咚”的一聲響,有個馬廄上的馬似乎受到了驚嚇,發出一串叫聲,前蹄也高高舉起來了。謝長情兩步輕功越過去安撫住了那匹馬。
我走過去,看見阿柴躺在馬槽裏麵。如果沒猜錯,剛才那巨響,應該就是他發出來的……
“你幹嘛?”我一臉便秘的表情看著躺在馬槽裏的阿柴。
“老大……你剛不是一直在叫我們臥槽嗎?”阿柴坐起來,又是一臉怕挨揍的表情。
我扶額……這丫智商真的不是很好。
“你趕緊出來!”我壓著嗓門怒道,丟死人了。
阿柴這才悻悻然地從馬廄裏翻出來,我真擔心他被那些馬給踢了。
“一九,你口中的‘臥槽’是什麽意思?”謝長情表示不理解。
“嗯……這個……就是‘哇’的意思,表示驚歎!”我不由得佩服自己的應變能力,表達能力一百分。
謝長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還真是一種奇怪的表達語言。”
“謝長情……我想問問你……”我停下腳步,有些別扭地看著他。
我想問問謝長情,他到底是什麽人?
之前隻是覺得謝長情非富即貴,但是沒有想到他會富貴到這個程度,這麽大一個宅府,他一個人住……剩下的都是仆人,也太誇張了點。
“你想問我在北晉國是什麽身份對嗎?”謝長情果然聰明,一猜就中。
“嗯,對。”我如是說道。
“咳……”謝長情清了清嗓子,“你真想知道?”
“嗯。”我點點頭,心想,難不成他還能是皇上?
“那好吧,我就告訴你吧。”謝長情忽然麵色嚴肅地看著我們,“我正是你們口中說的又凶又醜還娶不到媳婦的護國將軍,謝長情。”
……
天地間瞬間變得異常安靜,耳邊隻有馬兒進食的“沙沙沙”的聲響……真是安靜得詭異啊……
“那個,張平……”過來好一會兒,我回過神,湊到張平旁邊。“你知道將軍姓謝嗎?”
此時已經呆住的張平目不轉睛地看著謝長情,過了十幾秒左右,他才機械性地扭轉脖子看我,然後搖搖頭。
我又看向阿柴,安老伯他們,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對著我慢速搖搖頭。
“嘿嘿……”我尷尬地對著謝長情笑,一時間腦袋還沒轉過彎來。
謝長情是護國大將軍!就是那個天涯山上令土匪聞風喪膽的剿匪護國大將軍!
“你……這……”我語塞。
“我知道你現在很多話要跟我說要問我,但是不急,我們先去用晚膳。”謝長情一臉從容不迫地說道。
“嗯。”我傻傻地點頭。
要知道,現在的我光驚訝就夠了,也根本反應不過來要問他些什麽。